臨近2020年春節的時候,衛修啓程飛往燕京,這個春節他與父母商量好了,打算就在燕京西山別墅渡過。
不同於來時衛修與譚筱筱同機,這次飛機上只有衛修一人。譚筱筱在一週前先驅者資產重組會議決議召開完畢之後,就率先搭乘衛修的私人飛機返回國內了。至於倪紫君更是在這之前就已經匆匆趕回總部處理事務。
2020年初的這一場發佈會,對於世界能源史是一次里程碑式飛躍,對於探索能源公司又何嘗不是一次飛躍?可以說這次飛躍近乎決定着未來百年探索能源公司的格局。
如此倪紫君的忙碌也就可以理解了。
前段時間,探索能源公司人力資源人事部部長賈森給衛修來電話,長談數個小時,討論的問題就是探索能源公司發展太快,面臨人才緊缺的窘迫局面。
這次公司動作又這麼大,賈森對於未來一段時間人力資源前景感到十分擔憂。所以纔有這個電話,其實說白了就是伸手要權要錢的。
要知道隨着先驅者乃至ACT資產重組,以及探索能源公司快充技術的授權使用,衛修的荷包又鼓了起來,此時不要錢,還等什麼時候?
別說是賈森了,其他部門頭頭腦腦多多少少也有類似的意思,只是因爲衛修的威望而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對此衛修表示也可以理解,該放權的放權,該給錢的給錢,不能要馬跑又不給馬吃草吧?
衛修回到西山別墅的時候,天邊的落日已經泛黃,鋥亮的車體倒映着西山稠密森林的樹影,當真有種穿越在魔戒森林之中的感覺。
還在車子中,衛修就看到站立在別墅前等待他的父母,然而下一秒,衛修的眉頭卻是一皺,他看到了一位他如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車子在別墅柵欄前停下,衛修推開車門,衛父衛母滿臉興高采烈的迎了上來。
一陣熱乎寒暄之後,衛修的視線落到一直安安靜靜看着他與父母講話的女生身上,她是岑雪落;當年在嶸城龍泉山車庫中大膽向他表白的岑雪落。
衛父衛母過了最初見到寶貝兒子的激動,也注意到衛修略顯幾分不自然的神色,彼此對視一眼,不知道想到什麼,趕緊道了一句,飯還在鍋裡,需要照看一下,就匆匆回屋去了,獨獨留下衛修與岑雪落。
看着面帶竊喜之色離去的父母,衛修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他知道爸媽肯定想多了,估摸着又朝着都要想瘋了的“兒媳”方向想了。
衛修撓了撓頭,道:“有很長時間沒見到了吧!”
“三年!”岑雪落吐出一個令人感到揪心而無奈的時間。
衛修聞言神色一怔,露出一抹苦笑,想到那段與岑雪落相處的時光,如今回想起來,當真是一段難得的回憶。
在衛修見過的所有女人中,衛修不得不承認岑雪落纔是最漂亮的,哪怕是安琪兒如果沒有那一身混血的紫眸的獨特優勢,或許在五官上也不及岑雪落的絕色。
岑雪落的絕美,已經漂亮的每一個五官都是那麼的精緻仿若藝術品。
即便歲月無情,如今的岑雪落依舊不減當年,只是那三千青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削成了短髮,乾淨利落的越發襯托臉蛋線條的優美,令衛修產生一股異樣的陌生感。
“進屋坐吧!”衛修比劃道。
岑雪落看着三年前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低眉順眼的點了點頭,隨着衛修進屋。
因爲不想被父母插手自己的私事,衛修選擇將岑雪落領進二樓的書房。
雖然這棟西山別墅衛修甚少居住,但是房間依舊窗明几淨,他當初專門擬定書單選購的書籍,還位置不變的擺放在原處,等待主人的欣賞。
衛修的書房很大,靠窗位置是一套小型沙發,沙發的茶几上還擺放着幾本書,都是上次衛修看完隨手丟在上面的。
“坐吧!”衛修道,微微吸了一口氣也坐了下來。岑雪落也不客氣的坐下,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衛修。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衛修問了一句。
岑雪落看着衛修越發成熟的容顏,眼眶忽然微微一紅,張了張口,聲音連她自己都沒有料到的沙啞道:“我如果不找你,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會找我?”
衛修沉默了,用緘默的姿態表達他的態度。
岑雪落看着衛修的沉默,嘴角露出一絲淒涼:“我就那麼令人討厭?”
“沒有!”衛修想解釋什麼。
“沒有三年時間你爲什麼從來沒有找過我?”岑雪落聲音提了起來。
衛修猶豫了一下:“你知道的,生意上的事情太忙了。”
“忙?沒有其他理由嗎?”岑雪落神色很認真“這幾年我也挺忙的,也忙着生意。不過,我不如你,做不了那麼大,去年還虧損的差點申請破產保護,最後還是我媽幫我扛了過來。”
岑雪落莫名其妙多說了幾句,忽然扭頭看向窗外道:“我要結婚了。”
衛修愕然擡起腦袋,看向岑雪落絕美的側臉,被這個消息驚住了。
岑雪落竟然要結婚了?當初那個向他表白的女人要結婚了?
是啊,二十大幾的姑娘了,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紀了。不知道這麼漂亮的姑娘,哪個男人這麼有福氣呢?
衛修想着,忽然覺得心中一痛,有種空落落的不適感。
她終究是差點是屬於他的人啊!
“恭喜啊!時間定在什麼時候?”衛修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打探着結婚日期。
“具體還沒定……這個你有時間來?”岑雪落視線重新落到衛修的身上。
“婚姻乃人生大事,這個必須得有時間。”衛修鄭重的許諾道,心中幽幽嘆了一口氣,時間果然是一把殺豬刀!
岑雪落笑了笑,笑容中多了一抹哀傷,不過卻強掩一笑道:“我看了日本淺草寺的新聞,那個男人是你嗎?”
面對岑雪落,衛修誠實的點了點頭:“嗯,是的。”
“那……你身旁的那個女孩……是你女朋友?”岑雪落不問震驚日本的神蹟,不問衛修修佛之事,獨獨問起了一件很多人都沒有察覺到的事情。
女朋友?衛修聽到這三個字,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神色,想起精靈古怪、性格多變得曾“惡狠狠”表示想吃他的安琪兒,嘴角不自覺閃過一絲溫馨的笑意。
“嗯。”衛修點了點頭。
看到衛修嘴角那濃的化不開的甜意,岑雪落就發覺到了什麼。等聽到衛修親口承認,縱使心中早有準備,也被驚得有些失魂落魄,目光黯淡。
“她是誰?我見過她嗎?”岑雪落最終還是沒忍住的追問。
“應該沒有,她……歐洲人,歐亞混血。”衛修解釋了一句。
岑雪落聞言不在說話,兩人之間陷入久久的沉默。
“那……譚筱筱算是什麼?”岑雪落忽然張口吐出一個人名,問道。
衛修皺眉不言,他覺得岑雪落問的東西有些多了。或者說,岑雪落問的東西太刁鑽了,刁鑽的他有些難以回答。最重要的是,他似乎陷入岑雪落的陷阱中了,因爲對岑雪落的愧疚,造成對於她的提問,他是有問必答,而忘記他爲什麼要有問必答?
岑雪落似乎渾然不覺自己的逾越,認真的看着衛修的眼睛道:“情人?”
衛修眉頭蹙了蹙,吸了一口氣道:“我剛回來,有些累。我先去休息了,你隨意。”說完,站起來轉身就要離去。
岑雪落看着站起來的衛修,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說翻臉就翻臉。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還是說,我沒有資格問?”岑雪落道,聲音有些大。
衛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我很混蛋,但是你也不用這麼打聽一切。再說了,當初我也沒有和你上牀,何必把彼此搞得很難堪。”
岑雪落黛眉豎起,似憤怒,然後卻不知道爲什麼又緩緩平靜了下來:“如果當初聰聰沒有闖進來,如果我們發生了那事,你是不是就不會不要我了?”
衛修感覺越發無奈的道:“你想多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活在當下纔是最重要的,何況你已經快要結婚了,還請自重。”
“自重?”岑雪落自嘲的重複一邊這句話,忽然鍥而不捨的道:“譚筱筱是你的情人對不對?倪紫君也是你的情人對不對?”
衛修不明白岑雪落爲什麼就纏上譚筱筱,實在被逼的無奈道:“沒錯,是的,你滿意了吧!”
岑雪落笑了:“她們是因爲和你上過牀了?”
“沒錯!”衛修轉身,欲離去。
“那我也跟你上牀,做你的情人好不好?”岑雪落近乎以一種哀求的語氣說出這話。
衛修渾身巨震,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岑雪落,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沒準備結婚,我騙你的。”看着衛修震驚的表情,倪紫君加重了砝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