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領着衛修邁入後院一棟極爲幽靜的小樓,等到衛修邁入房中,看到房中之人的時候,神色頓時愣住了。
出乎他意料,出手幫他的人竟然是孫老!!
“孫老沒事,我就先告辭了。”王琪將衛修領進來之後,就極爲識趣的告辭。
孫老點了點頭,道:“後面的事情還需要麻煩於正,於正事務繁忙,你幫忙盯着點!”
王琪連忙應聲答應,說完也就離開了,將偌大的小樓,留給這一老一少。
“你這小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來,坐!”孫老指了指旁邊的位子道。
衛修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坐了下來。既來之則安之,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境地,所能憑藉的也就只有自己,此時若是連自己都慌了,還能指望什麼?
此時孫老手中盤着一塊玉,玉是上好的京黃岫玉,正是衛修轉手給孫老的那枚玉琥,不想已經成爲孫老隨身盤玩之物,看來深得孫老喜愛。
“我看了檔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猝死之人應該與你有關,斬馬首恐嚇徐家小子的事情也應該是你做的,我說的可對?”孫老問。
衛修不說話,他信不過孫老,即便是孫老將他從警局裡撈了出來,誰知道這是不是又是一個詐?這種事情謹慎點終究沒錯。
孫老搖了搖頭:“還是太謹慎了些,不過謹慎些也是好的。嚇唬個人而已,算不得大事,也就是那個徐家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而你也太弱小了一些。至於死的那個人,一個人渣而已,死有餘辜,你算是正當自衛,而他也不是當場身死不是?”
“這事之後,我想徐家暫時是不會找你麻煩的,不過用些旁門左道的手段,就不是我能管得了,這事還得靠你自己。”
孫老語氣很淡,這種隨意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態度,其實更加令衛修有些心寒。
衛修略一沉默,表情誠懇的道:“是我謀事不周,讓孫老費心了,有機會……我會報答您的。”
孫老笑了,不是笑衛修一個窮學生說出這種狂妄的話。只是單純的想笑,大概是有些感慨少年窮志卻不窮吧!
“我找你來,確實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不過在確定你能不能幫忙之前,我且問你一個問題。”孫老道。
“您老說!”
“你是如何辨識古董的?”很普通的一句問話,這話要是外行人問內行人,估計會令許多人笑掉大牙。
但是衛修卻沉默了下來,這話要是一般人問起衛修隨便編個理由就能糊弄過去。然而這是孫老問的,這意義就不一樣了。因爲孫老也是古玩界的行家!如何糊弄?
“孫老慧眼如炬,小子我確實只是最近纔開始系統的學習古董知識,幾次出手都能幸運撿漏的原因,除了運氣使然,恰巧碰到所學古董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有種特殊的直覺!!”
“直覺?”孫老驚訝反問。
“沒錯,是直覺。有些古玩我一眼掃去就覺得是贗品,而有些我看着總感覺有些……滄桑感,對,滄桑感!這種感覺很奇怪,一般遇到這種物件我會仔細對比所學的知識進行對比判斷。不過,這種直覺並不準,有時候就會出錯,比如上次幫穆老闆介紹的那個南定瓷碗,我就誤以爲北宋燒定窯瓷器。”
衛修眉頭緊鎖,似乎在回憶這種感覺。
孫老聞言眉頭也皺了起來,好一會忽然自嘲一笑低語道:“是我太過唯物了……唉,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也好,也好。”
孫老嘀咕幾句邏輯不明的話語,隨即灑然一笑道:“你的這種情況大概就是一種天賦,關於這點我也解釋不清。我年輕下鄉時就見過一位奇人可以與草木交流,點穴倒斗的本事那叫一絕……”說到這孫老似乎忽然察覺到自己說多了,隨即不在言語。
孫老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份文件丟到衛修的面前道:“我要你幫忙的事情就在這裡?”
衛修摸過文件,逐頁翻閱下去,眉頭逐漸挑了起來。
……
踏進學校大門的衛修,低着腦袋,整個人心神依舊沉浸在孫老的那一份文件之中。
那份文件是故宮博物院聯合省廳警方發佈的一份內部文件,文件的內容則是有人發現清河市唯一的綜合博物館館長吳萬常竟然利用權職之便盜竊博物館藏品,出售牟利!
如果只是簡單的盜竊博物館古董,這事清河市的警方就有權處理。該死就該死在這吳萬常竟然膽大包天的勾結日本人,將古董拋售給日本商人,如此再想要追回古董這已經嚴重涉及到國家外交層面,燕京故宮博物院方面也不得不謹慎,派遣重量級人物過來壓陣!
當然與其說是指派孫老,倒不如說這個差事是孫老自己出頭攬下來的。理由就是爲黨爲國家發揮發揮餘熱,出來溜達溜達順便見見老朋友。
衛修對博物館盜竊之事,興趣並不大。此時他最好奇的其實是孫老的身份,因爲那份文件末尾赫然寫着孫老有權調動清河市一切資源處理此事,這個權利可謂不大,令人驚駭!
而衛修此時也算是被孫老徵調在內,當然是沒有報酬的,或者說報酬孫老已經提前支付了,衛修這是在報恩。
思緒紛紛擾擾越想越多的衛修,猶如行屍走肉一般踱步邁入宿舍。不想,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擋住了。
衛修稍稍放下心中之事,擡頭看去,頓時被嚇了一跳,此時他的宿舍裡竟然被人塞滿,一圈又一圈的男生聚在一起,背對着衛修伸頭往裡面看。
只見圈子裡一個長髮男生神色囂張的衝雷子等人道:“……有種啊,是不是覺得咱們會長不在,就覺得我們好欺負啊?!操你媽,給你臉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就你們幾個三瓜倆棗,玩死你們不費吹飛之力!”
雷子臉色漲的通紅擼~着袖子,要不是身邊有人拽着,大有衝上去就動手的模樣:“操你全家,想打架趕緊動手,唧唧歪歪跟你媽娘們似的,胯下沒種是不是??”
“操——”長髮男生大怒就要衝上去動手,不過卻被旁邊一幫學生拉扯住。
畢竟這裡可是南大的啊,以校紀嚴肅著稱的南大!罵仗可以,要是打了架只要有人舉報,保證你立馬收拾包裹滾蛋走人。
“草你麻痹,你牛逼是吧?行,我看你以後還能不能牛逼囂張的下去,告訴你,你們宿舍那個傻逼已經被關進局子了,我哥就是警察,知道你那兄弟多牛逼不?被人踹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長髮男生囂張的大笑着,他叫周有淳,要不是窺覬學生會會長之位,其實他也不會這般費心費力的打聽這種事情。
之所以打聽這種事情,就是爲了提前做出反應,樹立威望,爲競爭學生會會長之位拉攏人氣。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匆匆忙忙就趕來立威,爲了就是打一個時間差。
就在這時,昆子忽然衝了上去,擡起一腳就是踹在他身上,雖然隨即立馬被人拽開,但是那一腳還是實打實的踹在周有淳身上,頓時令周有淳憤怒咆哮不已,唾沫橫飛的破口大罵,其身後一幫小弟也跟着大罵,更有甚者就要衝過去打架。
還好附近宿舍看熱鬧的男生多,看着衛修宿舍要被欺負,好歹也是鄰里關係,趕緊上去拉人,熱熱鬧鬧好一通才稍微冷靜一些。
劉博膽子有些小,但是面對這種情況,依舊被氣的臉色通紅道:“我告訴你們別欺人太甚,要是衛修還在宿舍你們敢來放屁?”
周有淳還沒說話,在他身後已經有小弟笑了起來:“對啊,我們就欺你太甚咋滴??有種你們也欺負回來啊!”
這恐嚇之語一出口,周有淳這幫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即便是這句話不好笑,這羣人也依舊裝着很好笑,面露嘲諷之色。
周有淳更是指着昆子道:“還有你那小子,你等着,我保證你辛辛苦苦考上大學瞬間把你開除!!”
“好大的口氣,你要開除誰啊?有種再說一遍試試?!”一聲並不大的聲音突然自衆人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