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領悟出凌瀟嘴角的那一道神秘地微笑意味着什麼,當然,在這個抑鬱的時候,也沒有人會去糾結與凌瀟此時的內心活動。
現在月亮正捧在衆星之中,夜空下凌冽的寒風絲絲撲面。凌瀟打了一個趔趄,扭過頭看了小雨一眼,說:“回家吧!”
小雨的臉上表情凝滯,僵硬着雙眸盯着凌瀟,彷彿她很不願意迴應凌瀟的這句話。
“走啊?”凌瀟提起腳底的箱子袋子,跟歐教練,郝助理,還有其他隊友們紛紛打了聲招呼之後,就一個人往路口走去,面對着車來車往的馬路,搖擺着空着的那隻手擋車。
小雨依然一臉的猶豫,她極不情願地挪動着腳步,跟在凌瀟身後,磨磨蹭蹭地不想靠近凌瀟卻又不得不走向前去。
“吱~”一輛的士穩穩*地停靠在凌瀟面前,凌瀟轉過臉,朝小雨揮揮手大喊:“快點兒啊!凍死啦!”說着,凌瀟一個激靈就鑽進了車裡。
小雨聞聲小跑了兩步,也坐進了車裡,靠在凌瀟身旁。
“陽光花園。”報完目的地之後,車裡就恢復了寧靜。
凌瀟感覺到小雨的異常,自從大家離開鳳凰山之後,小雨就一直是一副憂心忡忡地樣子,彷彿在擔心回到城裡之後有什麼事情會讓凌瀟發現似的。所以凌瀟開口好不遮攔地問:“沒事兒吧你?怎麼老是一副憂心忡忡地樣子?”
小雨沒有理會凌瀟,挺起腰看了一下前面的路之後,對司機師傅說:“師傅,到前面路口往左拐。”
凌瀟順着小雨的眼神兒看了過去,明明往右拐會更近一點,可小雨爲什麼偏偏要左拐走呢?“管她呢!到家就行了。”凌瀟沒有理會,繼續問小雨:“爲什麼啊?”
小雨重新靠回到後背上,不耐煩地對凌瀟說:“沒事兒。”
凌瀟從小就最心疼小雨了,現在他一看小雨不耐煩的表情就不忍心再繼續盤問下去了。所以,他乖乖地轉過身,把注意力分散在路邊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還有稀稀散散地路人,以及偶爾出現的自行車。
“師傅,右拐,然後直走。”
一路上,車裡只有小雨一個人指揮司機師傅的聲音,其餘的時間,就是寂靜。
凌瀟心裡泛起了嘀咕:“也沒看到有修路的情況啊?小雨一直讓司機左拐右拐地,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雖然凌瀟心裡有很多的疑惑,但是他不敢再打擾小雨了,就默默地在心裡一個人琢磨着答案。
不管怎麼饒,現在總算到家了。
小雨掏了錢,下了車,等凌瀟關上車門之後,還沒等凌瀟開口,就主動對他說:“去我家,我爸媽還在等咱們呢!”
凌瀟客氣地推辭了一下:“改天吧!我先把這些東西送回去。”說着凌瀟掂量掂量了手中的東西。
小雨突然犟了起來,她根本不停凌瀟的推辭,順手抄起凌瀟手中的兩個包,拽着凌瀟就往自己家走。
“唉唉!好歹讓我先回個家吧!讓我爸媽知道我回來了。”
小雨不吭氣,一隻手提着包,一隻手拽着凌瀟直直地往自己家裡走。
凌瀟和小雨的家都住在“陽光花園”,唯一的區別在於,凌瀟的家是在花園深處的別墅區,而小雨的家只是花園中央的一幢樓房裡。
凌瀟被迫地跟着小雨一邊墊腳一邊小跑,彎腰駝背地甚是狼狽,但是小雨不理會這些,她就像失去理智的犛牛一樣往自己家的方向一路狂奔。凌瀟也不再多話,就跟在小雨身後,任由她拉扯吧!反正通常情況下,凌瀟都是選擇順從小雨的。
爬了四層樓梯,二人終於連滾帶爬地站到了小雨家門口。
“呼~~”
“叮咚!”
二人把手壓在胸口緩緩地舒了幾口氣,然後由小雨按響了家門的鈴聲。
緊接着,就聽見門裡有拖鞋“提提塔塔”的聲音,很快,聽到把手處傳來一聲開鎖的聲音,瞬間一道亮光從門縫裡掃射了出來。
“哎呦!回來啦!”一位四十來歲的阿姨敷着面膜站在門口,只能看到她那兩隻像葡萄似的大眼睛微微彎起,嘴巴一動不動卻傳出真真切切地聲音,熱烈地迎接在樓道微弱的光線下矗立着的兩個孩子。
“哈哈!”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富有磁性地豪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是小雨的爸爸。此時的爸爸剛從臥室裡走了出來,然後走到門口結果凌瀟和小雨手中的大箱小包往屋裡走去。
“唉!叔叔!”凌瀟想要叫住小雨的爸爸,“還是讓我送到家裡去吧!改天我再來做客!”
“說什麼呢!這裡就是你的家!”小雨的爸爸總是這樣對凌瀟說,好像凌瀟和小雨真的是一對親兄妹一樣,時間久了,凌瀟也不會在意叔叔這樣的說了,“快進來,把鞋換了去吃點飯吧!還在鍋裡給你倆熱着呢!”
看着叔叔頭也不會地走回了另一間小屋裡,阿姨也已經關上了額大門,凌瀟不好意思繼續推辭了,索性不再說話,和小雨換掉拖鞋之後,疲憊地往廚房走去。
“快點!都是你倆愛吃的!”小雨媽媽在衛生間裡一邊卸面膜,一邊催促着凌瀟和小雨快去廚房裡吃飯。
雖然凌瀟從小到大來小雨家裡都跟到了自己家裡一樣自然,但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麼了,總覺的乖乖地,好像哪裡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可就是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
凌瀟一向頭腦靈活,思路清晰,但是這一次,他一陣糊塗,一陣迷茫。
小雨從鍋裡端出一盤盤香噴噴的熱菜和軟乎乎地白饅頭,兩個人坐在餐桌旁,沒有人開口說話,各自吃着各自喜歡的飯菜,形同陌路。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凌瀟終於忍不住了,他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是什麼樣的事情,但是他的腦子裡已經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一點古怪。
小雨楞了一下,筷子停頓在嘴裡,眼睛直勾勾
地看着桌子上的某樣菜,然後非常敷衍地回答說:“沒有,快吃吧!”說完,就又開始咬着饅頭吃起菜。
看來凌瀟猜的沒有錯,真的有情況,小雨的眼睛直接出賣了她忐忑的內心活動。
凌瀟果斷地放下手中的饅頭和筷子,起身離開餐桌,“我去找叔叔阿姨問去。”
小雨一把抓住凌瀟的手腕,道:“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啊?真的沒事兒!你快坐這兒安安靜靜地吃飯吧!”
“放開!”凌瀟另一隻手順着手腕擺掉小雨的手,“你真的以爲你會撒謊嗎?”凌瀟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他的欺騙,尤其是他快要接近答案地時候還依然在被欺騙。
看到此時的情景,小雨臉上剎那間佈滿恐懼,貌似自己千辛萬苦掩飾地一個秘密就快要被凌瀟發現了。
面對現在的凌瀟,小雨已經無力阻撓,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凌瀟堅挺的背影朝自己父母的臥室門口走去。
“*當!”凌瀟禮貌地敲了敲門,然後靜待裡面作出反應。
片刻等待,小雨的父親打開了門,和藹地看着門口的凌瀟,但是凌瀟臉上嚴肅的神情讓他的微笑不再自然。尤其是看了餐桌旁的小雨之後,他的心更是蹦跳的更加猛烈。
“怎麼了?”屋裡出來小雨媽媽地聲音,因爲她看小雨爸爸出去之後,始終沒有半點聲響,就隨口問了一聲。
“叔叔。”凌瀟平穩地說,“我想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地回答我。”
小雨爸爸一聽,立馬感覺到了房間裡空氣的匱乏,他的呼吸頓時變得困難起來。但是作爲長輩,他不能就這麼尷尬地站着而不作出反應,所以他點了點頭,臉上強硬地逼着自己微笑。
小雨這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和饅頭,來到凌瀟身後。
凌瀟盯着小雨爸爸的眼睛稍作凝視,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凌瀟開門見山,一針見血,讓小雨的爸爸嘴巴像堵上了一塊饅頭似的發不出聲音。
小雨的媽媽在臥室裡隱約聽到了凌瀟的提問,然後急匆匆地從臥室裡跑了出來,站在小雨爸爸的背後,謹慎地看着小雨的爸爸。
小雨的爸爸沒想到凌瀟的問題這麼直接,讓他瞬間想不到巧妙回答的方法。
而凌瀟也不督促,就這麼定立在四個人中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雨爸爸的眼睛。這眼神,把小雨的爸爸看的很不自在,小雨爸爸的眼睛已經爲了躲避而明顯變的恍惚漂浮起來,左看右看,同時還在焦急地思考着回答凌瀟的答案。
“叔叔!”幾分鐘之後,凌瀟再次喊出了這聲稱呼。
小雨的媽媽爲了緩解緊張的氣氛,在凌瀟語音剛落地時候,對他說:“凌瀟,沒事兒,快去吃飯吧!”說完,小雨媽媽給小雨使了個眼色,示意小雨拉凌瀟去吃飯去。
“那叔叔在猶豫什麼呢?”凌瀟窮追不捨地繼續問,氣氛也再一次緊張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