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羨黑本來就是一個見識過諸多大風大浪的人,在婚禮發生混亂的一瞬間,張羨黑就反應過來,張羨黑快速衝向秦政身邊。
此時的秦政依然沉浸在吳莉遇刺的悲痛中,秦政根本就沒有別的心思管身邊發生了什麼事。
張羨黑的右手重重的拍在秦政的肩膀上:“兄弟,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吳小姐已經走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的性命給吳小姐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先撤!”
張羨黑所說的報仇深深地刺激到了秦政,秦政擡起頭看了看張羨黑,最終秦政放下了吳莉的屍體,轉身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對,我要報仇!”
“你瘋了啊!”張羨黑急了,“你現在去報仇不是找死嗎?沒看到這裡到處都是黑龍幫的人啊?黑龍幫既然敢幹這事,肯定就做足了準備,我們留下來只會白白送死,你死了,誰給吳小姐報仇?”
秦政微微一愣,也覺得張羨黑說的有道理,秦政轉過身朝吳莉的遺體深深地鞠了一躬:“小莉,對不起,我發誓,我秦政對天發誓,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張羨黑右手輕輕一甩,一根銀針從張羨黑的衣袖裡飛出來,直奔朝兩人衝過來的一個大漢。
“嗤”
隨着一聲耳朵難以捕捉到的聲音,銀針直直的紮在了大漢的脖子之上。
大漢在被銀針刺中之後,僅僅三秒鐘的時間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秦政瞥一眼倒在地上的大漢:“羨黑哥,我們先去找我乾媽,她是鱷魚幫老大,只有她才能組織有效的反擊!至於宮本小姐,我想只要她想走,這裡還沒有誰能夠攔住她!”
“好!”
……
婚禮現場已經越來越亂,到處都是槍聲和打鬥聲,地上的屍體也隨處可見。此時秦櫻在幾個手下親信的保護下躲進了一間小房間裡。
秦櫻聽着外面不斷傳來的廝殺聲,臉上也浮現出一陣焦躁。
緊緊護在秦櫻身前的是秦櫻的長子秦軍。
秦軍的手裡握着一把手槍,一臉警惕的看着房間的大門:“乾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要尋找機會脫身!躲在這裡遲早會被發現的!”
“可是外面全是黑龍幫的人,現在出去那豈不是自投羅網?”提起黑龍幫,秦櫻的臉上滿是憤怒,“這個天殺的黑龍幫,我好心邀請他們來參加阿政的婚禮,沒想到他們卻如此對我們,太過分了!”
秦軍無奈的搖着頭苦笑道:“可怕的並不是黑龍幫,真正可怕的是我們自己人!”
“自己人?”
“乾媽,你想想,爲什麼黑龍幫這麼多人潛伏過來,我們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察覺到?顯然我們鱷魚幫內部有叛徒,而且還是一個在我們鱷魚幫比較有地位的叛徒!”
秦櫻很快就明白了秦軍所指的人,顯然秦軍所說的叛徒就是自己衆多義子其中的一個,想到自己的義子之中會有叛徒,秦櫻更加憤怒了:“這些個傢伙,平日裡我把他們一個個的當成親兒子,沒想到居然會有白眼狼,簡直太可恨了!”
秦軍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也是問題所在,現在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誰是自己人,誰是叛徒,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爲今之計,只有儘快突圍纔是王道!”
“阿軍,你有什麼好主意?”
秦軍走到窗口位置,神色嚴峻的擡起右手指了指不遠處:“乾媽,我們可以嘗試從那個門突圍,黑龍幫絕對想不到我們居然敢從大前門突圍,他們一定把包圍的重心放在了後門的位置,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秦櫻想了想,也覺得秦軍說的有道理,於是秦櫻很快就點頭同意了秦軍的計劃。
秦軍仔細查看了一下自己手槍裡的子彈,沉聲說道:“兄弟們,都檢查一下自己手裡的傢伙,一會我們往前門突圍,明白了嗎?”
“知道了,軍哥!”鱷魚幫的幫衆紛紛點着頭。
秦軍走到了房間的門口,右手握着手裡的手槍,左手輕輕按在門板上:“兄弟們,現在是特殊情況,敵友難辨,任何擋在我們面前的人,格殺勿論,哪怕是你們平日裡稱兄道弟的好兄弟,只要擋在我們面前,格殺勿論,聽清楚了嗎?”
“知道了,軍哥!”
秦軍用力推開大門,率先衝了出去,身後鱷魚幫其他的人也護着秦櫻跟着秦軍衝了出來。
秦軍手裡的手槍左右各開兩槍,四槍下去瞬間就有兩個大漢倒在了血泊中,此時的秦軍也壓根不管是敵是友,只要有人朝自己過來,秦軍就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
黑龍幫的人和鱷魚幫的叛亂分子根本就沒料到秦軍會有這樣的膽量,居然帶着手下的人和秦櫻一起往大門口衝,事實上完全如同秦軍所料,黑龍幫在正門口的防守最爲鬆懈。
“砰砰砰”
隨着秦櫻一行人開始全力突圍,整個教堂內不斷地發出槍聲,而其他地方的黑龍幫的人聽到槍聲後也紛紛朝秦櫻一行人突圍的地方趕了過來。
黑龍幫其他人的支援速度太快了,以至於秦櫻一行人剛剛趕到了第一個門的位置,黑龍幫的人和鱷魚幫的叛亂分子就已經圍了上來。
秦櫻躲在牆角的一個石柱後面一臉擔憂的看着秦軍:“阿軍……情況好像不容樂觀啊……”
秦軍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陰晴不定的神色,秦軍回頭看着身後的秦櫻:“乾媽,你是不是一直都想把鱷魚幫給老二接手?”
秦櫻先是點了點頭,繼而秦櫻很快就想到了什麼,秦櫻稍稍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自己和秦軍的位置,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警惕的神情,秦櫻不斷地搖着頭:“不,阿軍,在我眼裡,你們都是我的義子,每個人都有可能會成爲鱷魚幫的繼承人,你,老二阿英,老四阿政,你們都是最有希望繼承鱷魚幫的人,而且我個人更看好你!畢竟你是我第一個義子,跟了我這麼多年了,你做事最靠譜了!”
“呵呵……”秦軍古怪的笑了起來,此時秦軍的臉上已經開始浮現出一絲殺意。
秦櫻感覺到了秦軍對自己的殺心,秦櫻也知道今天鱷魚幫出現的叛徒恐怕就是秦軍了,想到這裡秦櫻不禁往自己身後瞥了一眼:“我待你一向不薄,你爲什麼要出賣我?”
“出賣你?”秦軍彷彿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秦軍居然大笑不已,甚至笑的腰都彎了,“真是可笑,你一向待我不薄?你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管自己的良心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騙得了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早就下決心把鱷魚幫交給秦英了,而且你也已經開始逐漸着手剪除我們的勢力了,如果我們的勢力被你逐漸剪除,等到秦英上位後,他豈能容我?到時候我不就死一頭任人宰割的羔羊?與其如此,我還不如賭一把!賭輸了是死,不賭也是死,那我爲什麼不賭一把?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呵……果然這個世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了,你不報答我的養育之恩就算了,還想着殺我!”
“養育之恩?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只是爲了利用我們,在外人看來我們是你的義子,實際上我們都知道,除了老二秦英,什麼狗.屁義子,在你眼裡只不過是養的幾條狗罷了!哦,忘了告訴你,我對秦英的恨一點也不會比對你的恨少,你不知道吧,秦英,今天早上就已經死在自己家裡了,哈哈哈哈!”
“什麼?”秦櫻勃然大怒,“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們還愣着幹嘛?給我殺了他!”
秦櫻身邊的幾個鱷魚幫幫衆不禁面面相覷,這些人都只是鱷魚幫的普通幫衆,對於他們來說,誰當鱷魚幫的老大都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但是讓自己眼睜睜的看着秦櫻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以後鱷魚幫的其他人追究起來自己也逃不了干係,而且秦軍很有可能會殺人滅口。
秦軍似乎猜到了身邊鱷魚幫幫衆的想法,秦軍沉聲說道:“你們聽好了,今天整個婚禮一片大亂,到處都是人殺人,根本分不清敵友,你們唯一看到的,就是四少秦政把秦櫻殺了,你們知道了嗎?”
衆人明白了秦軍的意思,秦軍這是想殺了秦櫻並且嫁禍到秦政身上。
一個鱷魚幫成員疑惑地問道:“可是……四少的老婆也死了,別人會相信嗎?”
“呵呵……”秦軍不由得冷笑起來,“死了老婆,纔看起來無辜嘛!你們只需要說親眼看到秦政殺了秦櫻就行了,其他的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了!”鱷魚幫的幫衆紛紛點着頭,自古人心最難測,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所有的鱷魚幫成員都選擇保全自己的性命投靠秦軍背叛了秦櫻。
秦櫻大感不妙,秦櫻十分果斷的從自己腰間拔出手槍想要開槍擊殺秦軍,秦櫻知道只要秦軍死了,身邊這些背叛自己的人都會重新回來向自己效力。
不過秦櫻畢竟是一介女流,而且秦軍一直都有防備,在秦櫻試圖拔槍的一瞬間,秦軍毫不猶豫的擡起自己的手槍朝秦櫻連續開了三槍。
“砰砰砰”
三顆子彈無情的扎進了秦櫻的身體裡,子彈巨大的衝擊力甚至差點貫穿了秦櫻的身體,秦櫻呆呆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槍傷,又看了看自己身邊濺滿鮮血的牆壁、石柱和花樹,秦櫻的嘴角微微蠕動了一下,秦櫻試圖朝秦軍說些什麼,但是隨着身體的生機迅速朝傷口奔涌而出,秦櫻掙扎了好長時間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最終秦櫻兩眼一黑,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一代西北省地下世界大佬,最終卻落了個死在自己叛亂的義子手上,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悲劇。
秦軍看着地上秦櫻的屍體,臉上露出一陣陰陰的笑容:“我再次強調一點,是你們親眼看到秦政殺的她,你們知道了嗎?”
“知道了,軍少,我們會慎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