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惠子冰冷而又低沉的聲音響徹了整間房子,儘管宮本惠子說話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隱隱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態度。
宮本惠子的這番話已經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且話裡的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不過儘管宮本惠子話裡的警告意味十足,但是猞猁依然沒有退步的意思。
猞猁往前邁了一步,因爲過於激動的情緒,握住手槍的右手已經開始微微發抖,猞猁雙目圓睜:“宮本惠子!我說過!我一心只爲業孝哥報仇,除了李慕白的命,我什麼都不想要!”
“砰”
宮本惠子雖然腹部受了劍傷,但是並沒有影響宮本惠子拔槍的速度,宮本惠子迅速從枕頭旁邊拔出公主,瞄着猞猁的右大腿毫不猶豫的就是一槍下去。
子彈十分精準的扎進了猞猁的大腿裡,猞猁應聲右腿單膝跪在地上。
大腿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不斷地刺激着猞猁的神經,猞猁的頭上已經開始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不過猞猁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被宮本惠子搶先一步一槍擊倒在地,猞猁毫無畏懼的揚起自己手裡的手槍就想朝宮本惠子開槍。
此時的宮本惠子依然帶傷臥牀,自然不可能躲避猞猁的這一槍,如果猞猁這一槍開下去,宮本惠子不死既殘。
猞猁身後的堯訊和宮本惠子姐妹之情極深,自然不會願意看到這一幕,在猞猁揚起手槍的一剎那,堯訊擡起右腳一腳重重的踢在了猞猁的右臂上,猞猁手裡的手槍也應聲掉在了地上。
爲了防止猞猁撿起手槍朝蔣榮耀發難,堯訊大步往前一腳將地上的手槍踢向了遠處。
宮本惠子兩個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猞猁,嘴裡再次發出一陣冰冷低沉而又警告味十足的聲音:“我再問一遍!想要多少錢,隨便開口,這件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
猞猁咬緊了牙關右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宮本惠子:“我只想要李慕白一條命!”
“砰”
宮本惠子毫不猶豫的朝猞猁的左大腿再次開了一槍,猞猁的左大腿也應聲跪在地上,此時猞猁左右兩腿各中一槍癱坐在地上,猞猁大腿中槍的位置不斷地流出鮮血,不過猞猁的眼神依然十分堅定,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宮本惠子看到猞猁堅定地雙眼,也明白今天猞猁來這裡是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了,無論自己如何威逼利誘猞猁也不會放手。
宮本惠子兩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眸子變得愈發冰冷,此時宮本惠子已經動了殺心了。
一旁邊蔣榮耀只是靜靜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此時的蔣榮耀宛如一個局外之人,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如果不是蔣榮耀陰沉的臉色和不住起伏的胸口,甚至都會懷疑蔣榮耀是不是睡着了。
儘管宮本惠子已經猜到了答案,但是宮本惠子還是銀牙緊咬冷聲問道:“我最後再問一遍,這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
“不可能!”猞猁早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打算,如今聽到宮本惠子的最後通牒,不由得歇斯底里的怒吼起來。
宮本惠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愈發濃烈,宮本惠子緩緩地將自己的右手食指挪到了公主的扳機上。
李慕白看到宮本惠子已經動了殺心,終於淡定不起來了,李慕白不斷地朝宮本惠子使眼色示意宮本惠子不要衝動。
“砰砰砰”
就在宮本惠子準備朝猞猁開槍時,一旁一直沒有反應的蔣榮耀忽然拔出自己懷裡的白色沙.漠.之.鷹朝猞猁的頭部連開三槍。
如此近的距離,蔣榮耀槍裡的三發子彈盡數命中了猞猁的頭部。
猞猁來不及悶哼一聲就倒在了血泊中停止了呼吸,猞猁的幾個手下看到猞猁被蔣榮耀親手殺了,驚恐之下紛紛四散逃離了出去,而門口的堯訊也沒有爲難這些人的意思。
李慕白和宮本惠子皆是一臉驚訝的看着蔣榮耀,兩人都沒想到最後時刻會是蔣榮耀親自動手將猞猁殺死。
蔣榮耀開槍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過劇烈起伏的胸膛將蔣榮耀心中的憤怒展露的淋漓盡致,蔣榮耀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冷冷的看了一眼猞猁的屍體,隨後蔣榮耀又瞥了一眼李慕白和宮本惠子,說話的語氣極其冷冰:“我去東北省了,猞猁在沙市的人你們自己去搞定!”
蔣榮耀說完憤怒的將手裡的沙.漠.之.鷹扔在了地上,隨後拉着秦嫣然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
堯訊朝宮本惠子和李慕白點了點頭,隨後快步跟着蔣榮耀和秦嫣然離開了別墅。
等到蔣榮耀三人離開之後,李慕白才輕輕地嘆了口氣,神色複雜的看着宮本惠子:“唉……你這又是何必?這件事你不應該出手的!”
“我不出手你就死了!”宮本惠子疑惑地看着李慕白,“你覺得我會看着猞猁一槍殺了你嗎?”
李慕白看着蔣榮耀離開的方向,再次輕輕嘆了口氣:“他不會看着猞猁把我殺了的,至少……在猞猁說他的人已經到了沙市之後,他就不會看着猞猁把我給殺了……”
“那我也不能冒這個險!”
“看來你還沒明白!”
“明白什麼?”
李慕白眉頭微微一皺,瞥了一眼地上猞猁的屍體:“你還沒明白榮耀對我和你之間關係的態度!如果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今天猞猁剛進門恐怕就被阿堯殺了,但是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榮耀對我的態度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沒懂你的意思!”宮本惠子靜靜地坐在牀上看着李慕白,“事情很明顯,榮耀並不希望我和你走到一起!甚至因爲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榮耀已經有了動我的心思!”
“爲什麼?”宮本惠子面色一滯,一臉凝重的看着李慕白。
李慕白輕輕地搖着頭:“如果有一天榮耀讓你來殺我,你會動手嗎?”
宮本惠子聽到李慕白的這個問題,不由得愣住了,宮本惠子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自己會怎麼做,宮本惠子甚至都不知道李慕白爲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在宮本惠子的理解範圍內,蔣榮耀和李慕白是共患難的好兄弟,兩人對自己的兄弟都不是那種絕情的人,爲什麼李慕白會問自己這個問題?難道蔣榮耀和李慕白已經開始爆發激烈的矛盾了,甚至即將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嗎?
宮本惠子不斷地在內心深處問自己如果真的出現這種局面,自己會站在誰那邊,一個是給自己指引明路被自己視作親弟弟一般的人,一個是打破自己沉寂了二十九年的心的人,兩人對自己來說都是比自己的生命和榮譽更重要的存在,宮本惠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作何選擇。
李慕白看到臉色變幻不定的宮本惠子,不由得輕聲笑了起來:“我就隨口問問,你別在意,我先回南方大廈了,你好好養傷,什麼都不要想,我們之間的事情等我處理完猞猁的手下之後在說!”
李慕白轉身往門口走了幾步,又忽然回過頭來將地上的沙.漠.之.鷹撿了起來放在了宮本惠子牀頭的小桌子上面:“這把手槍是龍淺吟的遺物之一,榮耀一直都帶在身上的,可能他今天太生氣了吧,都把這把手槍扔在了地上,你就暫時替他保管一下吧,等他從東北省回來了,一定會找你要這把手槍的,要是弄丟了,他又會傷心難過了!”
宮本惠子呆呆地點了點頭,宮本惠子總感覺李慕白話裡有話。
李慕白猜到了宮本惠子心中的疑惑,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解釋自己之前所說的話:“好了,我先走了,我去叫人把猞猁的屍體清理一下厚葬了,畢竟……不管怎麼樣,他也是一個忠心的鐵骨漢子!”
李慕白把手槍放在小桌子上後就離開了別墅,躺在牀上的宮本惠子呆呆地看了看李慕白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沙.漠.之.鷹,宮本惠子的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
離開別墅後的蔣榮耀一言不發的就坐在了車上的,因爲心中的憤怒,蔣榮耀緊握着的拳頭也開始輕輕地抖了起來。
等到蔣榮耀上車之後,秦嫣然和堯訊才坐在了車上,堯訊將車子打火之後輕聲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木洲市機場,現在就去!”
“哦……”堯訊輕輕點了點頭,緩緩地掛上檔位,車子朝木洲市機場駛了過去。
車上坐在蔣榮耀身邊的秦嫣然輕輕地握住蔣榮耀緊握着的拳頭:“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
“你也看到了!我都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們就要幹起來了,是不是我今天沒在這裡,這裡就要血流成河了?都一個個的,當我不存在呢?”
秦嫣然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難道不是嗎?你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說,存在跟不存在有什麼區別呢?你還怪別人當你不存在……惡人先告狀!”
“噗嗤”
開車的堯訊聽到秦嫣然的話之後不禁笑了出來。
很快堯訊就通過後視鏡看到了蔣榮耀抗議的表情,堯訊趕緊尷尬的吐了吐舌頭:“抱歉啊,其實……其實我很高冷的,而且我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我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笑出來的,除非忍不住!”
“你們……”蔣榮耀感覺到了一種深深地無奈,蔣榮耀在秦嫣然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脾氣,被秦嫣然吃的死死的,也只有秦嫣然纔敢在蔣榮耀的氣頭上這樣跟蔣榮耀說話了。
“我又沒說錯!”秦嫣然噘着嘴不滿的看着蔣榮耀。
“好吧……怕了你了……剛剛的話當我沒說……”蔣榮耀徹底沒轍了。
“嘻嘻!”
秦嫣然嘴角微微一揚,緊緊地握住蔣榮耀的右手,歪着小腦袋輕輕地靠在了蔣榮耀的肩膀上,秦嫣然的內心既是感動又是驕傲,天底下又有幾個女人能夠遇到這樣一個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願意遷就自己的男人呢?
秦嫣然輕輕拍了拍蔣榮耀的手背:“好啦,別生氣了,我們還要去東北省看珏姐和俊凱哥,還有他們的小孩呢,別到時候去了那裡還板着一副臉,你會被珏姐趕出來的!”
“……”蔣榮耀更加無語了,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還真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