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辰的住宅內,加利維爾教授以及米婭靜靜的坐在紀辰臥室中的沙發上。
米婭那張絕美的容顏上掛着絲絲汗跡,銀白色的頭髮也被汗水溼潤,因爲功力消耗太多,兩人爲紀辰修復五臟六腑以及奇經八脈後便開始自行運功,恢復功力。
而紀辰,在此刻正一臉安詳的躺在牀上,呼吸均勻,嘴角時不時的掛着一絲淡淡的微笑,好像在做什麼美夢似得。
白夢寒則坐在牀邊的椅子上靜靜的看着這張不帶半點邪魅之氣的臉龐,容顏上的擔憂也漸漸散去,情不自禁的她,時不時的在紀辰的嘴邊,臉峽上親吻,然後一個星期都沒有好休息的他,輕輕的躺在紀辰那鋼鐵般的胸膛上沉沉的睡去。
次日,清晨。
紀辰突然猛地一下翻身座起,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此刻正躺在牀上,有些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而白夢寒因爲紀辰的突然起身,一下驚醒過來,美眸流轉着霧水直直的看着醒來的紀辰。
突然,白夢寒在也忍不住了,淚水打溼了臉峽,猛地一下將紀辰緊緊抱住,哽咽的說道:“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這些天可把我們嚇壞了。”
“我怎麼了?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紀辰輕輕的拍了拍白夢寒的背,然後迷茫的看着早已經是梨花帶雨的白夢寒,喃喃的問道:“我不就是睡了一覺嗎?”
“嗯嗯,你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好,醒來就好。”白夢寒仰起那張梨花帶雨的嬌容,柔情的說道:“只要痞子你醒來就好。”
“夢寒啊,我是不是睡了很長時間?”紀辰覺得白夢寒的樣子有些古怪,將白夢寒在此摟進懷裡,溫柔的說道:“我很清楚的記得我在與聖王戰鬥,但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夢寒你能告訴我嗎?”
“現在已經沒事了,痞子你就放心吧,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白夢寒仰頭一笑道。
“不對,不對。”紀辰彷彿想起什麼似得,轉轉頭,繼續說道:“在我睡覺的時候我感覺有一股很熟悉很親切的氣息來我身邊,然後又是兩股純正而雄厚的能量在我體內遊走,還有……”
“還有什麼?痞子你是不是在做夢啊?”
“決不是做夢,我真的感覺到那股氣息,真的好熟悉,也非常獨特,那股氣息就好像我老爸身上的氣息。”紀辰突然挺直身子,摟着白夢寒的芊芊細腰急急問道:“夢寒,我老爸是不是來過?”
“紀伯父嗎?沒有啊,我一直在你的身邊,沒有人來過啊。”白夢寒看着一副急急模樣的紀辰,心中不禁一疼,試問天下那個孩子,不渴望在自己受傷生病的時候能見到自己的親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
紀辰雖然平時永遠都是一副不在意,遇見任何事情都是無所謂的樣子,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會想念自己的父母,也需要有人呵護,但這種人類獨有的感情,被他深深的埋藏在內心最深處。
而現在,是紀辰最脆弱的時候,他是多麼想見見自己的至親啊,哪怕見一面也可以。
白夢寒不告訴紀辰的原因,是她答應過紀初陽不能告訴紀辰他來過。
所以白夢寒只能騙紀辰,雖然她不知道紀初陽爲什麼不讓紀辰見他,但白夢寒知道,天下父母心,紀初陽這樣做,定有他的道理。
“真的沒有嗎?”紀辰突然將繃緊激動的身子放鬆下來,靜靜的坐在牀上,略有失落的仰起頭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說道:
“也是啊,那老傢伙纔不會來吧?”
“痞子……”白夢寒感覺到紀辰的失落,心中又是一疼,隨即她輕輕的撫摸紀辰的臉龐,柔聲道:“痞子你還有夢寒呢,夢寒會永遠守在你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帕提農神殿內。
紀初陽,西門雪狐,賀天龍,上官道明等四人靜靜的坐在神殿內,在他們的對面,坐着的是擁有傾國傾城容顏的米婭以及加利維爾教授。
“想不到你們都來了,我還以爲只有初陽會出現呢。”米婭輕輕一笑,向西門雪狐三人問道:“這二十多年來,大家過的應該還不錯吧?”
“不錯,我很好。”賀天龍雖然是一副粗狂的模樣,但在紀初陽他們面前永遠是一副傻笑的可愛模樣。
“我也當父親了呢,是個女孩。”西門雪狐說着說着,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
“真的啊?”紀初陽,上官道明等人馬上齊齊向西門雪狐驚呼道,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真誠的幸福笑容,他們彷彿從未長大,一直保留着童真。
“嗯,算算時間,在過一個月就滿四周歲了。”西門雪狐靦腆而幸福的說道。
“道明,你呢?”紀初陽轉過頭對上官道明問道。
上官道明緊了緊背後的青色長劍,嘿嘿的笑道:“嘿嘿,我還是老樣子,不過你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看到你們幸福,我就很知足了。”
“聽你的意思,你小子是想當和尚?”紀初陽突然賊賊的問道。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紀老大有個小辰,雪狐有個閨女,天龍的孩子也快生了,三個孩子了,道明這一生,除了想念以前的兄弟們,就是喜歡能看着你們的孩子一步步成長就好了,道明這一生有你們,無憾。”
紀初陽起身走到上官道明身邊,伸出手掌,說道:“有你們衆位兄弟,我紀初陽這一生,無憾!”
上官道明,西門雪狐,賀天龍以及米婭,齊齊將手放一起,齊聲喊道:“無憾!”
加利維爾教授一直眯着眼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閉目養神,紀初陽他們的圈子,他是永遠進不去的,先不說在二十年前他們有一場生死較量,就拿現在來說,他已經是一個年過花甲,一個生命即將凋零的風燭老人。
“教聖!”紀初陽等人放下手後,突然轉身向加利維爾喊了一聲,然後齊齊站向加利維爾,幾人一臉嚴肅的看向加利維爾教授。
紀初陽見加利維爾微微睜開眼,馬上彎身無比誠懇的說道:“謝謝!”
“謝謝!”西門雪狐幾人也馬上彎腰齊聲說道。
加利維爾被紀初陽等人的舉動嚇呆了一陣,慌忙之下,他趕緊起身,聲音微微發抖着說道:“謝什麼謝,我是一名忠誠的教徒,救了紀辰這孩子是一名教徒應該有的責任,再者說,沒有米婭我也救不了這孩子,你們要謝也要謝謝米婭。”
紀初陽四人微微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後,齊齊轉身,剛要準備給米婭鞠躬感謝的時候,米婭急忙伸手攔下,佯裝憤怒的說道:“喂喂,別跟我來這套,我不喜歡。”
隨即紀初陽四人直起身子,無賴的說道:“什麼這套?我們只是轉過身,活動一下身體而已。”
“你們……”米婭面對四個無賴的傢伙,一陣無語。
加利維爾看着面前嬉笑打鬧的幾人,不由得也露出一張純真的笑容,這種笑容,只有在小時候的他纔有。
當紀初
陽等人對加利維爾表示感謝的時候,那一刻的他是十分激動的,眼前的四人在二十年前將他打敗,而二十年後,又是這四個人鞠躬向他感謝。
加利維爾自然知道,從這幾個男人口中想要說出謝謝這兩個字是何等的艱難,而從這幾個男人口中說出的謝謝二字,對於一般人來說,是何等崇高的榮耀。
加利維爾看着眼前這四個站在世界巔峰的男人那一臉真誠的笑容,突然長長的嘆息一聲,對紀初陽等人說道:“原來救一個人,要比殺一個人得到的東西要多很多,而且這種東西將跟隨一生,永遠不會擔心有人會奪走它,我也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讓我做一個能爲世人貢獻的人。”
紀初陽等人微微點頭,笑而不語,一個當初恨不得千刀萬剮的敵人,如今能坐在一起聊天喝茶,這種朋友實屬難得。
加利維爾轉過身看着神殿外的天空,說道:“紀辰這個孩子我很喜歡,從我見到他的第一面,我就覺得他將來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我最欣賞的神州男人有四位,一是一代梟雄曹操,二是驍勇善戰的趙雲,三是得民心者天下的劉邦,四是神州國開國皇帝,這四人,放眼全世界,無人能比,而現在我又多了一個讓我欣賞的人物,那便是你紀初陽閣下的孩子。”
紀初陽聞言,頻頻點頭,當加利維爾說欣賞紀辰,卻停下頭,說道:“能得到教聖閣下的欣賞,我想這是紀辰這個孩子的福氣,但現在說這話,還是爲時尚早。不過,這話我愛聽。”
西門雪狐聞言齊齊掛起欣慰的笑容,二十年來,他們與加利維爾的恩恩怨怨在紀辰這個孩子的身上終於化干戈爲玉帛,皆大歡喜。
而他們,西門雪狐三人包括米婭,都知道加利維爾話中的意思,每個人打心底裡都感覺到一陣欣慰,畢竟沒有誰願意在這個世界上多一個敵人,而且是一個強大到用傳說來形容的強大敵人。
“初陽,你爲什麼不見見紀辰這個孩子,你明明知道你很想他,他也很想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做?”米婭突然想起紀辰與紀初陽至今還未曾見到一面,向紀初陽疑惑的問道。
“我知道他安然無恙,我就知足了,我可還有比見那小子更重要的事情呢。”紀初陽馬上換上一副無良姿態,對米婭賊賊的說道。
米婭徹底被眼前這個無良的男人給打敗了,也自然知道紀初陽說的重要的事情是什麼,羞澀的翻了翻美眸,小聲嘀咕道:“都當爸爸的人了,還這麼沒正行。”
米婭又繼續說道:“他是你的孩子,我相信他有一天一定會帶着無上的榮耀來見你。”
紀初陽點頭說道:“是啊,小辰長大了,他有他自己的路,我們這些老傢伙奮鬥了大半生,是該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了,你說對嗎,米婭。”
米婭和紀初陽認識這麼多年來,自然是瞭解紀初陽的性格,紀初陽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這麼一個將友情視爲生命的男人,在對待親情的時候,還會差嗎?
紀初陽只是不想讓紀辰知道他的身份,一個不依靠父親,靠自己闖出來的天下,纔是真正的榮耀,真正的自豪。
就如阿波羅特那般,依靠着自己有一個強大的父親就目空一切,下場大家也都看到了。
紀初陽想要的,就是在暗中默默的注視着紀辰的成長,而不是依靠自己的強大背景,目中無人,任意放縱。
只有這樣,紀辰將來的路,纔會走的更遠,更踏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