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道臺,位於望月宗主峰演武場上,左右不知幾千米遠,能容納萬人聽道,每一日午間便有望月宗長者在聞道臺上講道,時間大約是一個時辰,期間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做下記錄,等講道完畢之後另有半個時辰是問道時間。
天池以及蒼嵐來到主峰聞道臺的時候,距離講道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找了個蒲團坐下後,兩人便安心等待起來。
“我們真的不去宗內把孃的事情說出來嗎?”
坐在天池身邊的蒼嵐,等了一會兒之後便忍不住問道。
“眼下還不行,因爲那都是太久以前的事了,假如這段時間內望月宗更換了宗主的話,那到時候恐怕就認親不成反被排擠了。”
天池搖了搖頭,接着小聲說道。
倒也不是天池多心,畢竟不管在什麼地方,對於這種事都是相當忌諱的,雖說紀英身爲一介女流,但怎麼說也都是過去望月宗的大小姐,如果現在已經換了宗主的話,那紀英也是有權收回宗主之位的。
“說的也是,那怎麼辦?難道看完之後我們就直接離開嗎?”
蒼嵐先是點了點頭,接着才一臉猶豫的問道。
雖說自己也很認同天池的看法,但她畢竟跟紀英十分親近,如今有機會讓紀英回來,卻還是要瞻前顧後,這讓蒼嵐自然就會覺得一陣不舒服,甚至還帶着點不甘。
“當然了,不離開難道還要住下嗎?”
天池自然點頭稱是,說完就見高臺之上有望月宗長者飛來,周圍人也不由跟着安靜下來。
二人見狀,也沒有再繼續攀談,而是開始聆聽講道。
這長者講的道法,其實就是一部在內大陸比較常見的修行功法,當然想比外大陸,即便是這種在內大陸比較常見的功法,也是比較炙手可熱的了。
講道時間持續了一個時辰,完畢之後,就開始有人不時的詢問着不理解的地方,而臺上長者也都是一一講解,絲毫沒有藏着掖着的感覺。
問道結束之後,周圍人就開始交流起經驗來,而天池自然也以“外鄉人”的身份,開始是不是的跟周圍人打聽望月宗的情況。
讓天池意外的是,雖說這些人都是山下村民,以及附近城鎮的平民或者貴族,但談話的時候,也都會以望月宗門徒的身份自居。
畢竟在這內大陸之中,雖說不避諱普通功法的外傳,但名分觀念還是很重的,即便是聽一次講道,一般也都會自覺的以聽到之地的門徒自稱。
而讓天池放心不少的是,這望月宗也有很久沒有換過宗主了,而且依舊是紀姓宗主執掌。
而當天池裝作不經意的問到,望月宗至親之人有幾位的時候,周圍就有人忍不住臉色怪異的看向天池,許久之後,纔有人解釋說,望月宗宗主根本無有子嗣,至今爲止都從沒聽說過有繼承宗門的兒女。
天池一聽,也不禁沉吟一陣,之後眼看着講道結束了,隨即就直接帶着蒼嵐離開了望月宗。
“既然沒有更換過宗主,爲什麼我們不留下看看呢?”
走在下山的路上,蒼
嵐略顯不解的看着天池問道。
“你也聽到了,望月宗宗主根本沒有子嗣,如果我們繼續問下去的話,恐怕就會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再說我們這次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省親,而是查出你的身世,再說我們現在也知道來內大陸的方法了,等以後回去了,我們直接帶娘回來不就一切都清楚了嗎?”
天池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接着隨口說道。
“這……也可能是時間太久,這些人不知道娘也說不定啊,我就是覺得,應該讓他們知道孃的存在,要不然娘就太委屈了。”
蒼嵐先是嘆了口氣說道。
她倒也不是想佔望月宗的便宜,也不是想依靠對方的勢力,唯一想的就是好不容易來一趟,如今孃的親人就在眼前,如果不能讓紀英認祖歸宗,就始終是愧對紀英似的。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只不過眼下我們真的不適合挑明這件事,等下山以後,再好好打聽一下再說吧。”
天池見蒼嵐臉色不好,於是也不禁笑着說道。
倒不是天池過於謹慎,實在是因爲自己在這內大陸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再外大陸,天池做事自然都是無法無天,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但這內大陸,強者林立,修士大能更是不計其數,如果不小心的話,恐怕自己二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若是天池自己的話,他倒也不是不敢亂來,但眼下還有蒼嵐在自己的身邊,那就又有不同了。
就這樣,兩人下山以後,次日就沒有再去聽道了,而是開始打聽起錢王古幣來,讓天池意外的是,聽說過錢王古幣的人竟然幾乎沒有,偶爾有聽說過的,也都是一些民間杜撰的東西。
這讓打算找尋蒼嵐身世之謎的兩人,也無奈陷入了瓶頸。
而當蒼嵐想要放棄回去的時候,天池卻不同意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到了這內大陸,若是就這麼一事無成的回去了,那還真有點讓他汗顏了,至少那枚錢王古幣就不能這麼白白浪費。
入夜之後,山林之中,此時的蒼嵐就正盤坐在天池的身邊。
“怎麼辦?我看就算我們現在不回去,也做不了什麼了。”
蒼嵐一臉泄氣的看着身邊的天池問道。
“當然不能回去了,而且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的身世神秘了,不查清楚我當然也不能甘心了。”
天池搖了搖頭,接着一臉正色的說道。
“可是眼下我們又能做什麼呢?望月宗不能去,就連錢王古幣,我們也打聽不到什麼,待在這裡不是也沒用嗎?”
蒼嵐無奈的看了天池一眼,接着不禁反問道。
“眼下沒人知道,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啊。”
天池嘿笑一聲,接着隨口說道,說完右手一招,眼前空間一陣扭曲之後,就見略顯茫然的妖姬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看着面前二人,妖姬也忍不住出言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想打聽一下,看看你知不知道錢王古幣的事。”
天池擺了擺手,示意妖姬
坐下,然後才忍不住笑着問道。
“錢王古幣?不知道,我之前好像聽說過,只不過沒什麼印象了,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妖姬先是仔細回想了一下,接着才繼續反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看什麼地方有人會經常使用東西。”
天池見妖姬似乎也沒什麼印象,於是便無奈解釋道。
“我真的不記得了,或許我長大之後獲得全部記憶的話會知道一些吧,不過話說回來了,這種打聽什麼奇珍異寶的事,我覺得你們還是問雨座的好,在我們族中,知道事情最多的就屬她了。”
妖姬沉吟一陣,接着繼續說道。
“對啊!我怎麼把她給忘了,我們現在不就在內大陸嗎?挺長時間沒見過她了,還真有點想她了。”
天池眼前忍不住一亮,接着才一臉恍然的說道。
“你說什麼?!這裡是內大陸?”
妖姬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臉驚訝的問道。
“是的,說來話長,先不給你解釋了,我比較在意的是,以你現在的情況能不能感應到你們族人的氣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剛好能各取所需了。”
天池點了點頭,接着略顯激動的問道。
如果能找到須門的位置,那不僅天池二人可以打聽點有用的消息,就連妖姬也能回到族人身邊,並且還能讓雨座想辦法幫她修復受損的觸鬚了。
“這……怎麼可能感應的到,不說我現在受到重創,即便是全盛時期,感應方面也不是我最擅長的啊。”
妖姬先是一臉尷尬的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訕訕的解釋道。
畢竟主修的不是武靈之氣,所以類似感應之類需要調動武靈之氣的,妖姬都不是十分擅長,自然也就幫不了天池什麼了。
“看來我們又得想別的辦法了。”
天池一臉苦笑的看了看正略顯茫然的蒼嵐,然後才忍不住嘆聲說道。
當然,倒也不能說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就比如兵將召來的鐵券,如果自己使用過的話,不說雨座,至少白綱是肯定能感應到的。
不過,先不說兵將召來本身就是保命的東西,單說白綱本人的原因。
畢竟自己不是雨座,如果猜得不錯,即便對方感應到了半神力士的氣息,應該也不會趕來查看的。
或許正像雨座說的那樣,白綱的眼裡,除了有雨座的位置,甚至連彌勒,說不定都要往後排一點了。
“你之前不是打聽過路人,有說一門五宗的事,不正是須門和五宗嗎?難道就沒有人提到過須門位置嗎?”
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的蒼嵐此時也忍不住插言問道。
“一點也沒有,之前那些人也都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宗門,至於具體位置,卻沒有一個能說得上來的。”
天池也是苦笑一聲,然後才一臉無奈的解釋道。
聽到天池這麼說,三人便也忍不住沉默下來,尤其是天池,這眼看着就差一點了,卻出了這種事,讓他不由的就感到一陣憋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