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道上走的更遠,站的更高,不光要對別人狠,也要對自己狠。——王冰語。
一場一挑六的戰鬥就這樣戲劇性的結束了,誰有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只有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沒有絲毫的表情。和劉清最鮮明的對比就是下巴幾乎掉到地上的林啓。
王冰勝利了,誰都看出了他現在受了多大的傷,接下來能不能戰鬥都是個問題。可對方還有一人在着自己的傷口,等待着再戰。
在道上的混的就是這樣,放出一句話,就是一顆釘,只是釘的多深就不是別人知道的了。可是自己也知道,如果釘的淺了,以後就做出退出的打算好了,道上不歡迎這樣的孬種。
面子人人都有,只是有的人看的沒那麼重罷了。小混混也有自己的尊嚴,只是在別人眼中沒有那麼值錢。可眼前的下山虎就是那種死要面子,尊嚴比自己面子看的還重的男人。
看着那蒼白的臉,那血紅的雙眼。蕭少華突然想起了自己聽父親講過的故事。
在深山中,受傷的野獸是最難收拾的也是最好收拾的存在。有的野獸受傷後鬥志會全無,任人宰割。但也有搏命一擊的存在,燃燒自己的生命,換取在自己身上留下傷痛的獵人。
困獸猶鬥,蕭少華突然想到這個詞,雖然不適合此時的人數對比,可卻是最好的形容。
“你還能否一戰!”王冰看着眼前受傷的下山虎,說道。這不是調侃的語調,這是對對手的尊重。此時王冰看着眼前的下山虎想起了自己的以前,以前的自己和他一樣。
下山虎用自己實際行動回答了王冰的話,他緩緩的站起,接過狼頭遞來的木棍。
王冰點了點頭,把手中的鋼棍插到了地上,解開陪伴自己不到一天的上衣。密密麻麻的傷口在他的身上譜寫了屬於男人的詩篇。有的傷口旁邊還有無數縫合後的痕跡,如同蜈蚣般佔據了半身的位置。十數條淤青的痕跡更是平添了幾分猙獰。
如同撫摸自己情人般的撫摸自己的傷口,那是一次次生與死的考驗中留下的。是它見證了王冰的成名之路,是它組成了王冰的一路悲歌。
下山虎輕吐一口氣,緩緩的向王冰走去。半路之中,突然加速。
王冰拿起鋼棍起身主檔。
下山虎猙獰一笑,手中木棍脫手而出,狠狠的向王冰甩去。身體借勢一滾,在地上抄起一根木棍,向王冰捅去。
王冰剛剛把飛馳向自己胸口的木棍隔開,下面的木棍再也無法阻擋。右腿稍退,捲起地上的塵土,向下山虎踢去。
誰也沒有向到,下山虎居然又是虛招,手中木棍又甩。雙手向王冰的右腳抓去。
木棍和王冰的小腹來了個親密的接觸,由於沒有接力威力並不大。下山虎真正的殺招那是如此。
雙手抓出王冰的右腳,藉機停下,右腳向王冰的左腳掃去。
重心不穩,王冰直接倒下。得理不饒人,下山虎又送了王冰一程。
‘砰’的一聲,王冰的頭部和麪包車來了個親密接觸。
右手提棍,直接一個鯉魚打挺。還未等自己的雙腳站穩,開始助跑。雖然只有兩步,可所帶來的力量仍然不能讓人小窺。大喝一聲,微微一跳,身體急旋,手中武器帶着詭異的弧線,狠狠的攻向王冰的頭部。
王冰還沒回過神,就見木棒在自己的眼前無限的放大,下意識的用雙護住頭部。
骨碎的聲音在這安靜的角落裡是那樣的驚人。伴隨着骨碎的聲音,王冰直接倒下。
看着眼前的一戰,狼頭那邊的人大聲叫好。蕭少華、林啓正要上前,被劉清攔下。
做出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下山虎嘴角一列,*又涌出了鮮血,把整條褲子染紅。
王冰沒有就此倒下,又緩緩的站起身來,左手微微的顫抖,絲絲的血跡順着毛孔留了出來。右手居然還抓着自己的武器。
“好久沒有這樣的戰敗了,久的讓我的熱血都已平息。”王冰搖了搖暈蕩蕩的頭部,吐出一口鮮血,說道。
“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三命冰哥’。”雙目佈滿了血絲,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在這裡所有的人都動容了,誰都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動力讓眼前這個受了這麼大傷害的人又站了起來。難道這就是三命的傳說?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蕭少華幾人則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狼頭身後幾個還在哼哼的青年。
兩個受傷的野獸平靜的看着對方,等待着自己的致命一擊。他們都知道自己的體力,都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的傷害,也許就是下一擊,自己將倒在地上,再也無力的站起來。
大喝一聲,雙雙提高自己的士氣,向着對方攻去。
失去了一條手臂,讓王冰的防守出現了無數本不該出現的漏洞,頻頻受到攻擊。下山虎則受到*的牽制,根本無法抓住那稍縱即逝的機會。
王冰借住一次檔擊,居然讓已經報廢的左手緊緊的抱拳,在下山虎的腹部來了一擊。下山虎腰部一弓,王冰的右腳直接一個提膝,狠狠的撞到下山虎的臉上。
即使如此,下山虎藉着身體自然的後仰,左腳踢向了王冰的左手。
下山虎平倒在地上,王冰則是用右手扶住左手,無力的呻吟。
此人不可留,王冰心中暗下殺機。眼前的下山虎就是另一個自己,只要讓他活着回去,自己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咬着牙,右腳狠狠的向下山虎的下陰踢去。下山虎就地一滾,堪堪的躲過這致命一擊。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部一痛,伸手一探,居然是一塊磚頭。管不了多少,手中的磚頭直接迎向王冰下一擊。
磚碎,王冰的右腳餘勢不減的踢向下山虎的腹部。下山虎此時變成了大蝦,在路上撞上幾塊磚頭,順着車底盤滾到了王冰的對面。
當王冰來到車對面的時候,下山虎早已經站了起來,手中居然拿了兩塊磚頭。
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這樣看着眼前的對手,雖然自己恨不得把對方給吃了。
下山虎雙腿開始打顫,自己自己堅持不了多久。雙手揮舞,向王冰攻去。
是手臂長,還是手臂加上一根鋼棍長?答案很顯然。
在下山虎還沒夠到王冰的時候,王冰手中的鋼棍已經和他的頭部撞在了一起。由於體力消耗過大,並沒有命中王冰期望的地方,而是直接打到下山虎的嘴部。鮮血混雜着幾顆淡黃色的牙齒,在天空中畫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見對手倒下,王冰再也沒有絲毫的力氣,雙眼一閉,直接倒向了車子。
下山虎倒下了,王冰倒下了。第一場一打六就這樣的結束了。
王冰受傷最重,以後左手還能不能用都是未知數。第二個就是*破裂的下山虎了,雖然還能做個正常人,但以後在牀場上能不能震雄風就不好說了。
雖然第一場比賽王冰佔了上風,可人數的對比還是無法跨越的天塹。對方除了下山虎和鴨舌帽,其餘的四人經過休息又可以從新加入戰場了。此時他們正虎視眈眈的看着蕭少華等人。
蕭少華等人把王冰從戰場上扶了過來,放到副駕駛座上,並喊醒孫倩幫忙照看。孫倩看到王冰受傷了,在車上一陣瞎鼓搗,差點沒把蕭少華等人嚇死。 шшш ¤ttКan ¤¢ 〇
而當事人卻茫然不知,倒是受害者直接痛醒了。還不忘安慰孫倩,真不知道誰纔是受傷的。
一輛麪包帶着受傷的幾人,駛出車位向遠處飛馳。
“可不可以讓我們把病人送到醫院。”蕭少華還是未經過人生的磨練,幼稚的說道。
果然,狼頭就象聽到這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許久後才說道“可以!但是要先把我們這些人送到醫院。”
劉清帶了油瀝瀝的手套,走到車子中間的戰場上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全上好了。”語氣可以說是狂妄至極。但狂妄也要有狂妄的資本,在軍隊中的三年可不是光吃乾飯過來的。
蕭少華和林啓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劉清一樣,即使一個人再厲害,也無法在十八人的手下討到好處。
狼頭在這給人展現了一次變臉絕活。先是從大笑中猛的一停,臉色猛的拉了下來,接着是那嘲弄的笑容,當看到站在場地中人如山的劉清,臉色又變的異常凝重。金剛鑽,那敢攬瓷器活。現在的劉清要不是實力超羣,要不就是面子上場面。顯然他是屬於前者。
六個受傷的人已經全部去醫院了,現在十八個憤青真想一擁而上,給劉清個好看。但想想剛纔的戰鬥,即使勝利了也要是個慘勝。
在看看旁邊那兩個毛孩子,雖然人小,可在道上混的人誰沒見過這樣的小青年?力氣不行,技術不行,可人家有的是熱血。這樣的小青年可是腦袋一熱就敢拿命換命的主。
二十靠熱血,三十靠技術,四十靠人脈,五十靠威望。這可都是祖上留下的東西啊,那個剛進門的不都從自己的領路人口中聽過這句話?
狼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那邊和十七個兄弟交頭接耳,正商量着。
而蕭少華則象看戲一樣,看着那羣人。心理戰術害死人啊,蕭少華心道。可到底是不是心理戰術就不是他這種年齡所知道的了。
“我們十五個人上。”狼頭商量半天后終於敲定了結果,帶着一票小弟走上前去。
劉清輕藐的一笑,說道“難道怕了?居然不敢全上。”
狼頭也是個人物,打了個哈哈,說道“怕倒是不怕,你最少給我們留幾個開車的啊。要不然讓我們這幫人怕回去。”說着雙臂一揮,大聲道“你說是不是兄弟們。”
“就怕他沒那個本事吧,別到最後他一個人爬回去。”在人羣中,一個染着紅毛的人說道。
一個身穿白衣,面色紅潤的青年說道“他們那不還有一個司機嗎?把他們送過去不就完了。”他的目光從剛開始的時候就一直看着在駕駛室中的孫倩,那樣讓人熱血沸騰的戰鬥都沒有讓他轉過一次眼。
“兄弟幾個好久都沒爽過了,看那小妞也挺正點的。就怕我們完事之後,她再也沒有力氣開車了。”紅毛說道,那猥瑣的目光讓蕭少華感到陣陣的噁心。
蕭少華此時只感覺到要被滿腔的怒火燒化,心中所想的就是發泄、發泄、再發泄。眼前的幾人就是最好的發泄對象。
“我也上。”由於怒火中燒,蕭少華的聲音有些沙啞。說玩後就亦緊亦慢的走到戰場,和劉清背對背。
說到這,十五人也已經圍成了一個圈圈,把兩人全部包圍起來。剩餘的三人用含笑的目光看着最瘦弱的林啓,看的他一陣陣發毛。
“他們屬於中短型武器,在這樣的場合下,近身是最好的戰鬥辦法,那樣他們沒有揮動武器的空間。”劉清的聲音在蕭少華的耳邊響起。
見蕭少華點了點頭,劉清繼續低聲道“數到三,一起上。千萬注意,不要離一個對手太遠。”
一……二……三……
劉清左肩後撤,右肩在前。如同看到紅布的發情公牛,狠狠的撞去。只不過公牛的眼睛是血紅的,而劉清紅的卻是臉。蕭少華則是反拿螺絲刀,雙手抱頭,直接前奔,毫無章法可言,值得一提的是,在他的正前方就是那個白衣青年。
四米左右的路段,劉清一個爆發直接衝出了兩米多,身側幾個青年棍棒直接招呼上去。右腳猛的踩地,在這個堅硬的地面上踏出足有兩釐米深度的腳印,藉助慣性左腳直接躍起,身體喧雜,帶着橫掃千軍之勢,狠狠的踢向一個攻向自己的木棍。
正當那個手持木棍的青年迷惑的時候,手中突然感到大力一震,木棍直接脫手而出,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樑,只見鼻樑頓時坍陷,噴出兩股渾濁的鮮血。
身體自然下落,藉助萬有引力,腰部一彎,躲過掃想自己的兩根木棍。身體前傾,雙腳用力,目標在劉清背後的木棍在空中打了個迴旋。
以手帶臂,以臂帶肘,狠狠的撞向還沒從破相回過神來的青年。由於人體受傷後的自然反映那青年很自然的躬下腰,劉清左腳用力,右腳猛的一個提膝,依然是那個傷口,由於面積過大,幾顆上門牙也掉了下來。
三十秒的時間,沒有受到一下攻擊,直接放倒對方一人。
右腿不收,用一招怎麼看怎麼象驢後踹的招式踢向一人的胸口。見對方居然沒倒,左腳平地而起,平行旋轉一圈,踢向他的臉部。頓時那個小青年的臉部扭曲起來。
右手快如閃電,從他的手中奪過木棍,在空中隔開兩根木棍,瀟灑的落下。看到這,林啓的嘴角已經流出了晶瑩的液體。
站到地面以後,往地上一挑,如單手打高爾夫般,半塊磚頭準確的飛向一個攻向自己的小腿。劉清並不是用棍棒類武器的高手,手中的武器慢了磚頭半拍,直指那人的小腹。
見身後那青年捂着臉正要起來,右腳向後一踹,接力直踢前面一人的下陰,接着弧度的加速,淋漓的腳風帶着塵土提中那人下陰。沒有王冰那麼暴力,劉清所帶來的傷害也就是幾個月讓他上不了牀。
被踢中下陰的那人可沒有下山虎那樣的勇氣,一蹦一蹦的跳到場外,直接脫下褲子檢查自己的寶貝。
做出這樣高難度的動作,即使是鐵人也要上上油,恢復那過高的溫度。可在這樣的場合休息顯然是把自己的小命送人別人手上。
幾年沒訓練居然後退到這種程度,劉清做到這樣的成績,也對自己有絲絲的不滿。
不等劉清喘口氣,三條棍棒又攻向自己。躲閃雖然能讓自己受不到傷害,卻是極其的浪費體力。
左手擋住兩棒,背後硬捱上一棒,接這空隙,劉清開始近身格鬥。
躲到一個砸向自己青年的懷中,左手抓住其右手,右手握拳,狠狠的向胳肢窩拷去。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一陣發麻,手中的武器頓時落下。身體從對手的手臂上游過,躲過兩棒,反手一挑。被劉清抓住的右手五指頓時張開,骨折的聲音對林啓來說絕對是天籟之音。
劉清不理會那嚎嚎的叫聲,以人爲武器,來了個大風車。還沒到三圈,那人就徹底暈了過去。
可能是手套上有油,劉清還沒轉過癮,手中的人就飛了出去,正中一輛麪包車。人如大字,貼到了車上,半響才跌落到地上,嘴角不時涌出鮮血。
由於劉清太過兇猛,圍攻劉清的幾人就站在剛纔的圈外,虎視眈眈的看着劉清。
劉清也不上前挑戰,藉着這難得的空隙恢復自己的體力,還不忘看了看蕭少華。
轉眼間,四人倒在了劉清的手中,劉清那無可匹敵的印象徹底印在了幾人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