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你這個傢伙,可讓我好等啊。”
“什麼嗎,晴陽你這混蛋,竟然讓我這麼弱小的身軀,背這個傢伙走了這麼遠的路,你這是虐待。”米爾金色的頭髮在細雨中已經被打溼了,身上的騎士裝也有不同程度的潮溼,可是,米爾並沒有管那麼多,在她剛一見到晴陽的時候,便劈頭蓋臉的抱怨個不停。
“切,你弱小?你的鬥氣修爲現在比我都高。如果不是有路克在上邊壓着你的話,你的尾巴早就翹到天上去了。”晴陽不屑的看了一眼米爾說道。
“哼,少和我提那個白毛怪,我纔不會和那種變態的傢伙比呢。”米爾冷哼的一聲,便把臉扭向了一旁。
其實,在隱士島的那段日子裡,米爾就一直想在鬥氣修爲上超過路克,這雖然有一半是因爲和路克較勁的關係,但實際上,米爾是想借助於和路克較勁的這股勁頭,讓自己更加努力罷了,因爲他心裡最希望的還是儘量提升實力,他認爲只要實力提升的越高,衝出小島挽救他父親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不過,後來他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路克本人的努力程度不但不比他差,相反的,當米爾每次累的倒地不起的時候,路克還是能夠一直堅持着,甚至有時,可以比米爾多堅持兩倍的時間訓練自己。
在晴陽看來,有個無法超過的目標是一件好事兒,這樣的話,就能激勵自己不斷努力,直至超過目標爲止。
可是,米爾卻不是這麼想的。米爾和晴陽一樣,都是那種愈挫愈勇的人,每當遇到困境,他的體內勢必會產生更多的精力,可是,他處理問題的方式,是他別人不太一樣的。因此,在他認爲自己在力量和鬥氣修爲永遠無法超過路克以後,他就會去尋找能打敗路克的捷徑,而其中,自然包括各種詭計。
不過,米爾自然不會認爲光靠這些就能取勝。他認爲,自己超越路克的唯一優勢就是技巧,路克的劍法是很實用沒錯,那也是他在常年的殺戮下練就出來的,屬於百鍊自成的劍招。可是,拋開別的不談,光論對劍招領悟的話,米爾卻可能超越路克一些。
其實,他們兩個走的劍道,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極端。路克的招術是在成長中化繁爲簡,他的招術越成熟,他招術的變化和多餘的動作也就越少,走的絕對是返璞歸真的路線,注重的是讓最簡單的動作,發揮最大極限的作用。
而米爾卻恰恰相反,在以前,米爾也走過化繁爲簡的路子,當他認真的時候,他的多餘動作就會變少,變成和路克相似的招術。可是後來,米爾漸漸發現,他的炫劍技,並不是像奧普雷恩說的那樣,是一無是處的花架子。尤其是在他的實力逐漸增長以後,他就更確信這一點了。
由於鬥氣逐漸增強的關係,他動作的靈活性根本就不是以前的他可以比擬的,力量也是一樣,那看似軟弱無力的招術如果不加防範的話,就很有可能變成雷霆萬鈞的致命一擊。
晴陽和路克都吃過米爾劍招的虧,因此,他們也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在和米爾較量的時候,就絕對不會選擇和米爾纏鬥,因爲他們知道,那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好啦,別廢話了,趕快揹他去那裡面吧,叔叔也在裡面呢,他大概快要調息結束了吧?”晴陽邊說,便指了指另一邊的魔法陣。
“調息?難道我老爸受傷了?是誰幹的?”米爾一聽奧普雷恩正在調息,立刻緊張了起來,然後他又怒目轉向晴陽旁邊的那十個人。當那幾人被米爾一瞪,彷彿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似的,於是,他們幾個便條件反射似的拼命地搖頭。
“米爾,你怎麼越來越毛毛楞楞的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不要隨便下結論好不好。我剛纔的意思是說,我給叔叔調了瓶解毒劑,叔叔喝下去以後,我讓他在那裡自己調息一下,這樣可以有助於藥的吸收。”晴陽瞪了米爾一眼後解釋道。
其實,如果不是旁邊這幾個人的束縛快失效了的話,晴陽早就過去狠狠給米爾一個響頭了。
“真是的,都是你自己沒說完整啊,居然還怪我……等一下,你剛纔說調什麼……解毒劑!?我沒聽錯吧?難道我老爸的毒,你有辦法解開了嗎?晴陽,快告訴我啊。”米爾先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楞了一下以後,他的表情纔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唉,哪有那麼簡單啊,我的藥只能幫叔叔暫時壓下毒素而已,如果下次叔叔再毒發的話,恐怕我這種解毒劑就不管用了。”晴陽看到米爾的表情如此興奮,實在是不忍心破壞他的情緒,可是,這種的事情,晴陽卻並不想隱瞞米爾。因爲,其主要原因有三點。第一,晴陽如果隱瞞米爾,並不可能隱瞞多久,因爲,他畢竟要想辦法幫奧普雷恩解毒的,萬一出現什麼大的舉動,很容易就會讓米爾疑心。第二,奧普雷恩本人不會允許他這麼做,況且,米爾是他的兒子,如果說他的兒子軟弱到不能接受他死亡的事實,以奧普雷恩的爲人來判斷,他一定情願自己死去,也不願意認這樣沒出息的兒子。第三,晴陽自己並不想這麼做,因爲,他已經有了幫奧普雷恩解毒的合適人選了。
“哦,原來是這樣……”米爾聽到晴陽的話以後,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半晌,他才逐漸的緩過神來,強笑了一下說道。
“米爾,別擔心,其實,我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幫叔叔解毒的。”晴陽看米爾的表情變得如此失望,心裡不由也開始難受起來,於是,在他萬般不忍的心靈驅使下,還是把他隱藏在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一般來說,那個想法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他是不會告訴米爾的,只是現在對晴陽來說情況比較特殊,因爲晴陽之前發現奧普雷恩已經有毒發的徵兆了,他們剛見面時,奧普雷恩嘴角處掛着的一小道黑血就是證據。而後來,又看到米爾失望的表情。晴陽才一時性急,把實情說出去的。
“什麼?真的有那樣的人嘛?你不會騙我吧?”
“我以前有拿叔叔的事情開玩笑過嗎?”看到米爾用懷疑的眼光看着自己,晴陽並沒有生氣米爾對他的不信任,而是笑了笑反問米爾道。
“呵呵,是啊,你的確沒有……那麼是誰?快告訴我!”米爾的情緒一下子有變得急切起來。可是這種情緒的變化,晴陽卻完全能夠理解。對於失去母親的米爾而言,奧普雷恩無疑是他最親的人了,不管他過去對自己怎麼嚴格,可是,米爾這些年來對他父親的思念卻從來沒有間斷過。因爲,他們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父子。
“呃,雨好像越下越大了,我看你還是先到叔叔那裡去吧,至於解毒的事情,把眼前的麻煩解決以後,咱們再談吧。”晴陽的看了看他手指尖上停留的水珠,臉上露出的頗有深意的笑容。
可米爾看到那顆水珠的時候,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米爾大聲說道,可是,話剛說到一半,卻又被晴陽一個噤聲的動作制止了。
“知道就好,先回去再說。”晴陽說着,用眼神向一邊瞄了一眼。米爾並不遲鈍,自然看出了晴陽的意思。於是,他點了點頭,揹着斯諾向魔法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