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求助與掩飾

克魯伊曼村的雪下得很大,從程寶昏迷過去到他醒過來,外邊一直都在下着雪。程碩非常擔心而已的安慰,明明讓恩奇幫程寶檢查了很多次,每次的記過都是精神力耗損過大才導致昏迷的。可他還是堅持要守在程寶的身邊一步也不肯離開。

另一方面,恩奇對程寶身上附有的特殊力量非常驚訝,曾幾何時,他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氣息,而這一次他是親眼見到的。那是一種他從未見識過的力量,即非崇高的神聖之力也非邪惡的毀滅力量。更不是六大元素其中任何一個。因此,恩奇對程寶的身份好奇了起來。從而也對程碩一行人感到好奇。於是,他留下來招呼程寶,明爲答謝程寶對他的幫助,因爲程寶畢竟幫他除掉了奧利佛身體裡的絕影蠱,從而讓自己毫無顧慮的將其毀滅。這樣一來,他不但是救了自己,更久了村裡子的所有人,表示感謝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不過,最主要的一點,恩奇打算以此爲藉口,深入調查程寶體內力量的來源。那是股能消滅絕影蠱的力量,絕影蠱可是讓整個大陸中的神職人員都頭疼的東西。所以,如果他將這個消息告訴主教和長老他們的話,他們一定也會全力調查的。恩奇雖然不是個貪圖功利的人,但他有絕對不能說的理由,要讓自己爬到更高的位置,所以,這個首功他決定絕不放過。

“爸,我這是怎麼了?”程寶捂着頭,頭疼到極致的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扭曲起來。

“神父說你精神力消耗太大,所以就昏倒了。躺下…乖……”見程寶如此痛苦,心疼的程碩硬是把兒子按回到牀上平躺着。“爸,你不是說不再把我當小孩子看待了嗎?”看到父親的表情,程寶臉一紅說道。“混小子,再怎麼樣你也是我兒子啊,老子關心兒子,難道還有錯嗎?”雖然嘴上在罵,可臉上的表情卻很祥和。“對了小寶,你有沒有很餓,我去幫你弄些吃的好了。”說罷,程碩正要起身,不過卻被程寶拉住了胳膊。

“我不餓。爸,米爾叔叔呢?他狀況怎麼樣了?”程寶搖了下頭,勉強再次坐了起來問道。可他這麼一問,程碩便不由了嘆了口氣道:“他還是老樣子,雖然他體內的虛無之力一直都在和毒素抗爭,確保他的生命沒有影響。可是,他卻始終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爲此,我找村子裡的幾個大夫都看過了,可是,他們也沒有什麼確實的辦法……真是一羣庸醫,如果咱們還在地球的話,或許能通過手術把胃裡的毒素洗乾淨,可現在卻……”

“村子裡的大夫?爸,你沒讓恩奇神父看看米爾叔叔的毒嗎?”聽父親所說,程寶不由問道。可是,程碩卻直接搖搖頭回道:“當然沒有,那個神父一開始幫你看病,我還以爲他是個很好的人,本想帶他去給米爾看看,就算不能解毒,說不定也能緩解一下,可是……那個傢伙竟向我問一些奇怪的問題。這些問題包括很多座位剛認識的朋友所不應該問的,可他全都以很委婉的方式問了出來。另外,最令人疑惑不解的是,他希望成爲你的導師讓你介入教會……”“導師?教會!?叫我加入,這麼爲什麼啊?”這下子,連程寶也有些不明白了。“哼,這個我怎麼會知道,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我並沒有明確表態,關於米爾的事情,我也一句也沒和他提過……”程碩說罷站起身來轉身走了出去,想來,他是想爲自己的兒子準備些能吃的並且好消化的東西。程寶買有攔着他,而是自顧自的重新躺了下來,不過,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倦意了。“恩奇神父,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程寶喃喃道。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快到天亮的時候程寶纔再次睡熟。不過,或許是由於擔心米爾的關係,他並沒有再休息多久,太陽全部升起沒多久,他就又醒過來了。而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出了自己的父親意外,恩奇也來到了他的房間,除此之外,還有兩個陌生人,不過,程寶從他們的衣着打扮推斷,這兩個應該就是自己父親所說的庸醫纔對。

“先生,您兒子已經沒事兒了,我們也快要回去了,現在可以麻煩您把診費付一下嗎?一共是兩個金幣。”兩人之中看起來比較老的大夫說道。“真是的,急什麼急,我又不會賴你們這點兒診費。”程碩一邊嘟囔一邊不甘願的從口袋中拿錢出來,不過也難怪,真正的診斷和治療恩奇早就做過很多次了,而那兩個醫生出了對米爾的毒無能爲力之外,沒有任何貢獻可言,程碩到現在都有些難以置信,兩個人明明是庸醫來着,卻還能夠厚顏無恥管自己要什麼診費,臉皮之厚,絕對是古今罕見的類型。想了想,程碩也只好賴自己倒黴了。也就因爲程碩肯認倒黴,兩個麻煩的庸醫終於被他成功送走了,而這個時候,就剩下了,程寶、程碩和恩奇在一個屋子裡。

程寶看了眼自己的父親,發現他仍舊沉默不語,自己則不由得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還在對恩奇抱有懷疑的態度呢,因此,他才採取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的戰略方針。可這又能怎樣,最終不還是要交流的嗎,總不好吧人家趕出去吧。程寶心裡頭這樣想罷之後,不由主動問道:“恩奇神父,你的醫術一定很厲害吧。”

“嘿嘿,談不上怎麼厲害啦,只是救過百餘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聽程寶這麼一問,恩奇立刻不好意思的回答道。不過,他這種不好意思的回答,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醫術罷了。程碩在一邊臉色微變,他知道自己的而已想說什麼,於是暗中拼命的向程寶使眼色有時還乾咳兩聲,可程寶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問道:“既然這麼厲害,那你會毒嗎?”

“你怎麼會這麼問?我們教會可以從來沒人用那種東西的,即使是對付異端也是一樣。毒對我們教會來說,是禁止使用的東西,任何毒素都是一樣,即便的最輕微的毒素,只要用它來害人,將永遠被逐出教會,重者還要經受教會的各種懲罰呢……”恩奇聽程寶提到毒,頓時顯示出一副非常不高興的樣子,不過,可能是因爲怕程寶誤入歧途,恩奇即便百般不願意,還是認認真真的跟程寶解釋了起來,不過,中途卻被程寶打斷了話頭說道:“打住,我並不是問你使不使,而只是問你會不會醫毒,你聽清楚以後再跟我說教好不好?”

“呃,抱歉,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呵呵……我當然會醫毒,不僅如此,我也算是教會小有名氣的醫毒高手哦,沒有哪種毒能逃過我的高明醫術。哈哈……”說着說着,恩奇又得意忘形了起來。“哦?真的是這樣嗎?”程寶用懷疑的目光斜眼望去。這下子恩奇終於心虛了起來連忙改口道:“其實,我並不是所有的毒都懂,不過大多數的毒藥一般難不住我的,尤其是暗那一邊所使用的毒藥,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話到最後,恩奇終於恢復到自信滿滿的神態。而程寶的眼神則開始放光,撲通一聲跪在了恩奇面前。

“恩奇法師拜託你了,無論如何,請救救我米爾叔叔,拜託了!”

“我也拜託你了發誓,你一定要救救米爾。”見自己兒子跪了下來,:“”程碩將心一橫,也跪了下來。恩奇愣住了,因爲他真的被嚇到了,在幻武大陸上,出了參見自己的君主,或是真心實意的向某人表示效忠,一般是沒有人會下跪的。所以,恩奇在愣住了半響之後,忙喊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啊?有些太誇張了吧,快給我起來,不然我可就要翻臉了哦……”爲了讓程寶父子起來,恩奇着實費了一番口舌,而且,還被迫答應了程寶一堆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的事情,總算讓程碩父子成功的站了起來,看到程寶若有似無的皎潔笑容,恩奇有種上當了的感覺,不過,既然米已成崔,想後悔是絕對不可能了。‘可惡的小鬼,竟然敢牽着我的鼻子走。’恩奇在心裡狠狠的罵道,可臉上卻一直保持着和諧的笑容,問道:“這下子,你們能把前因後果都告訴我了吧?”

父子兩個互看了一眼,事到如今,他們沒有再隱瞞恩奇的必要了,於是便大致的把米爾的情況說了出來。不過,關於細緻的問題,程碩都用巧妙的謊言躲過了,他不知道恩奇能從這些謊言當中聽出多少。可是,這種情況下,如果真的全盤托出的話,連他都沒有把握恩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反應,假使他突然翻臉不認人,或是把米爾順勢當做異端來處理。那麼,僅憑他們父子的力量,是沒有辦法抵擋住恩奇的攻擊的,這一點,他們父子心知肚明。

米爾的事情,程碩只用了區區十五分鐘就講述完了,其實非常的簡單,由於米爾是名人,開國大典上也算是重要任務,恩奇自然早就認識,這一點並不需要重新介紹。程碩只說他們要進首都去參加公主的生日酒會。途徑這裡,又剛好受到了不明山賊的阻擊。結果,米爾在他們的卑劣手段中中了暗算,從而變成了現在這個昏迷不醒的樣子……

細微的問題程碩並沒有說,因爲他還沒有想好合理的應對方法,所以,只能把時間儘量咽喉,然後再心裡相處合適的對策以後,再來對付這個神秘的牧師。果然,事情和他想象的發展趨勢一樣。一聽說那麼大的侯爵都中毒了,恩奇感到非常的驚訝,後來待他心情平息下來以後,便主動要求去爲米爾醫毒。程寶就是爲了如此,自然很爽快的把他帶到了米爾身邊。而當他在那裡聚精會神的幫米爾檢查的時候,程碩和程寶兩父子,卻在恩奇的背後“眉目傳情”起來,不過,對他們沒有逼音成線本事的人而言,也只有這種需要強大默契的方法,才能以別人無法察覺的方式傳遞信息了。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說,他中毒已經非常嚴重了,雖然我是認識也是可以剋制這種毒素的,但是現在,我卻不敢保證自己百分百能夠成功了。加入再早半天的話,我說不定把握能夠更大呢……”恩奇似乎是在埋怨這對父子,不過,程碩和程寶誰都沒有出聲,他們還在背後看着,並偷偷的做着各種表情來交流着。

“不過,還好他沒有生命危險,這一點真的算是奇蹟了,都已經過了兩天了,照例來說,這種毒就算再強的高手也很難撐過兩天的。不過,杜加侯爵體內的一股奇特能量卻保護了他…奇怪,這種能量和程寶小弟弟體內的能量好像……”恩奇自言自語道。可他沒有看到,他剛說完,程碩和程寶的身體卻同時抽搐了一下,好像被那句話的某種氣場震動了一下似的。

“不要叫我什麼小弟弟或者是男孩兒,我已經十四歲了。”“小寶,不許沒禮貌,怎麼能跟恩人真麼說話呢?”“可是,他總是這麼說我,我可不像總被當做小孩兒看,再說,他點兒先把米爾叔叔的毒醫好才能算是恩人吧?我說的對吧?神父?”程寶一臉小小的問道。

“呃,恩人不恩人的並不重要,作爲神的信徒,救死扶傷就是天職,我們並不需要什麼承諾,或者是什麼報酬,只要能夠看到你們和諧的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奇怪,我說話怎麼越來越像大主教了……看來我平時還是少聽他幾節課比較好。”最後一句,恩奇是小聲嘟囔出來的,所以,程寶和程鎖並沒有聽清楚,不過,他們已經成功的將恩奇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了。尤其是程寶,他心中暗自長吁了一口氣後,不由爲米爾的將來擔心起來,因爲他明白,只要恩奇還跟着他們,早晚有一天,他會從自己這幾個人身上知道很多的東西。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拜託我了,那我就試試看。不過我先說好,我不一定會百分百的成功……”恩奇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緊接着他眼睛一亮又補充道:“哎呀,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可以卻是的提高成功率呢。”

“什麼?是真的嗎神父?”程碩一聽,立刻高興了起來。搖着恩奇的肩膀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要借你的兒子用一用。”恩奇指着程寶頗爲神秘的笑道。

“借我?這是什麼意思?”程寶納悶道,他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不過,他卻把這種感覺當做錯覺忽略掉了。“你剛纔不是說,爲了你的米爾叔叔,你願意犧牲你的一切嗎?”恩奇問道。“那是當然,米爾叔叔有恩與我們父子,我這麼說,自然也會這麼做的。”略微猶豫了一下後,程寶還是很乾脆的回答道。

“那這事兒就好辦了。不過你放心,我並不要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而是要你再用一次先前的那種魔法,而且,爲了防止你再昏過去,我這裡有一塊高級的魔法石可以提供你能源,而且,你這次施法,只需要發動上次一半左右的功率即可,怎麼樣,這樣很划算吧……”

“不可以,萬一小寶又昏倒了,或者有什麼其他的萬一那該怎麼辦啊。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我絕對不允許他又任何差池……讓我來吧,他的那種能量波我也……”程碩連忙出聲阻止道。並想挺身而出代替自己兒子,可他話剛到一半,卻突然被程寶打斷了。“爸,那種魔法你怎麼會呢?你就放心好了,只用一半輸出的話,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況且我還有神父答應的高級魔法石在啊,呵呵……”程寶傻傻的笑了笑,眼睛則偷偷的凝視了恩奇一眼,恩奇的眼睛很閃爍不定,程寶猜想,他一定從自己父親的口中聽出了什麼,於是連忙道:“神父,你的條件我同意,爲了救叔叔,就算再昏過去一次又何妨呢……這樣吧,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好了。你先前不是有說過,多拖一秒鐘都會多一份危險嗎?所以我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好了。”

恩奇的眼神閃爍了半天,好容易才恢復到了平常,連忙點頭道:“你說得對,爲今之計的確是救人最爲主要,而至於以後的事情……時間還充裕的很,咱們到首都這一路上,有的是時間聊這些的,對吧?”恩奇的眼中透出一股若有似無的皎潔。

“怎麼,恩奇神父不是要在這裡公幹嗎,怎麼你也要去萊維斯頓嗎?”程寶心道不好忙問道。

“是啊,我的確有公幹沒錯,不過現在我的事情已經忙完了,在會星隕城之前,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們,怎麼,不歡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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