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空,漂浮着紅色的雲,腳下炙熱的岩漿沸騰不止。懸崖的邊緣,晴陽一隻手抓着滾燙的岩石,另一隻手則死死的握着路克的右手,此時的兩人正被吊在懸崖邊上,而路克的全身已經是傷痕累累了。
“路克,手別放鬆,我這就拉你上來。”晴陽喊道。這時天空中突然飛來了一羣樣子如同石雕一般的怪龍,它們血紅色的眼睛,正居高臨下的望着兩人。
“真該死,這幫傢伙難道都屬蟑螂嗎,怎麼越打越多。”晴陽狠聲道。
“晴陽,你還是別管我了,只是你一個人的話,或許還能逃走,我現在的傷,已經什麼也幫不了你了。”路克的表情有些慘淡,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白癡,你說什麼傻話呢,我們可是兄弟啊,你認爲我是那種生死關頭丟下朋友就跑的人嗎。快抓緊我,我這就拉你上去。”
“不……不要再勉強了晴陽,你和我一樣,力量都差不多耗盡了,你還是留些力氣準備對付它們吧,至於我……我對這個世界已經沒什麼可留戀了。”
“別說廢話了,你不能這麼說,什麼叫沒有什麼可留戀,你把我們這些兄弟當什麼了?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吵架,趕緊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馬上……”
“不,晴陽,你聽我說……你一定要出去,因爲有人在等着你……就這樣,連我的份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吧……”路克的臉上露出了釋然的微笑,然後,他鬆開了他的右手,他的身體開始落入那滾燙的岩漿中。
“不~!路克!!”……晴陽呼喊着“霍”的一下直起了身子。發現自己正躺在馬車裡。
“呼,幸好只是夢。”晴陽看了看周圍,這時,天已經有些亮了。晴陽鑽出馬車,曙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臉上,這讓他剛剛的緊張心情緩和了不少。
此時,馬車正停靠在一棵大樹旁邊,而在這棵樹的旁邊還立有兩間帳篷。其中一間是米爾住的,而另一邊,則是塔普和湯吉合住的。
晴陽站在帳篷外邊,聽着三人如雷震耳的鼾聲,無奈的搖頭苦笑了片刻,他並沒有打算打擾他們的休息,而是打算獨自在附近走走。這是他重回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早晨,以前的這個時候,他或許還在懶牀,然後被老約翰用“家法”叫醒呢。想到這裡,晴陽又不免想到了他的爺爺。
“算了,現在不是觸景生情的時候,我點兒快些幫米爾找到他老爸才行,這樣我也好專心的去尋找爺爺。”晴陽輕聲的自言自語道。
然後,他靠坐在樹旁,拿出了他在家裡找到的一張破舊地圖。
“爺爺說的‘老地方’,應該是說老地圖所指的地方吧。呵呵,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爲是我早就知道的地方呢。”說着,晴陽便仔細研究起那張地圖來。
“見鬼了,這地圖上的筆跡都已經模糊了,有好多標記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晴陽看了許久,還是沒有看出其所以然,因爲,地圖的邊緣好像是曾被什麼液體浸泡過了,所以好多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而且在幾個關鍵處還有幾處很小的破損。陽光透過破損的洞,照射到了晴陽的臉上。
“算了,以後再慢慢研究吧。”晴陽嘆了口氣,然後把地圖疊好,小心地裝進懷裡。
“時間差不多了,該叫那幾個傢伙起牀了。”晴陽看了看太陽說道。就在這時,從遠處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這聲音寧靜而幽遠,好像是在對這大自然訴說着什麼。
“這聲音真不錯,應該是風笛吧?”湯吉揉着眼睛從帳篷裡走出問道。
“嗯,是啊,好久都沒聽到這種聲音了,以前麗舞在的時候每天早上都能聽到。”晴陽附和着,露出十分懷念的神態。
“是啊,可惜麗舞在我十三歲那年就離開了。否則的話,嘿嘿……”剛說道麗舞,米爾突然從帳篷中鑽出,嘿嘿的笑道。
“嘿嘿個屁,你在羅蘭城裡風流債那麼多,她怎麼可能看上你呢,最後一定是跟我纔對。”湯吉不服道。其實也難怪他們兩人會起爭執,因爲,在他們還小的時候,麗舞就是他們同齡小孩子中最漂亮的一個,無論是貴族男孩子們還是平民的男孩子們都把她當作公主一般看待。因爲,麗舞不但長得可愛,更是能歌善舞,出生在貴族家庭中的她,沒有一點盛氣凌人的架子,也不屬於貴族或者平民任何一方的孩子羣體。
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會說她一腳踩兩船,還是會有很多男孩子喜歡她。不過,她只在羅蘭城中呆了兩年便離開了,沒人知道是爲了什麼,也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好啦,只是聽到風笛而已,別胡思亂想的了,你們誰去把塔普叫起來,咱們要上路了。”晴陽本打算等米爾和湯吉自己停止爭執,沒想到等了半天,這兩人不但沒有停止的跡象,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所以晴陽只得出聲制止道。
“切,我纔不去呢,那傢伙是你弄來的,關我什麼事兒。”米爾撅嘴道,很顯然他還在對過去的事兒耿耿於懷。而湯吉沒有說話,只是把眼睛看向別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唉,算了,我自己惹得麻煩自己解決。”最後晴陽只得無奈的嘆氣說道。可當他進入帳篷的時候,卻不見了塔普的蹤影。
“咦?人呢?剛剛明明感知到他在裡邊的。”晴陽用疑惑的眼光看向米爾和湯吉兩人。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米爾一臉無辜道。
“我也是,剛纔起來的時候也沒有注意他在不在……會不會是出去方便了?”湯吉猜測到。而晴陽則搖了搖頭。
“沒有可能的,我的感知在五公里以內都是十分精準的,如果只是方便的話沒有可能會走的這麼遠,我想他應該是獨自離開了纔對。算了,光想也是沒有用的,咱們還是四處找找吧。”晴陽對兩人說道,此時他正在後悔,他不知道自己一時對老彼得的同情是對還是錯了。
“切,我早就說過不應該帶這個傢伙的。”
“好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了,咱們到附近找找,米爾你和湯吉一組,我一個人一組,無論找不找得到,下午的太陽下山以前在這裡集合。”說罷,晴陽一個閃形,身影則已經飛出老遠了。
“米爾,你就少埋怨兩句不行嗎,晴陽的心裡已經夠煩的了。”晴陽剛一離開,湯吉便小聲對米爾說道。
“呵呵,沒關係的,晴陽不會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的。再說,我說的又沒有錯。塔普那個傢伙除了會給人添麻煩以外,我還真沒發現他還擅長什麼。”
“嗯,我覺得也是,我雖然不會什麼武技,但是我至少知道什麼東西危險,所以和他比起來,帶上我方便太多了,是吧?”
“竟然和那種人做比較,你的格調也未免太低了些吧。哈哈……”米爾和湯吉就這樣有說有笑的趕着馬車,奔着和晴陽相反的方向找去。
可他們誰都沒有發現,樹林裡有雙眼睛一直在注視這他們。太陽漸漸的升到了最高點,晌午的陽光火辣辣的,可晴陽三人都從早上開始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不過好在車上原本就有老彼得爲他們準備的乾糧,因此,米爾和湯吉不用怕餓的時候沒有食物了,而晴陽,則趁着這個時候,重回羅蘭城走了一圈,因爲他怕塔普有可能偷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