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參崴顧名思義,盛產海蔘的地方。當時這裡打撈的海蔘經陸路直接運到京城,滿足皇宮的用度和奢侈。自從俄國人霸佔烏蘇里江以東地區後,海參崴美其名曰由中俄共管,實際上完全被俄國人控制。由於海參崴盛產海蔘,因此這裡的商貿相對繁華,不少漢人在這裡經商,並居住在這裡。
這裡屬於中西合璧,既有漢人的民居、商鋪,也有俄國人的教堂、堡壘,似乎別有洞天。自從國防軍攻佔海參崴後,大批商人又蜂擁而至,並使這個濱海城鎮,出現了繁華的景象,各種商隊開始沿着古老的驛道。往返內地和這裡。海參崴是一個天然的港灣,美中不足的是漫長的冬季,港灣大規模海面被封凍,因此冬季長達幾月碼頭無法使用。
一艘潛艇孤零零停在碼頭上,駐防這裡的一位旅長陪着聶鳳武來到碼頭。這艘潛艇是法國造,並提供給俄太平洋艦隊。潛艇屬於微型潛艇,上面有甲板和欄杆,前方還有一門60毫米火炮。現在的潛艇沒有任何實戰價值,尤其是在海水下面潛航一段時間就得上來喘息,而下潛深度只有幾米。因此,潛艇基本用來偵察。
登上潛艇甲板,旅長介紹道:副司令,是哨兵臨晨發現了這艘偵察潛艇,當時這艘潛艇恰好卡在冰排裡無法挪動。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以爲是俄軍戰艦。我瞭解情況後,下令調來兩門步兵炮準備射擊。可是沒等射擊俄國人便亮出了白旗。我們用船把潛艇拖到碼頭,經過審訊俄軍水兵才知道這是潛艇。
聶鳳武鑽進艙內視察了一番,上來後道:我聽總統說過潛艇的事情。這可是好東西。立即把他弄上岸,連同俄軍潛艇水兵一同押解京城。當天,碼頭上蒸汽起重機,把潛艇吊上岸。然後製作了一輛特殊的馬車,幾日後潛艇連同俄軍潛艇水兵一同押解前往京城。聶鳳武沒有想到,他的舉動爲日後中國海軍成立潛艇部隊創造了條件。
聶鳳武即將離開海參崴這天早晨,發生了一件蹊蹺的事情。有人到旅部告狀。說國防軍一名連長強暴了他老婆,要求大軍給他公道。聶鳳武聞聽屬下居然強姦民女立即震怒,並下令槍斃這名旅長。駐守在海參崴的這個旅。是一支原清新軍投誠的部隊,本着降級使用的原則,投誠的清軍部隊,一般官佐一律保留軍官但降級使用。
參謀長感覺這件事情有些蹊蹺。便勸解道:副司令。國防軍軍規明文規定,強姦民女是死罪,但是兩廂情願可以不追究。這位連長不可能不知道軍紀,況且,當事人沒有告狀,他的丈夫來告狀,這裡面是否有蹊蹺之事?聶鳳武問旅長道:這位連長平時表現怎麼樣?旅長答:這位連長在清新軍裡是營長,部隊投誠改編後成爲連長。不過他的年歲較大。有40多歲了。
旅長接道:前清的官佐如果有劣跡,基本上不在使用。這位連長作戰很勇敢。平時沒有發現有不良行爲。可是告狀人口口聲聲說捉姦在牀,而且說得有鼻子有眼,不得不信。聶鳳武猶豫了一下道:把那位告狀人帶上來,我要親自審查一番。不一會兒,告狀者被帶上來。
這傢伙長的很猥瑣,頭戴一定怕破氈帽,穿了一件油漬麻花的黑棉襖,肥大的棉褲抿着腰。而且臉色蠟黃一看就是一個大煙鬼。將軍大人,請給小民做主,我老婆被你的屬下給睡了。這位猥瑣男子納頭便拜。聶鳳武有些厭惡道:如果真是我的部下強姦了你老婆,我會嚴肅軍紀,如果你說的不是實話,該當何罪。這傢伙面色有些慌亂道:將軍大人,小民說的句句是實話。
參謀長冷靜道:你把經過敘述一遍。這傢伙說他外出打工,很久沒有回家。今天早晨回到家中,看見自己老婆和一個男人赤身**癱躺在被窩裡,便捉姦在牀。由於其不公氣不公便斗膽前來告狀。參謀長看了聶鳳武一眼威嚴道:把那位女子傳喚來,把連長押來。不一會兒連長被五花大綁押解來跪在地上,接着那名女子也被喚來。
這名女子年齡大約三十來歲,頗有幾分姿色。聶鳳武問道:他是你丈夫嗎?女子低着頭沉默不語。是他強暴了你嗎?女子還是沉默不語。他的頭髮凌亂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面部表情。
參謀長問連長道:你說說是怎麼回事?連長道:這位女子開了一間小酒館,是酒館老闆娘。空閒的時候我經常光顧小酒館喝兩口,老闆娘善解人意,因此我經常去散散心。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後來發生的事情就想不起來了。被人捉姦在牀我無話可說,也許是我酒後無德,軍規嚴懲我我認。這位連長大概認爲鐵證如山,狡辯沒有任何意義。
突然女子擡起頭來問道:請問將軍大人,你們軍規如何處置他?參謀長冷冰冰道:強姦民女是死罪,如果兩廂情願可以不追究。女子咬咬牙手指着那名猥瑣的男人道:他根本不是我男人?衆人聞聽迷惑。那小子立馬跳了起來大聲嚷嚷道:你這個**,居然不認你的男人,左鄰右舍都可以佐證。將軍大人,我老婆是嚇糊塗了。
女子站起來道:將軍大人,請給民女做主。說吧,我給你做主!聶鳳武和藹道。女子口氣幽幽道:我原來住在雙城,10年出嫁的那天晚上,俄軍突然抓勞工,我新婚男人半夜就被抓走了。我和我男人只做了伴宿夫妻,男人長的什麼樣子我都不清楚。男人被抓走後,一直沒有音訊。幾年後婆婆、公公相繼過世,我便賣了家產來到海參崴開了一家小酒館。
去年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說他就是我的男人,而且說得有鼻子有眼,我便信以爲真。回雙城孃家他推三阻四就是不回家,並找各種藉口。當時我並沒有在意。我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唯有我的兄長見過我男人。今年夏天大軍來到此地,我兄長跟隨大軍從吉林回來了。
女人略微平定了氣息接道:聽說兄長回來了,我回雙城看望兄長。讓他一起回去他死活不肯不肯。兄妹見面自然傾訴各自的情況。兄長聞聽我丈夫回來了也很高興。由於兄長見過我的丈夫,在言談吐語中說到新婚之夜不知丈夫長的是什麼樣。我雖然不知道男人長的什麼樣子,但畢竟與丈夫有肌膚之交。
衆人被這離奇的故事吸引,女人繼續道:這個男人自稱是我的丈夫,可是在模糊的記憶中感覺聲音不對,我琢磨也許過了10年他的聲音變了,也就沒有多想。這次回孃家見兄長,兄長聊起了我丈夫,兄長的描述與這人不一樣。長相、身材、脾氣都不一樣。但是我無法斷定沒有與兄長說。
回家後,我有意無意套他話,便露出馬腳。這個男人雖然遊手好閒,但是對我還不錯。思前想後將錯就錯過日子吧!大軍來了以後提倡女權,我活泛了心思,可是沒有勇氣告發他。這個男人是一個大煙鬼,靠我養活着。今天我也不怕磕磣,他根本不是一個男人。這位連長經常光顧小酒館,我相中了他。昨天晚上他喝多了,我便趁他酒醉留留過夜。他是喝多了不知情,罪責在我,要處罰就處罰我吧!於與他沒有關係!
這功夫那個猥瑣的男人嚇得已經癱倒在地,渾身顫抖。聶鳳武大聲道:你到你是誰,如實招來。通過猥瑣男語無倫次的敘述,大家知道了真相。原來猥瑣男與女人的丈夫一同被抓的勞工,兩個人同病相憐要好,猥瑣男自然瞭解了詳細的情況。女人的丈夫思念新婚的妻子,屢次逃跑被抓,後來被折磨死了。
猥瑣男熬過了繁重的苦役,出來後染上了大煙癮,窮困潦倒之時想起了朋友之妻,順勢起了歹意。由於他對女人的丈夫底細瞭解,因此便冒充她男人來認妻。這個男人由於吸食大煙,房事根本不行,因此藉故不在家。
聶鳳武聞聽是又好氣又好笑道:俗語,朋友妻不可欺,你小子居然幹這種缺德事。退一步講,你那玩意兒好也中。媽的都成太監了還異想天開,這不是糟蹋人嗎。把這傢伙關起來,讓他把煙戒了活的像個人樣。
兩名侍衛上前把嚇得瑟瑟發抖的猥瑣男架走了。參謀長明白聶鳳武的意思,要成人之美。參謀長上前解開了連長的繩索。連長舉手敬禮大聲道:感謝司令官、參謀長不殺之恩!忽然從地獄躍上天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聶鳳武笑問:你對這個女人中意嗎?屬下已經鑄成大錯,不敢奢望!
哈哈!你把人家都給睡了,還不敢奢望。你也老大不下了,我決定成全你們如何?連長噗通跪在地上道:感謝副司令美意,屬下感恩不盡!女人聞聽喜極而泣。這個離奇的段子成就了一段佳話,廣爲傳送,聶副司令斷案記成爲茶餘飯後的美談。
ps:無論何時何地,人間正道是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