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女初長成

送走姐姐後,鄧夏一連幾天悶悶不樂。婉兒當着鄧子軒的面委屈道:閨女跟我一點也不親,自從鄧華走後,一直悶悶不樂,我問她話什麼也不說。都說母子連心。可是我感覺女兒與我有隔膜。婉兒說完眼圈有些發紅。鄧子軒笑道:夏子一生下來就外婆帶,後來小紅又帶她,和你不親很正常,你們之間就是缺乏交流的緣故。

你說怎麼辦?看到閨女鬱鬱寡歡的樣子,我非常難受!婉兒擦眼淚。是呀!我們給閨女的愛太少了,要讓她知道我們是最至親、最關心她的人。這樣吧,明天是禮拜天,我們一家三口去香山遊玩一番,閨女來到身邊了,我們要多多補償她,女孩子身心健康最重要。天寒地凍的,去香山夏子未必高興!婉兒不同意。高不高興只有去了才知道,就這麼定了。

次日一大早,夏子怯生生的來到鄧子軒面前道:爹爹,你找我有事?鄧子軒微笑道:夏子,你來京城好幾天了,爹爹沒有好好的陪過你,今天咱們一家三口去香山遊玩,你可願意?夏子瞪大眼睛吃驚道:爹爹,這是真的?當然是真的,爹爹怎麼能騙你那?馬上去吃飯,吃晚飯就動身!

鄧子軒堅持要四名侍衛陪伴,萬川沒有辦法,只好沿途暗中佈置警力保護。一家三口吃完早飯,便動身前往香山。三輛馬車出了京城直奔目的地。一家三口坐在中間的馬車上,前後馬車坐着侍衛。萬川把趕車的也換成侍衛。無形之中警衛變成7個人。西洋馬車速度快,50多裡地的路程,兩個小時就趕到了。

數九寒天。香山幾乎沒有遊客,顯得十分靜謐。來到香山腳下舉目眺望,皚皚白雪籠罩巍峨的山脈,可謂是風景這邊獨好。夏子從來沒有離開過上海城,看到白雪覆蓋的山脈,忍不住興奮起來。夏子,你敢不敢爬上去!夏子點點頭道:爹爹能爬上去。我就能爬上去!夏子說完帶頭向上攀去。

看到閨女這般高興,我渾身上下感覺愉悅!婉兒喜滋滋道。山道曲折,爬了一半路程。鄧子軒走到了前頭,常年堅持鍛鍊起了作用,鄧子軒面不改色心不跳。婉兒雖然天天鍛鍊身體,但是畢竟差得很遠。夏子那裡經過這種陣勢。累的東倒西歪。夏子。來拉住媽媽的手。婉兒心疼說道。夏子沒有拉媽媽的手,而是上前挽住了鄧子軒的胳膊。看到女兒與爹爹親近,婉兒有些惆悵。

在閬鳳碑休息時,婉兒悄聲嫉妒道:子軒,你用什麼魔法,讓女兒和你親近真沒有出息,吃閨女的醋。我告訴你這叫異性相吸,一般女兒都與爹爹親。兒子都和母親親。婉兒嘆了一口氣道:爲什麼有了女兒以後我不在生養,要是有個兒子多好!當心別讓女兒聽到。否則你更鬱悶了!

爬上西山頂峰,夏子望着千山萬壑,臉蛋紅撲撲道:爹爹,景色太壯觀了!鄧子軒忽然想起沁園春?雪,不禁脫口而出:北國風光,千里冰霜,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時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婉兒興奮地睜大眼睛道:子軒,你還會吟詩?這首詞氣勢磅礴,彰顯出一代君王的風采。爹爹的文采太棒了!夏子也喝彩。鄧子軒深沉道:這不是我吟的詩,是他人之作,我非常喜歡。爹爹,我也喜歡這首詞,詞裡面有男兒的本色,回家後我要把詞抄下來。夏子說完模仿父親搖頭晃腦的吟誦了一遍。

鄧子軒有些吃驚,感覺閨女記憶力超強。鄧子軒問道:夏子,姐姐和你比記憶力如何?我們倆差不多不分彼此!你姐姐喜歡哪方面的知識?姐姐喜歡格物!你喜歡什麼?我喜歡醫學,日後我要做一名女醫生,解除人們的病痛。夏子信誓旦旦。好閨女,有志氣,我支持你!爹爹你真好!夏子又親暱的挽住了鄧子軒的胳膊。

婉兒見此情景,神情有些恍惚,轉身吩咐侍衛準備吃食去了。鄧子軒若有所思問道:夏子,與爹爹說實話,是不是對母親有看法?夏子低頭不語。鄧子軒語重心長道:夏子,母親沒有陪伴在你身旁,是我的緣故。爹爹肩負使命,爲了這個國家,只好拋棄兒女情長。你母親是爲了我纔不能與你廝守在一起。

鄧子軒拉起夏子的手道:你母親非常善良,這幾天你看到了,見到你她是多麼高興。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因爲我很少想到你。而你的母親有多麼愛你我清楚,她時常半夜驚醒思念你哭泣,你要學會理解她。夏子擡起頭來。去吧!和母親在一起,你會感受到母愛的。

夏子猶豫了一下,緩緩地走向母親。侍衛升起爐火,婉兒正在烤制吃食。夏子走到婉兒身旁,輕聲的喚了一聲母親,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婉兒鼻子一酸,一把把夏子摟入懷裡,母女兩喜極而泣。看到這一幕,鄧子軒感覺很欣慰,他轉過身去,不忍心破壞這動人的一幕。

從西山回來後,夏子判若兩人,連續幾日婉兒都和女兒在一起,感情迅速升溫。這天婉兒帶着夏子去慈善會,她決定讓女兒見見世面。夏子的身高已經超過婉兒,只是身材顯得單薄苗條許多。走進慈善會大廳,張之洞的夫人迎上來道:夫人,這位美麗的小公主是誰呀!婉兒自豪道:是我的女兒!

嘖嘖!媽媽漂亮女兒更漂亮,大家快來看呀!夫人的千金小姐來了!張之洞的太太大聲喊叫,頓時各位夫人圍攏上來,開始七嘴八舌讚美。李鴻章的姨太太道:夫人,公主就像你的替身,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將來不知誰家的公子有這般福氣。太太們口無遮攔,讓夏子羞得滿臉通紅。

在上海時,家裡很少來客人。而夏子又在貧民學校上學,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顯赫。現在衆星捧月,夏子那裡見過這般陣勢。夏子的羞怯和靦腆,讓衆位太太更加賣力的讚揚。婉兒看到女兒的拘謹和無助,只好匆匆離開慈善會。回家的路上,夏子問母親道:母親,她們爲何對我這樣?

婉兒笑道:因爲你是總統的女兒,因此要學會面對這種場面。你在上海沒有人打攪你們,可是在京城截然不同,無論你走到哪裡都會成爲焦點人物。可是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母親,我請求你,日後在京城上學,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望着女兒清澈如水的目光婉兒慈愛道:我答應你!

鄧子軒聽完婉兒的敘述高興道:女兒在成長過程中有一顆平常心,這對於她的一生都至關重要,我們有義務讓她平靜的生活。夏子長大了,應該尊重她的意願,日後你就不要帶她去公共場所招搖過市,給她平等自由的權利。另外閨女提出隱瞞身份上學,我也支持。夏子長大了,不奢侈、不招搖、不虛榮,真的感謝小紅教育的好。

鄧子軒接道:閨女提出學醫,你應該大力支持。這說明夏子有一顆善良的心,因此我們要因勢利導而不是強迫她去幹什麼。自信、自立、自強新新一代女性,就從咱們閨女開始。婉兒道:看樣子女兒已經習慣了平靜的生活,是我的想法不對,今後我會注意的。夏子很聰明,鄧子軒決定抽出時間向女兒灌輸先進的知識,或許女兒能在她熱愛的領域有所作爲。

隨後的日子,夏子更加活潑、開朗。只要鄧子軒回到家中,便抽出時間陪伴女兒,並把自己淵博的知識向女兒灌輸。夏子在父親身上,體會到的不僅是父愛,更是良師益友,且快樂的成長。

ps:國事、家事、天下事,是一條不可分割的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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