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債血償

當天晚上,婉兒和大姐鄧一梅站在一片廢墟的鄧家老宅門前失聲痛哭,地上並排放着燒焦的屍體,屍體根本無法辨別模樣。此時,陳錦膛和所有將官脫帽向罹難者致哀,望着婉兒、鄧一梅傷心悲痛的模樣,陳錦膛眼睛裡幾乎冒出怒火道:“我們一定要清算法國人的罪行,血債要用血債償還。”周圍的士兵怒吼紛紛舉槍向天空shè擊。

三天後舉行葬禮,由於燒焦的人無法辨清模樣,因此全部葬在一起。次rì,在租界內英國總督府門前的維多利亞廣場召開公審大會。經過審訊、盤查,450名法國水兵,有285人蔘與了暴行。這天租界內居住的洋人全部到場,包括租界內的百姓,幾乎把廣場圍得水泄不通。幾天來上海城百姓大致瞭解了這支部隊,他們秋毫無犯、軍紀嚴明,很快博得老百姓的好感,當初的驚慌和忐忑已經雲消霧散。

儘管現場沒有百姓們的歡呼聲,但是這支從天而降的彪悍軍隊,不僅眼花繚亂的佔領了上海城,而且要對人們視爲洪水猛獸的洋人展開審判,這等大快人心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租界已經敞開大門zì yóu出入,上海城的百姓也涌入租界。

士兵們持槍核彈在四周形成jǐng戒線,防止老百姓情緒激動涌入會場。廣場南側豎起了幾排架子,架子上拴上繩套,明顯看出要對犯人實施絞刑。285名法軍水兵驗明正身,每名士兵都捆住雙手剃光頭,並且跪在場地中間。沒有參與暴行的法軍士兵、包括俘虜的法軍士兵跪在北側。後面站着法國的大小官員。

東面是英軍俘虜、包括租界官員以及英法商人、公民,要求每一位外國公民都得到場。西側搭起了審判臺,陳錦堂坐在中間,旁邊是翻譯鄧雲,另外有宋飛和幾位團長就座。婉兒與鄧家大姐,貴兒、錦兒。包括衆多官員的女眷位於一側。

另一側站着胡雪巖、盛懷宣、盛懷銀等官員。氣氛十分肅穆,此時一名嗓音洪亮的軍官大聲喊道:“現在公審大會正式開始!”翻譯用英語複述了一遍。陳錦堂站起來大聲道:“我首先宣佈,上海城被我軍民佔領。民軍頒佈的告示大家都清楚,我們是正義之師、是文明之師,對於佔領區一切合法的公民包括所有外國人,只要守法,人人都有zì yóu平等生存的權利,我在重申一遍,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私有財產都會得到合法保護。”

鄧雲站起來用英語大聲翻譯,陳錦堂看了一眼演講稿接道:“可是眼前跪着的法軍暴徒,他們喪心病狂,在租界內燒殺搶掠、**良家婦女、殘害無辜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血債要用血來嘗還。下面由法國總督、法國遠東艦隊副司令官上來謝罪。”

法國總督、遠東艦隊副司令官貝爾一臉灰白的上來,他們頹廢的表情十分狼狽。二人上臺機械的三鞠躬,然後步履踉蹌的下臺,法國總督走下審判臺便癱倒在地,上來兩名士兵將其拖下。接着陳錦堂命令行刑開始,這功夫人羣裡爆發出憤怒的喊叫。

一次行刑50名,士兵們上前給犯人戴上黑頭套,然後拖起向絞刑架走去。很多法國士兵嚇得已經不能走路,很多士兵褲襠都溼漉漉的,顯然是恐懼的尿了褲子。隨着口令,被吊起來的法軍士兵本能的掙扎,幾分鐘後懸在半空一動不動。第2批行刑開始,法軍士兵有的被嚇昏,有的鬼哭狼嚎,有的苦苦哀求······。

行刑完成後,陳錦堂宣佈返還所有受害人及家屬的財務,並且用沒收法國zhèng fǔ的財產對受害的商戶、百姓進行補償。不久馬拉大車涌進會場,大批財物開始返還受害者。人羣漸漸散去後,被俘的法國士兵、水兵包括英國被俘士兵,全部押往英軍兵營統一管制。

英國總督府的招牌被摘下,一塊民軍司令部的招牌赫然醒目。大樓內,陳錦堂對英國總督和法國總督道:“先生們,英法租界不存在了,你們兩國的官產一律沒收,兩國的公民、商人包括西洋各國的商人,可以zì yóu的從事商貿活動,我們不加限制。但是兩國的官員被俘官兵暫時不能離境,軍事管制恐怕要持續很長時間。”

陳錦堂接道:“先生們,我們的目標是滿清zhèng fǔ,這個沒落的王朝已經走到盡頭。我們無意與西洋各國做對,但是如果你們把戰爭強加在我們頭上,我們也奉陪到底。”兩位總督默默無語,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有用,眼下保命是最重要的。

怡和洋行查理臉sè灰白的進來,陳錦堂態度和藹道:“查理先生,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是誰的人,鄧子軒讓我轉告你,查理先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會一如既往與查理先生jīng誠合作,請查理先生放心。”“陳將軍,非常感謝,請帶我向鄧先生問候!”查理吃了定心丸,心滿意足離去。

隨後善後工作展開,眼下上海城雖然改變了顏sè,但是老百姓的生活依然如故,並沒有因爲戰亂而產生sāo亂,尤其是上海城的商貿活動如故。雖然消息迅速擴散,但是各方反應需要時間。公審大會召開次rì,在松江府衙門衆人彙集商議。

軍校要公開招生,滿足rì後的軍事人才,張滿倉作爲軍校校長忙乎去了,萬川也動手整合他的情報總部,自然也忙的焦頭爛額。他在租界內一座洋樓里門前也掛上牌子,牌子上寫着zhōng yāng情報局,名字起的很大氣,不難看出這是鄧子軒的手筆。

松江府衙內,各位軍事主官彙報了各自防禦情況。1團擔任南邊防禦,2團擔任西側防禦,3團擔任北部防禦。騎兵團作爲機動部隊隨時支援作戰,炮團除了參與沿江要塞大炮的防禦外,還要對各部實行必要的炮火支援。眼下威脅有兩個方面,一側是清軍的江南大營、長江水師,一則是來自海上洋人的威脅。但清軍也好、洋人也好反應都需要時間,因此短期內不會有戰事。

軍事主官彙報完後,擔任佔領區jǐng察頭子的吳寶站起來道:“主母、副總司令,清軍綠營、包括上海城內的兵丁共有500人,經過整合去掉老弱病殘以及不合格者,留下300餘人,我的人有600人,我打算擴從到1000人,維持佔領區的治安,情況基本是這樣。”

陳錦堂點點頭道:“佔領區的治安就靠你了,一定約束手下人,你的人魚龍混雜,更要嚴肅軍機,如果出了事我拿你是問。”“是!屬下遵令!”陳錦堂看了婉兒一眼接道:“盛懷銀!”“屬下在!”“主公交代過,暫時不動官員體系,你作爲上海道臺,依然負責佔領區rì常管理,佔領區民心思定,你責無旁貸。另外清廷的法律法規廢除,要制定新的法律法規!”“是,屬下遵令!”

“盛懷宣!”“到!”盛懷宣站起來。“從今rì起你擔任佔領區工業大臣,負責整個佔領區的工業生產,尤其是兵工廠的生產。”“兵工廠?”盛懷宣一頭霧水。陳錦堂笑道:“是主公打造的秘密兵工廠,我們手裡的步槍、手槍、火炮、手榴彈、彈藥全是兵工廠生產的。”盛懷宣瞪大眼睛道:“真是難以想象,子軒老弟在我們眼皮底下竟然建起了兵工廠!”衆人不由的興奮起來。

“胡雪巖!”“到!”陳錦堂接道:“從今天開始由你擔任佔領區金融大臣並監管後勤,部隊的糧草、軍餉由你統籌。”“是!屬下遵令!”“趙久明、裴宣!”二人有些慌亂的站起來應答。“主公給你倆的書信想必都看了,多餘的話我就不羅嗦了。至於經辦報紙大力宣揚主公的方略,開辦新學大力培養人才,你二人輕車熟路。鄧家班弟子從英國留學回來,籌建同仁大學條件已經具備。現在我任命趙久明先生爲同仁大學校長,裴宣先生擔任新華rì報主編。”

最後陳錦堂威嚴道:“主公不在主母爲尊,現在我宣佈向主母效忠!”“向主母效忠!”衆人一口同聲。婉兒沒有思想準備道:“我是婦道人家哪能爲尊!”“主母!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眼下你就是主心骨,萬萬不可推辭。”婉兒無奈只好道:“那就拜託各位了!”

要說福州之變響聲有限,哪嘛上海之變猶如平地起驚雷,晴空出閃電。兩天後江蘇巡撫丁rì昌便接到上海被叛軍佔領的消息。這小子簡直懵了,英法租界爆發sāo亂剛剛上報朝廷,緊接着上海又被叛軍佔領,這變化簡直匪夷所思,甚至認爲這不是真的。可是無情的事實擺在面前,不得不面對。

丁rì昌一邊命令江南大營的綠營、淮軍防禦南京,一邊命令江南水師沿江防禦。然後火速派人上報朝廷,整個南京城頓時陷入慌亂之中。尤其是小道消息滿天飛,說叛軍都剃着光頭,是天兵天將、青面獠牙,已經向南京而來云云。

與此同時,裴葛瑾接到電報也是大吃一驚。福州之變已經讓他震驚,並且派人火速向安南稟報。接踵而來的上海之變猶如石破驚天,更讓他緊張到極點。原來的戰略計劃本末倒置,完全打亂了。裴葛瑾又派出人馬向安南稟報,接着動手控制廣州,形勢逼迫他不得不提前動手。

鄧子軒沒有想到,福州、上海、繼而廣州率先拉起造反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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