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暗星稀,一支部隊在崇山峻嶺間穿行。天上越來越黑暗,接着飄下濛濛細雨。道路越發難行,準確說前方根本沒有道路。“快跟上,不要掉隊!”“注意腳下!”隊伍中的口令聲偶爾的的傳來不斷的催促着。幾千人馬成一路縱隊,在艱難的跋涉。
第2師長趙大山率領一支加強旅,一律輕裝、迂迴穿插直奔顧廟。英法軍的結合部,由於地形複雜、山高林密,因此佈防的兵力不多。“報告師長,根據偵查,右側的山頭上有法軍的防守部隊!”黑暗中一名軍官從前方下來稟報。“命令部隊小心通過!”部隊頂着沙沙細雨,也許是下雨的原因,有驚無險,法軍警惕性不高,再加上是雨夜,較好的掩護了部隊的行蹤。
雨水打溼了官兵的衣服,官兵們似乎全然不顧。部隊在115高地受到挫折,大家都憋着一股勁兒。“報告師長,我們已經穿插到白雲山側後方,距離顧廟大約還有5公里。趙大山掏出懷錶,一名參謀劃亮火柴,分針、時針顯示的十分醒目,時間大約是臨晨3時。“命令部隊休息一個小時。命令偵察分隊率先對顧廟偵察。”趙大山命令道。
這功夫西面的伏牛山音隱隱約約傳來炮聲,西方的天空不時的發出火光。“師長,伏牛山防線的進攻依然沒有停止,看樣子兄弟部隊的佯攻很猛烈呀!”加強旅旅長興奮道。趙大山高興不起來道:“伏牛山防線打的再熱鬧也是佯攻,關鍵是看我們的。現在能否突破桐柏山防線,全縱隊的希望都落在我們肩上,你們明白嗎?”衆軍官聞聽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
一個小時後部隊開拔,5公里的路程,部隊不到一個小時就到達了。顧廟是山間一座小鎮,人口不多,只有一條街。“報告師長,顧廟駐防大約一個旅的法軍,這裡好像是白雲山陣地的補給兵站。”偵察分隊稟報。“哈哈!太好了,命令部隊呈扇形包抄顧廟,要猛打猛從。記住不要戀戰,法軍如果逃跑不要追擊,我們的任務就是佔領顧廟,然後在側後方對白雲山陣地展開襲擊。”
東方的天際露出了一絲曙光,槍聲驟然響起,部隊向顧廟發起了潮水般的進攻。駐紮在顧廟的法軍警衛部隊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會遭到襲擊,絕大多數法軍官兵正在熟睡。襲擊來得太突然,法軍來不及組織抵抗便潰不成軍。北伐軍偷襲戰術是拿手好戲,他們猛打猛從,很快衝進鎮子裡。
沒有任何準備的法軍難以招架,有的抵抗、有的逃跑混亂成一團。一個小時後,部隊順利攻佔顧廟。“報告師長,經過初步統計,抓獲法軍俘虜1200人,其他的逃跑。”趙大山依然威嚴轉身對加強旅旅長道:“正面對白雲山305高地總攻時間是7點,你火速帶領一個團,由西北側對305高地發動攻勢,協助主力部隊堅決拿下305高地。”
加強旅旅長帶隊走後,趙大山大聲道:“我們四面都是法軍,法軍很快就會反撲,全體立即進入陣地。告訴全體官兵固守顧廟,人在陣地在決不後退。”顧廟突然被佔領,白雲山陣地危在旦夕。唐河法軍司令部驚聞顧廟被佔領立即大驚失色。司令官貝爾格尼大聲咆哮,要追究那名駐防在顧廟旅長的責任。
參謀長冷靜道:“將軍閣下,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顧廟被攻佔,白雲山陣地側後方暴露出來,白雲山危險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奪回顧廟,解白雲山的危急。北伐軍偷襲顧廟的部隊不會太多,頂多一個旅兵力,而且沒有火炮。”貝爾格尼似乎清醒過來,立即命令周邊的部隊奪回顧廟。
白雲山法軍防守陣地南側,北伐軍第1師、暫邊第1師雲集在這裡。第1師要率先拿下305高地,爲攻佔整個白雲山陣地創造條件。整個白雲山陣地有大小山頭15個,法軍有一個師在此防守。此刻中路兵團副司令李天翔親自到達前沿陣地指揮作戰。一支重炮團進入待發狀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副司令,不知道襲擊部隊怎麼樣了,真讓人焦心!”第1師長面色不安。
“這不是你關心的問題,你的任務是不計任何代價拿下305高地,明白嗎?”李天翔虎着臉,應該說他的心裡塔壓力太大了。正面進攻連續受挫,關鍵是東路兵團一路凱歌,右翼縱隊也拔了頭籌。如果中路主力兵團無法突破桐柏山防線,勢必對整個戰略都產生負面影響。“副司令你放心,我就是身先士卒也要拿下305高地。”第1師長信誓旦旦。
7點整,李天翔下達進攻命令。火炮首先鳴響,20分鐘後炮火延伸,一個旅的官兵喊殺震天,並向305高地發起潮水般的進攻。法軍的火炮開始猛烈還擊,各種輕重火力開始橫掃。進攻部隊被壓在半山腰上,無法前進。總攻命令已經下達,收兵根本不可能。法軍的輕重火力打的很有章法,情形變得萬分危急。李天翔見到這番情景,數次動搖想下達撤退命令。
加強旅長率領一個團趕到305陣地側後方,戰鬥已經打響。加強旅旅長大急,總共開始意爲什麼,他心裡非常清楚。來不及軍事部署,隨即下達自由攻擊命令。法軍的防守工事面向南側展開,後方幾乎沒有工事。加強旅趕到山腳下首先遭遇法軍的警戒部隊,完全是一場遭遇戰,官兵們奮勇衝殺,不明真相的法軍立即被打蒙了。一個連衝向法軍炮兵陣地,法軍大炮頓時啞火。混戰之下部分官兵向山頭衝去。
背面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接着大炮啞火,正面陣地內防守的法軍官兵立馬懵了,火力頓時銳減。北伐軍衝鋒的官兵士氣大振,立馬發起狂攻。腹背受敵、正面強攻,法軍難以招架。李天翔舉着望遠鏡見衝鋒的士兵接近山頂,便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佔領山頭已經沒有懸念。隨即他命令暫編第1師,待拿下305高地後,立即對白雲山陣地發起攻擊。
現在我們把鏡頭轉向顧廟,佔領顧廟一個小時後,法軍便發動了反撲。距離顧廟最近的一支法軍整編師,率先發動了進攻。逃跑的法軍也回身匯合上來的法軍殺了回來。轉眼之間激戰爆發。很快法軍把顧廟團團圍住,不計代價的狂攻。因爲法軍司令官貝爾格你下達了死命令,務必奪回顧廟。
兩個小時後,外圍陣地被法軍突破,部隊縮回鎮內。這功夫法軍調上來一支炮隊,隨着法軍火炮的轟擊,防守更加險峻。官兵們依託鎮內的房屋固守,已經不知道打退了幾次衝鋒,趙大山一身塵土,臉上佈滿了血絲。身邊一挺重機槍正在狂掃,前面衝鋒的法軍成排的倒在地上。
突然空氣中傳來嘯音,警衛員意識到不好,立馬撲倒師長。接着傳來一聲爆炸,趙大山肩膀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硝煙沒有散盡,趙大山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警衛員,滿臉塵土緊閉雙眼。急忙翻身挪開警衛員的身體,見警衛員後背血肉迷糊,知道警衛員已經陣亡了。趙大山來不及傷感,忽然意識到重機槍不響了,擡眼一看,重機槍手和副射手在剛纔的爆炸中也陣亡了。
趙大山顧不上肩膀上的痛疼,立即滾進掩體,親自操起重機槍,猛烈的彈雨掃向衝鋒的法軍。戰鬥更加殘酷,不少官兵與法軍爆發肉搏戰。就在這危急時刻,響起了衝鋒號,大批北伐軍的身影從南邊出現,衝鋒的法軍立馬潰不成軍。戰場形勢逆轉,法軍選擇逃跑。
夜晚,部隊對白雲山陣地的攻勢依然不減。李天翔站在路旁,擔架隊不斷的從身旁經過。一副擔架停在身旁,趙大山在擔架上艱難的伸出手。李天翔握住他的手道:“你們出色的完成任務,我代表兵團總部,對你及加強旅全體官兵表示感謝!”“副司令,部隊正在鏖戰我不能下去!”趙大山央求。“你身上負傷十多處,安心養傷,這是命令!”李天翔說完揮了一下手,命令擔架隊上路。
唐河法軍司令部內氣氛壓抑,所有人臉上顯露出驚慌的表情。貝爾格你威嚴道:“白雲山陣地丟了,並不意味着桐柏山防線被突破,命令投入預備隊,在白雲山後方從新佈置防線,另外通知鄭州方面,請求增援。”參謀長道:“司令官,我對俄國人不放心,還是把洛陽的部隊掉過來穩妥。”
貝爾格尼沉吟一下道:“命令洛陽兩個師火速增援。另外通知英軍,白雲山陣地丟失,讓英軍加強協防。”可是貝爾格尼沒有想到,北伐軍偷襲上癮,下一個目標指向了桐柏縣城,繼而造成整條防線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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