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鈞說道:“威力嘛,十步以內破玄甲沒問題,但一旦超出十步,威力下降太快,二十步外,連普通人的皮毛都傷不到了。”
黃順噗嗤一聲笑了,“這算怎麼回事?”
馬鈞說道:“我們的工具還不夠精細,子彈的密封難以達到大人的要求。整個中原的能工巧匠幾乎已經全部匯聚襄陽,這是他們的能耐極限了。”
黃順只好說道:“那一次可以連擊幾發子彈?”
馬鈞說道:“六發。”
黃順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問道:“製作這樣的一支手槍,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馬鈞說道:“一個人製作,需要半年。即使是分工製作零配件,最後再組裝,沒有五個月的時間,也是不行的。”
黃順苦笑道:“費這麼多時間和人工,不過生產幾把,不可能批量裝備軍隊。”
馬鈞說道:“裝備軍隊自然不可能。不過讓大人送給一些人做近身防身用,還是不錯的。”
黃順一拍手,說道:“就是如此!走,我們這就去試槍。”
知道子彈珍貴,黃順沒有多打,只打了三槍,已經隱隱感覺槍身溫度起了變化。知道這把槍,若是要連擊上十槍二十槍的,槍身恐怕就會燙的不能拿了。
雖然有這麼多的缺點,但到底是劃時代的突破,把夢中近兩千年後的東西在現在還原出來,已經足以稱道了。後面,再一步步慢慢改進唄。
如果有朝一日,黃順能夠訓練一隊火槍兵,那黃順就有足夠的底氣橫行天下了。什麼遊牧騎兵,在密集的火槍陣前,那就是移動的活靶子。
爲了追求這個理想,接下來的日子裡,黃順幾乎整天與馬鈞在一起,研究如何提高和改進槍的性能。手槍當然不能滿足黃順的要求,黃順要的,是那種射程能達百步以外的長槍。
要提高射程,首先就要研究密封技術,只有造成合格的子彈,纔有可能實現這一目的。黃順與馬鈞泡在一起近半月,召集了所有巧匠一起想辦法,密封的技術是有明顯的提高,但要達到黃順的要求,還是相差甚遠。
沒辦法,黃順只好退而求其次,不再追求先進的槍,只好先主攻火繩槍。火繩槍在技術上要求就小多了,但一開始黃順嫌它太低級,看不上,就沒跟馬鈞講。
火繩槍的低級,就在於每次只能發一槍,而且打完一槍,整個人就被火藥煙燻得跟黑鬼似得。
現在看來,跳過火繩槍階段直接到後槽槍,還是不行的。
火繩槍雖然低級,但好歹威力大,要想達到百步射程,就沒那麼大難度了。
黃順把火繩槍的原理跟馬鈞爲首的巧匠們講透,他們馬上動手,畫圖紙,鍛造槍支各部件,三天就拿出了成品,好傢伙,是重達百斤,長約三米的大傢伙!需要兩個人擡着才能使動。
雖然笨重,但威力還真不是蓋的,一百五十步遠的靶羣,星星點點的全是槍眼。就是準星差了點,但製作簡單呀,馬鈞說,不出一年,他就可以組織工匠製作超過三百支!
黃順一想,三百支這樣的火槍,足夠訓練一支火槍隊了。馬上放言,全力支持馬鈞造槍。一月後爭取拿出十支火槍供黃順訓練火槍隊,一年後形成戰鬥力。正好拿來攻打南陽城。
就在黃順一心撲在火槍的大業中時,成都那邊有了動靜。趙統得到黃順的書信後,沒有多考慮,很快就進宮見劉禪,對劉禪請纓道:“皇上,南中平叛進展一直不利,耗費朝廷大量錢糧。我想,李嚴將軍全權委託他的兒子和女兒領兵平叛,是看在李政和李晴都很有軍事指揮天才,這才委二人以大任。
但平叛不同於一般戰鬥,不是僅僅能夠指揮戰鬥就可以的,還需要照顧到地方百姓和地方大族的立場。若不能通盤考慮,叛亂只能是平了又叛,叛了再平。
末將不才,願替皇上分憂,前去平叛戰場,爲朝廷出力,一定在一年之內結束南中平叛戰事。”
劉禪此時已經很有自己的主見了,聞言笑道:“趙統,不是朕小看你,李政和李晴兩人都不行,你去了也夠嗆。南中本就是與朝廷不睦,其領袖孟獲更是力大無窮,在南中諸部中極有影響。你雖然可以出將入相,以朕看來,你怕是難敵孟獲。”
趙統笑道:“皇上英明!但末將不行,但末將可以請出一人來輔佐末將,就一定能行。”
劉禪笑道:“你請出一人?難道是你父親?不行,趙叔父年事已高,又是我們蜀漢的中流砥柱,他不可輕動。南中平叛雖然不順,但還不到叔父出馬的地步。”
趙統笑道:“當然不是我爹了。”
劉禪笑道:“那朕就好奇了。什麼人是你能請動,而朕卻沒想到的?滿朝當中,若真有此人,朕還不早就委以平叛重任了?”
趙統笑道:“皇上不是不知道,而是因爲種種原因,不能啓用罷了。但末將沒有皇上的顧慮,末將可以啓用。”
“那會是誰?”劉禪好奇問道。
“諸葛孔明!”趙統說道。
劉禪一愣,說道:“孔明現在荊州,輔佐黃順。就是朕要啓用孔明,也要徵得黃順的同意才行。你就更不行了。”
趙統笑道:“皇上別忘了,末將的弟弟就在荊州,爲黃順辦事。我若不是早就疏通好門路,又怎敢在皇上面前誇下如此海口呢?”
劉禪高興道:“若是諸葛孔明出面,南中孟獲不足爲懼!”
趙統進一步說道:“請孔明進川容易,但南中平叛結束後,若再放孔明回荊州,那可是我們的損失。要想辦法把孔明留在朝中才行。”
劉禪一下就明白了趙統的意思,笑道:“先皇的遺詔,只是不允許六姓在外主兵的同時又掌控朝局。並沒有反對六姓人士在朝爲官。只是,孔明大才,除卻丞相,什麼樣的官職能留得住孔明呢?”
趙統說道:“留在皇上身邊,總是惹人議論,若能留在我身邊,不是照樣能爲皇上分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