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在穩當可靠的基礎上,爭取一切可能的勝利(上)

一座低矮的小山丘上,積雪已經被吹得很薄,不時間露出白色的衰草。

士兵們排成很長的隊列,他們的武器上血跡斑斑,還沒有來得及擦拭,臉上的硝煙也尚未褪去,但是都站的筆直,排的很嚴整。

在他們面前擺着幾具屍體,都已經覆蓋上了白布。騎兵們的神情都很嚴肅,個別人緊緊咬着牙,死死攥着手中的刀,爲戰友做最後的送行。

預先選好的軍兵們擡起了這幾個人的遺體,李銘抽出馬刀來,帶着全體騎兵們發誓:“神明在天,我等起誓,一定要讓敵人血債血償!”

葬禮結束後,李銘還要去處理騎兵的營地事務,但是陳光諒卻走了上來,在前兩天的戰爭中他臉上受了傷,現在還沒有包紮,傷口開綻的有些恐怖,他死死拽住李銘的繮繩,站在馬前對李銘說:“會駕,我是騎兵們的代表,要跟您說句話。”

“好,你說吧。”李銘有些預感到他們要說什麼了。

“過去一段時間我們連連後退,再撤退的話,就連讓我們的婆娘孩子掂着腳站着的一點土地都不存在了。可是我們聽說,我們下一步還要接着撤退?”

“是的,還要撤退。這是命令,是戰略。”

“我知道,現在敵強我弱嘛。但是我們有個建議,會駕,請您聽我們說,我們大夥覺得用不着後撤,就在這裡和他們打,就趁着他們來包抄的時候,跟他們打。”

李銘的神情陡然變化了,但是陳光諒的臉卻顯得更加猙獰,由於說話太用力,又扯開了臉上的傷口,他卻一點沒有顧流下來的鮮血,那麼死死地抓着繮繩:”就在這裡,他們幹我們,我們就幹他們。”

隨後是長久的沉默,陳光諒緊緊的抓着繮繩:“軍使,我們沒有抱怨,也知道高郎君的難處,但是我們覺得可以在這裡打。現在我們就回去把馬洗乾淨,然後把馬刀擦亮,等着您的命令,就在這裡,他們幹我們,我們就幹他們。”

“李軍使,高郎君的命令是,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就要出發,掩護馮統制的步軍營過河。敵人現在已經兵分三路,以一個大橫面的方式向這裡推進,他們要把我們一口吃掉。”在李銘身後,他的軍典小聲提醒他。

李銘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吐出來:“讓大傢伙都去睡覺。”

“你說什麼?”

“現在都去睡覺,具體的事情我去解釋。”

騎兵們很快收拾完了行裝,各自躺在帳篷裡悶頭大睡起來,只留下幾名哨兵擔任警戒。而李銘則坐在自己的營帳裡,要口述記錄一些東西,但是張了半天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一個騎着馬的參軍進入了營地,值班人員趕緊迎了上來:“見過參軍,你要找誰?”

石莞皺着眉頭打量着安靜的營地:“你們都在幹什麼?”

“大家都在休息,我們軍使現在正在營帳裡面辦公,有什麼事就容我去稟報吧。”

石莞吃了一驚,從馬上跳了下來:“你馬上帶我去見李軍使。”

李銘還正在口述他的信函時,帳篷的門簾就被挑了起來,石莞簡直是驚慌失措的闖了進來:“李軍使,我記得就是在半個時辰之前,是由我親自向您傳達了一項命令,要求您的人馬向西移動,去接應步兵營過河。”

“是的,我記得很清楚。”

“而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他們已經抵達河邊,可是您的人卻都在睡大覺。”

李銘兩隻胳膊抱在胸前,趴在几案上,眼睛直直的看着石莞:“沒錯,這也是我親自下達的命令,他們要爲馬上到來的戰鬥好好休息。”

“沒有什麼馬上就要到來的戰鬥,,您應該知道,現在馮達的步兵營沒有面對太多的危險,您的騎兵是要預防不測,而不一定要參與戰鬥。”

“不是掩護步兵營的戰鬥,我們決定不走了,就在這裡和敵人幹到底。”

石莞嚇壞了,他結結巴巴的又問了一遍,而李銘重複的內容沒有絲毫變化。弄明白李銘的意思之後,石莞嚇得語無倫次,說這樣抗命是要遭到嚴懲的。

“我不是正在寫給高郎君的申請嗎,我們已經有了新的方案,馬上就要呈報給高郎軍,您可以先回去,把這件事告訴郎君。”

“我的老天爺呀,是我瘋了還是李軍使瘋了?”石莞走出營帳的時候嘟嘟囔囔的,然而整個營地還是十分安靜,大部分士兵都在呼呼大睡,這段時間他們可累壞了。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潘正騎着馬趕到了這片營地,這次李銘已經寫好了幾行字,但還是苦惱於講不清自己的道理。

“高郎君去柳充國殘餘兵力的營地了,他剛剛委任張惠接手這支隊伍。所以說現在你還有一次機會跟我解釋一下,你爲什麼要把騎兵留在這裡?”

李銘下令讓所有的侍從和書手都出去,把要寫的信揉成一團扔在地上:“潘統制,我認爲現在我軍已經到了反擊的時機了。”

潘正坐直了身:“李軍使,首先我要承認,在我還是割草打雜的普通貼軍時,你就已經是老於行伍的騎兵了。對於軍隊的一般性事務,你早就銘刻在心,要比我清楚得多。但是現在我們面對的是鐵木真的八千騎兵以及上萬的僕從軍,您說現在是反擊的時候,那麼就要找到點根據出來,不然的話,我不能用腦袋爲你擔保。”

“我們不追求那種虛無縹緲的把握,應該在目前對我們還有利的形勢下發動進攻作戰,而不是由於驚慌失措和意氣消沉繼續無意義的損耗部隊,必須馬上轉入反攻。”

在帳篷外面的人都心驚膽戰,李銘和潘正咆哮着向對方投擲霹靂和閃電,但是最後聲音又變得微弱起來。

“在必死之局中,也許只有出乎常理纔有唯一的得勝機會,就當我被你說服了。”潘正輕輕地說:“準備馬匹,咱們一塊去見高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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