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靜怡沉默了片刻,她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想想許驍所說能讓她轉正,聽誰的都是聽。兩廂猶豫,搖擺不定,許驍一下就猜出了這是個沒什麼主見的姑娘。
換做徐晚處在葛靜怡的位置上,早就一拍桌子哼笑一聲掛斷電話,被人‘操’控這種事,但凡稍微有點脾氣的人都不願意。
和韓深言對視一眼,韓深言站起來拿過手邊的電競雜誌到許驍身邊,“啪”的一聲砸到了許驍的‘牀’頭櫃上,不輕不重,傳到手機裡:“阿晚說主辦方想安排一個隨隊記者給我們。”
許驍稍稍挪過手機,眼神互換,笑了笑:“聽阿晚的吧。”
韓深言點頭:“我去跟她說一聲。”說罷轉身,又回到了剛纔自己坐得位置。
“我還有事下次聊吧。”許驍說了一句,也不等葛靜怡回答,乾脆利落地關了手機。
那邊葛靜怡正着急溥天真的安排了隨隊記者,到時候她拿不到溥天的新聞,池朝航那裡出了意外去了星河或是銀盾,那她就算是完了!
手機放下不到十秒鐘,葛靜怡就撥了回來。
許驍這回沒接,葛靜怡本來就坑過溥天,這會兒既想從他這裡拿新聞轉正又不想付出點代價,普天之下哪能有這種好事?
聽着電話一個一個打過來,許驍乾脆靜了音,丟給了韓深言:“再吊她一會兒,讓她想清楚了接。”
“何必非要知道葛靜怡的後頭是誰?”韓深言‘插’着雙手問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如果真是你擔心的呢?你怎麼做?”
許驍無非就是擔心,有人讓葛靜怡從溥天的‘花’邊新聞入手,‘花’邊新聞能搞臭一個人,若只是按照娛樂圈的思維那到沒什麼,就怕故意爲之。葛靜怡這個人沒什麼心機,她背後的人就未必了。至於背後的人,只要不是跟黃曉桐那邊同出一‘門’,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半個小時後,許驍終於接了葛靜怡的電話,小姑娘氣喘吁吁似乎是有點急哭了,一接通電話說得語無倫次,最後表達清楚意思,她願意告訴他是誰讓她從溥天的‘花’邊新聞下手的。
她報出對方名字的時候許驍沉默了很久,跟他沒什麼關係,竟然是餘江東!
葛靜怡說她和餘江東很早就認識了,在餘江東還在戰隊打比賽的時候,進入電競圈也是受他影響,這回她特地問了他,餘江東看好溥天,所以讓葛靜怡去接近溥天,至於‘花’邊新聞,哪怕餘江東再看好溥天,溥天這羣人不容易接近是個事實!
既然和c市無關,許驍就放下心來:“那這樣,明天勝者組的決賽會有很多媒體記者到場,你不用着急。酒店附近有個子軒茶語,三天後下午你去那裡,會給你帶去重大新聞,只此一家。”
“真的嗎?”葛靜怡詫異,“那江東哥那裡?”
“不用跟他說,我會暫時拒絕跟隨隊記者的提議,等你轉正了還有點事情需要你辦,辦好了再說。”
葛靜怡連連答應,許驍這種會給她具體內容的人對她的好處可比餘江東的指點江山好多了。
和叢林的比賽在第二天,徐晚做事不太拘謹,訓練事宜主要是戚風在安排。和叢林的比賽,五個人,謹慎點,再怎麼小看對手,至少人家還是衝進了勝者組的決賽。
這回是陳野北不上,比賽當天,陳野北在體育館外買了只網賽的‘毛’絨公仔帶進場,抱着看。
溥天隊員紛紛扶額,表示我們誰都不認識他。
他一個人樂得自在快活,只是到了場上看到周圍許多妹子用一種奇怪的看大鬍子美少‘女’的眼神在打量他,總覺得陳野北這個人說不出的面熟,但是又實在不想承認這個長得這麼豪放卻小心翼翼地抱着‘毛’絨公仔看比賽的男人是某個戰隊的隊員。
直到溥天上場發現少了美少‘女’戰士,認出陳野北的人紛紛大跌眼鏡!
陳野北一個人跑去角落窩起來,免得丟了戰隊的臉。
比賽還沒開始,解說員已經開始工作,場上兩個戰隊的隊員還在‘交’談,解說員再一次‘摸’不準溥天的套路,既然是勝者組的決賽,爲什麼放着控制力相對較好的琴音不用,反而挑了這個一直以來都沒有打出成績的鬼遁水滿則溢?!
莫非真如黃曉桐所說的那樣,水滿則溢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技能?可顯然黃曉桐也只是猜測,他並不能準確地說出水滿則溢的長處到底在哪裡!
溥天這回又是讓隊員來練手的狀態?至今溥天的五場比賽中,除了對anti的那場用的最強大的陣容以外,其他幾場因爲都有水滿則溢的參與,所以被視爲練手的比賽。
解說員真是越來越搞不懂溥天了,更搞不懂的是身爲隊長的徐晚的思想,還有這個一直被認爲拉低平均水平的水滿則溢!
這個謎一樣的隊伍!
當別的隊伍在參賽時依然緊張的訓練和尋找對手弱點的時候,溥天的大部分的隊員都在偷懶,除了陳野北和呂溢一直很認真,另外四個人全然把比賽之旅當成了旅遊。說他們不把比賽放在眼裡吧,溥天確實一路贏了下來。
當記者們把焦點對準了溥天的時候,對方又折騰出一個一葦可航,分散了大部分的注意力。看似毫無邏輯章法,仔細想起來,又覺得頗有深意。
比賽臺上的幾個人非常鎮定,相比起對面叢林戰隊嚴肅的態度,溥天幾乎是有說有笑。鏡頭轉向溥天的時候,幾個人還能對着鏡頭打個招呼。
“看來溥天是真的很放鬆,今天是勝者組的最後一場比賽,贏的隊伍將進入全網聯賽的總決賽,溥天這一路來的狀態都很不錯,不知道今天會有怎麼樣的表現。”說話的是餘江東,許驍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到他身上,葛靜怡說餘江東是非常看好的溥天,可他偏偏又給葛靜怡出了那麼個餿主意,讓人愛恨不得。
今天的解說搭檔不是吳盼鋒,換個了‘女’解說。
“叢林戰隊一路的狀態也不錯。”對方接到,“先介紹一下溥天今天上場的隊員吧。首先是龍棘一刀獨霸,也是溥天的隊長,爲數不多的‘女’選手。”
“對,一路看下來,一刀獨霸是個攻擊型選手,和隊伍裡的素無心,也就是一刀獨霸現實的男朋友截然相反的‘性’格,素無心是個偏向防禦的選手。”
“接着是大家最熟悉不過的風神流風迴雪,我覺得網賽這幾場風神似乎隱隱地在保存實力,並沒有用盡全力。不過話說回來,像風神、破曉這樣的選手在網賽中實屬罕見,其實大家也一直很好奇風神退出星河之後,有這麼多隊伍向他拋出了橄欖枝而他卻選擇了溥天這樣一個新隊伍的原因。”
“一刀獨霸說是因爲風神相信溥天能奪冠。”餘江東坦然地接上這麼一句。
‘女’解說員頓時有點凌‘亂’,最後強作鎮定:“那麼希望溥天不要辜負了風神的希望。現在屏幕上的是溥天的太央淺唱,這是個攻擊和防禦兼備的選手,當然長得也很帥。聽說網賽開始以來人氣漲勢最高的應該是溥天的這三個新人吧?”
“對,一刀獨霸、素無心、淺唱,不過似乎一刀獨霸的粉絲裡面小‘女’生偏多,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時間還早,兩個解說員在上頭調侃。
這一點,‘女’人比較有說服力,‘女’解說解釋道:“‘女’生普遍容易對霸道強勢的人產生好感。”
“真的麼?”餘江東反問。
“真的。”‘女’解說很認真地回答。
“那爲什麼一刀獨霸的男朋友是素無心呢?”餘江東問到。
‘女’解說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最後猶豫回答:“大概是本人已經夠強勢了,所以要有‘性’格互補?”
“嗯……”餘江東立刻帶過這個話題,“現在看到的是溥天的鬼遁水滿則溢,這是個具有傳奇‘性’的選手,一個對破曉當做一道‘門’檻的選手,卻一直髮揮着超乎常人的低水平‘操’作,而溥天的其他隊員似乎都非常滿意他,我們期待着有一天能夠看到他‘精’彩的表現。”
說完鏡頭一轉,直接在觀衆席的人羣中找到了窩在角落的陳野北……
陳野北自己沒發現,正抱着‘毛’絨公仔從揹包裡拿出他粉紅‘色’y的水壺……
沒錯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臉出現在了公屏上……
一瞬間‘操’作攝像機的人以爲自己找錯了,但是並沒有……
陳野北一口水噴了出來,立刻把手中的公仔放到了背後,然而那並沒有什麼鳥用,因爲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視線範圍內……
“呃……”餘江東的視線久久定格在陳野北的手上,一個音拖了半分鐘,肺活量撐不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這是……溥天的琴音美少‘女’戰士,他今天並不上場,所以在觀戰,他是個非常有潛力的選手……當然……也很可愛。”
天知道一個寬寬黑黑壯壯溜着一臉鬍渣的漢子被關上“可愛”兩個字的時候,場內外有多少人大跌眼鏡!
‘毛’絨公仔是怎麼回事!粉‘色’y水壺是怎麼回事!我天!他手腕上若隱若現的美少‘女’戰士水冰月鐘面的手錶是怎麼回事!
比賽場上的徐晚等人默默扶額:“阿驍……要不你現在給葛盈打個電話,讓她搶先撰一片關於阿戰的報道?哦不對,我發現了一個發家致富新戰略,只要葛盈聽話,溥天一人讓她採訪一次,就足夠她登一個禮拜的頭版頭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