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上比賽激烈,許驍和韓深言看得挺認真。徐晚和戚風顯然是針對對手的戰術做了仔細地研究所以纔敢四個人上陣。
呂溢是個挺刻苦的人,知道自己的操作是短板,所以不曾懈怠,進步不大,但終歸還是在進步。
沒有天賦就用勤奮補,徐晚還是很滿意他。
比賽結果在意料之中,雖然以少打多並不輕鬆,不過溥天依舊贏了比賽。
一結束,觀衆席上的燈亮了起來,徐晚四個人淡定從安全通道離去,依舊撂下一干苦等的記者,連許驍和韓深言都被撂下了。
韓深言轉頭看一眼許驍:“有麻煩。”
許驍無奈笑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比賽完八點,回到酒店已經很晚。許驍是追着徐晚跑上來的,她一個人進了自己房間,許驍剛想跟進去,“砰”的一聲,吃了個閉門羹。
女王大人不想理人,戚風從容地從許驍面前走過,衝着許驍得瑟地笑。
許驍的心情並不太好,確切地說,當他看見戚風一臉得意一副“我能敲開徐隊的門”的表情,他非常的不好!
“小蛋糕你來一下。”許驍笑得溫和良善。
“幹嘛?”戚風頭一撇,負着雙手滿是不屑,“你讓我來我就來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許驍拿出手機隨意按了幾下,沒說話,默默地回了房間。
戚風以爲許驍生氣了,恰巧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拿出來,看見是許驍發給他的微信還猶豫了片刻,打開來,頓時炸了毛直接衝到許驍房門口拍門:“許驍你給我出來!別以爲你跟徐隊有一腿我就不打你,你他丫發我個二維碼是什麼意思!這種密密麻麻的圖是給人看的嗎?!”
聲音太大,連隔壁的徐晚都聽見了。
打開門,心疼地問道:“你的密集恐懼症已經讓你連二維碼都無法接受了?”
戚風那叫一個委屈,拿着手機閉着眼遞給徐晚:“徐隊,你看看這都怎麼回事!我覺得我得好好跟你討論一下怎麼懲罰許驍的事情!”
徐晚瞥了一眼,許驍發了一張二維碼,上面一句話:掃一掃,密集恐懼症立刻就好!
戚風覺得發明二維碼這種東西的人簡直有病,密密麻麻一片黑方,你以爲你在曬芝麻呢?
徐晚的心情並不差,她就是生氣兩個人昨晚玩到這麼晚也不給個解釋,被戚風這麼來一出反倒是愉悅不少:“懲罰嘛?小蛋糕我覺得我們隊裡就你做事最認真仔細最腳踏實地最有分寸準則,我準備交給他們一個艱鉅的任務,但是沒有你的監督我不放心。”
戚風到底年紀還小,最喜歡徐晚誇他,說他比許驍和韓深言好!
“你說!”戚風憤憤道,“我一定會做好監督工作!”
呂溢和陳野北也出來湊熱鬧,謎之第六感拽了拽美少女戰士的衣角,躊躇片刻附耳低聲說道:“戚風要慘!”
“又是直覺?”陳野北詫異問道。
呂溢點了點頭,拽着他的袖口:“我們別湊熱鬧了,進去吧。”
陳野北卻不肯進去,豎了個大拇指嘖嘖稱讚:“你這第六感我真是服得五體投地,不過這次不用你的第六感,小情人生氣牀頭吵牀尾和,小蛋糕兒遲早被徐隊扒皮!”
說得很輕,徐晚和戚風並沒有聽到。
小蛋糕還在憤怒之中,徐晚靠着門框抱着雙臂嘆了口氣:“咱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沒回去,等回去了要大掃除一下,讓他們出點力,監督工作你做最好了,什麼角落裡的灰塵啊污漬啊一點都不能留,造麼?我家也要大掃除。”
戚風回想了一下福邸雅居他們住得地方,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喂,你真的不是想要找個免費清潔工嗎?”
這哪能直說,徐晚錘了一下小蛋糕的肩:“還記得當初打賭你輸了給阿驍打掃衛生嗎?雖然打掃的還是你們自己住得地方,不過你可以報復回來啊,用你的重度潔癖症,懂我的意思嗎?”
戚風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懂了呢……雖然有這麼點奇怪。
徐晚身心舒爽地回了房間,戚風總覺得步步爲陷。呂溢和陳野北看見他只是略帶深意地微笑,笑得戚風差點以爲他們是不是覺得徐晚對他有意思。這畫面太兇殘,他這輩子都不想看到。
許驍和徐晚在一起最大的貢獻就是:讓無數純情少男免落入霸道女總裁之手。這麼一想,他們兩人要是出了矛盾,指不定會有重大的損失。所以,要不還是不要折磨許驍了?
戚風簡直被自己的善良感動哭了!
不過徐晚和許驍之間的關係完全沒有這麼複雜,她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跟許驍能有什麼仇?頂多就是晚睡一個晚上抱怨幾句。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好了,韓深言只知道許驍一直在跟徐晚打字聊天。
今天是約了池朝航和葛靜怡在子軒茶語喝茶的,爲的是池朝航的隊伍問題。池朝航心裡有了底,餘江東私下和池朝航說過什麼誰都不知道。
子軒茶語很僻靜,中午更是沒什麼人,徐晚和許驍早早就到了,池朝航晚了幾分鐘,餘江東戴了副墨鏡坐在最西北角的地方。
對面坐着葛靜怡,完全將餘江東的身份暴露了出來,徐晚拉了拉許驍問道:“這大冬天茶館裡頭戴墨鏡,是不是很裝逼?”
“小蛋糕他們這羣人的通病?”
許驍這麼一問,徐晚就想到了在外時裹得嚴嚴實實的戚風:“這還是大冬天,要是夏天會不會裹出痱子來?”
餘江東稍稍擡起頭看了一眼竊竊私語的兩個人,昨天早上的報道,昨天晚上許驍沒上場,早有敏銳的人感覺出昨天這兩人之間狀態不對,然而這才過了一晚上,立馬又跑到大衆面前秀恩愛了!
哦,愚蠢的人類!
葛靜怡看見這兩人就連蹦帶跳地跑過來,一想到昨晚許驍正直委婉地表達“關你屁事”的意思,腳下一停,回頭看了看餘江東,怯怯地挪了幾步:“你們在哪裡談判呢?”
“2號包間。”許驍回答,“他到門口了。”
餘江東朝着這邊點了點頭,低下頭喝了口茶。三個人進了二號包廂,池朝航沒過幾分鐘就上來了。
直徑入內,甚至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餘江東。
白天的氛圍不像晚上那麼幽靜,子軒茶語外面偶爾會傳來些人聲。
池朝航不認識葛靜怡,只是葛靜怡在酒店內進出略眼熟:“這是?”
“一個小記者,”許驍平靜地回答。
池朝航卻一愣,雖然他不認識,如果沒記錯的話,記者是不能住選手住得酒店的。所以溥天已經膽大妄爲到這種地步了嗎?
然而當許驍說她叫葛盈的時候,池朝航差點沒一口水噴出來:“所以溥天很早之前就開始自我炒作了嗎?”
他指的是葛盈當初發的花邊新聞,閱讀量很大,雖然職業選手裡並沒有人把這件事放在眼裡。
許驍笑了笑沒說話,徐晚眉角一揚並不喜歡別人說到這個:“讓你考慮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還是看好溥天,所以……”
話沒說完徐晚毫不留情一語打斷:“溥天暫時不收人了。”
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讓池朝航半句話嚥了下來。
池朝航很聰明,他現在問徐晚爲什麼,對方最多隻會回答,溥天需要忠誠的、意志堅定的隊員,在池朝航挑選隊伍的時候,溥天也在挑選隊員。
於是出口的話就變成了:“我還是看好溥天,不過我們不適合。”
聽起來像分手萬金油,然而並不是……
“矢羽來找我了。”池朝航說道。
矢羽找了池朝航,池朝航本來是在溥天和矢羽之間左右徘徊的,他不知道餘江東找過徐晚,所以溥天突然義正言辭地拒絕,他的選擇也就到此爲止了。
“你已經下定決心去矢羽了?”許驍說話不這麼果斷,池朝航還是很友好地要麼搖頭。
“本來想過來溥天了,不過現在還可以繼續搖擺一下,畢竟我這個人不是特別喜歡去成熟發展的隊伍,更想去新隊伍一起成長。”言下之意,anti還在選擇範圍之內。
葛靜怡託着腦袋看了看許驍,許驍說話更容易讓人接受。有的時候人左右搖擺的時候,缺少的只是外界的一個推動力,說開了,也就決定下來了。
“給你一個建議。”
“你說。”
“去矢羽吧。”許驍說道,“你既然把嚴若愚視爲偶像和目標,就應該知道嚴若愚最近的狀態。也許會調整過來,也許不會。如果他的狀態調整過來了,最有價值的天悲會一直是他,而如果調整不過來,這是天悲職業的一個機會。一時間向改變一種更深蒂固的法打和思想是很難的,你的操作雖好,但仍需要加強。矢羽有你需要的成長方案和位置,還有一個讓你替代嚴若愚的機會。”
“你是怕我去anti和你們成爲對手吧?”池朝航開玩笑道。
“我們的對手從來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許驍不要臉道,“素無心有個逢賭必贏的招牌技能,不如我來跟你賭一把,anti一旦輸掉了比賽,一個月內隊伍解散,黃曉桐回午夜狼,沒有第二種可能!”
“賭注?”池朝航倒是很感興趣,爲什麼許驍一個平時溫和從不打包票的人會這麼信誓旦旦地給對手製定下了接下來的進程。
許驍看了看徐晚,每次許驍要是打賭提到賭注,徐晚就會表現出一副坐等收戰利品的模樣,就像以前素無心用打賭給全服公敵幫會倉庫充盈了一次又一次。
“賭一篇報道。”許驍漫不經心地面向葛靜怡,“去寫吧,池朝航要簽約矢羽。”
“你有必要這麼着急就去拿賭注嗎?”池朝航一愣,雖然被說得動心去矢羽,但是,說好了一篇報道,打賭結果還沒出來他就把自己給賣了,還要不要臉了!萬一他不去矢羽呢!
許驍倒是一貫地自信:“不去矢羽你會去星河銀盾嗎?”
“不會。”
“不去anti你會去其他的草根戰隊嗎?”
“不會。”
“所以選擇就在矢羽和anti之間對嗎”
“對。”
“你忘了我最起初說話時強調的四個字。”許驍成竹在胸,“逢賭必贏,知道嗎?目前接觸範圍內有可能打破我逢賭必贏傳說的只有一個,肯定不是你!”
池朝航:“是誰?”
“這個暫時不重要。”徐晚抿嘴笑笑,哪能告訴他個人是呂溢,要不然豈不是暴露了謎之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