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圖書館內使用了空間壓縮技術,比外表看上去的要大得多,據說其中有以百萬計數的房間,曾經發生過學生迷路其中生生餓死的事件。
經此一事後,京大斥資千萬、耗時三年,對圖書館進行了徹頭徹尾的清理和整頓,對所有房間編號並撤去了擾亂空間的魔法陣,現在是一派的秩序井然。
楊樹和老福特磨了半天嘴皮子,終於讓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據老福特所知,暗淵鬥氣和狄拉克冥想法就是你需要的,前者和大滅鬥氣同源而出,甚至更接近暗界的本質;後者則直指一切魔力的本源——狄拉克之海,同時也能兼顧肉體和精神的修行。”
談起校內館藏,老福特顯得正經了許多。
“但是,小子,老福特要勸你一句,暗淵鬥氣的修行過於兇險,需要在生死之際遊走;狄拉克冥想術則容易導致精神從肉體中剝離,你還是換兩門修行方法的好。”
“勞您關心,我意已決。”楊樹用兩句客套話推辭了。
他並不打算改變自己魔法劍聖的設定,至於修煉中的風險,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行吧,老福特祝你好運。”
在京安大學如山如海的典藏中,暗淵鬥氣和狄拉克冥想術的分類等級是S級功法,分爲四冊,分別對應了英雄之階的四個階段。
學生只能兌換功法的前兩冊,打包一百積分。
在老福特的指引下,楊樹先抵達了保存着暗淵鬥氣種子的24601號房間。
一抹紫黑色的火光,被封存在了用淡金色的亙晶打造的圓柱體容器中,內部充斥着超純壓縮的地、火屬性魔力液。
如同大滅鬥氣需要萬物毀滅時凝結的寂滅氣息一般,修煉暗淵鬥氣需要維持生命存在的靈魂之火,想要種下暗淵的種子更是需要在鬥氣中融合一縷燃燒在暗界的死炎。
光界預示着永恆,暗界預示着凋亡,死炎會焚滅一切誤入暗界的生靈。
只有死者的魂靈才能進入暗界,這是無盡位面最大的規則之一,即便是聖者想要違抗也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
而這亙晶內的火光,正是一縷融合了死炎的鬥氣,由前人留下。
很遺憾,這玩意僅用作展示。
“小子,老福特再提醒你一次,修煉暗淵鬥氣不僅危險,而且需要的死炎也極難找尋,校內的存貨已經耗盡。”
“沒事,趕緊把秘籍拷貝給我,還得去拷狄拉克冥想術呢。”楊樹擡手推了推老福特的帽檐,引得對方一陣氣急敗壞的叫罵。
“沒禮貌的臭小子,浪費老福特的好心好意。”
罵歸罵,作爲圖書館管理員的職責可不能丟,在楊樹支付了一百學園積分後,老福特操縱着房間內的鍊金設備吐出了一塊記憶水晶,交給了楊樹。
狄拉克冥想術秘籍的本體是一個不斷變化的八面八十一格魔方,每一面對應着一種魔力屬性,秘籍內容就包含在這變化之中。
從理論上來講,楊樹只需要在這裡盯着魔方的變化就能學會狄拉克冥想術的全部內容,但變化週期長達256個小時不說,他也沒那麼高的天賦才情。
又是一百學園積分出手,被翻譯成拜厄語的狄拉克冥想術落入了楊樹的手中,內容多達百萬字,而闡述暗淵鬥氣的修行原理及方法也花了近十萬字。
待他研讀完這一百一十萬字的長篇秘籍後,大滅鬥氣和超越冥想術纔會被替換。
餘下124點學園積分楊樹也沒浪費,花45點兌換了三名劍道聖者在鑽石階時期的劍術手稿,目的是獲取一些劍士職業技能點,再用35點兌換了一門名叫《剎步》的身法。
千虹萬化是用於長距離奔襲的遁術,數丈之內的輾轉騰挪未免顯得有些笨重,剎步正好彌補這處短板。
還有40點,他選了下個學年的四門課程,分別是《種族分類學》、《魔靈統一理論初探》、《淺析存在的本質》、《戀愛指導:談親密關係》
最後4點,配上長達八分種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說,掌管美食界窗口的阿姨終於心軟,給楊樹打了八折。
美食界的意義在於棲居其中的各類美食獸,京大和美食獵人公會曾經聯合對美食界裡的生物進行過統計調查,推出了一本《美食尋獵圖鑑》,裡面將美食獸按戰鬥力和珍惜度劃分出了1~100的討伐等級。
楊樹上次遇見那條棲居在蜂蜜沼澤裡的臘腸巨蟒討伐等級是十五級,已經算相當不錯的食材。
跨過傳送門,二度踏足這個充斥着香甜氣息的世界,他放開精神力,隨便挑了個方向,一路疾奔。
在路過一片由多種口味的果醬混合成的七彩果醬湖時,某個生物的精神力進入了他的探測範圍,當即駐足。
湖的對岸,有人。
一名穿着京大武道學院院衫的挺拔青年,淡紫色的半袖衫被肌肉高高撐起,深陷的眼窩中雙眼眯成一條細線,朝楊樹冷冷地看去。
“哥們,怎麼說?”楊樹隔岸高喝。
從這個精神力以及湖泊環境來看,隱藏在平靜湖水之中的美食獸要麼是七色史萊姆,要麼是果然魚。
前者的討伐等級高達32級,後者也有16級,
“先來後到。”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我拒絕。”
“你要明搶不成?”
“請不要用搶這個詞,目前它還不屬於你。”三言兩語下來,楊樹基本上確定這事談不攏了。
在美食界這種分歧是常有的,若是無人監管,很可能會爆發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但,這可是京大食堂的自助餐,無人監管是不可能的。
處理這種事件的機制很簡單,搖骰子。
“你先還是我先?”
“先來後到嘛,你先。”楊樹笑眯眯地說道,背地裡則發動了技能【氣運加身】。
上次作弊用完檢索和復刻功能之後一直沒什麼動靜,讓他忍不住想繼續試探。
青年冷哼一聲,一手指天,大喝:“骰來!”
一顆六面骰子的虛影應聲在他頭頂出現,滴溜溜旋轉幾圈,最後落了個三點朝上。
“哼,我是三點,到你了。”
“骰來!”
同樣是一聲暴喝,楊樹頭頂的骰子穩穩地停在了六點向上。
“兄臺承讓,小弟笑納了。”
說完,他褲兜裡的手機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