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城北一家茶樓裡,呂雨用一張報紙掩着臉,偷偷的從報紙上方打量離自己隔着七八張桌子的冷麪唐先生,然後用胳膊肘捅捅身旁的布魯斯,問道:“大哥,你可真有辦法,居然能查到冷麪湯(唐先生)在這裡喝早茶。”
布魯斯熟練的用開水燙杯,專心泡上一壺碧螺春,頭不擡眼不睜的說道:“兄弟,我們是在監視,不是在偷窺,麻煩你拿出點威儀來,怎麼摳摳索索藏頭露尾像做賊似的。你看薇薇安就表現的很好嗎。”
“得了吧,薇薇安這碗粥已經吃了一個小時了,一直連頭都不敢擡,我看還不如我呢。哎呀,薇薇安你又掐我,好了好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嗎。”呂雨趕緊道歉,同時抓住薇薇安在自己肋部肆虐的小手,自從上了薇薇安的牀後,呂雨發現薇薇安變得更愛掐人了。
“兄弟,你這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自作孽不可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布魯斯幸災樂禍的看着手忙腳亂的向薇薇安討饒。
“大哥,你饒了我吧。”呂雨苦着一張臉,被薇薇安和布魯斯兩面夾攻,自己的陣線有全盤崩潰的危險。
見呂雨可憐兮兮的模樣,布魯斯便不再嘲笑呂雨,而是轉了話頭說起正事,“冷麪湯昨天一天都泡在這個茶樓裡沒有動地方,期間有幾個人過來和他說話,言語中極爲敬畏,看來冷麪湯也是個極有權勢的人物,說不準是龍思帝國的官員。”
“那等我們回去用手機聯繫一下諸星倒,問問他知不知道冷麪湯究竟是何許人也。”呂雨道。
“看,有人過來了。”薇薇安突然提醒兩人一聲。
呂雨連忙向唐先生坐的桌子看去,一個穿着黑皮衣,剃着鍋蓋頭,左耳和下脣穿着銅環的小青年正走向唐先生,一看那個小青年的扮相,呂雨和布魯斯就知道肯定是龍頭大哥九爺的小弟。
那個小弟給唐先生行過禮後,在唐先生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便轉身走了。呂雨和薇薇安都沒有聽見小弟說的是什麼,只有把希
望寄託在擁有超級視聽感官能力的布魯斯身上。
布魯斯也不負所望,低頭對兩人複述小弟的話道:“那個小弟對冷麪湯說,他們還沒有找到冷麪湯交代的人的下落,但是請冷麪湯放心,他們老大一定會盡心盡力,同時每個時辰都會把最新消息彙報給冷麪湯。”
“這個死光頭真不是東西,明明也答應我們盡心盡力,卻只給冷麪湯傳遞消息,要不是留着他還有用,我就去廢了他。”呂雨生氣的一拍桌子。
薇薇安被呂雨嚇了一跳,趕忙說道:“輕點,讓人發現了怎麼辦,啊,他過來了。”
唐先生似乎發現了呂雨等人,站起身徑直向呂雨這一桌走來,薇薇安急忙俯下身繼續對付那已經喝了一個小時的涼粥,呂雨也拿起報紙來假裝津津有味的讀着訃告專版,只有布魯斯還鎮靜的爲自己倒上一杯剛沏好的碧螺春,神態自若的看着唐先生坐下,揚眉問道:“這位先生有何貴幹?”
“三位監視我也不是一時半會了,恐怕這話該我問吧。”唐先生反問道。
“我們自坐在這裡喝茶,與你何干,監視的話從何談起,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你又何須疑神疑鬼呢。”布魯斯矢口否認,把一切推得乾乾淨淨。
唐先生哂笑道:“你我自然心知肚明。”說罷轉身離開,出了茶樓揚長而去。留下呂雨和薇薇安大眼瞪着小眼,布魯斯敲敲呂雨的頭,說道:“走吧,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都怪你不好,誰讓你拍桌子來着,讓人家發現了不是!”薇薇安斥責了呂雨幾句,還是覺得不解恨,伸手又在呂雨肉多的地方亂掐亂擰,弄得呂雨上竄下跳。
出了茶樓,呂雨乘着薇薇安不注意,悄悄湊到布魯斯身邊,神秘兮兮的問道:“大哥,我有個事情想不通,請你幫我參謀一下。”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看呂雨煞有其事的樣子,布魯斯只覺得好笑。
“我說了你可不要笑話我,”呂雨不
好意思的說道:“原來薇薇安對我特別溫柔,什麼事情都順着我,可我們都已經那個了,她反而對我粗暴起來,還總是喜歡掐我,你也都看到了,大哥你說是怎麼回事呢?”
布魯斯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兄弟,你真笨啊,薇薇安把一切都交給了你,難免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患得患失起來,她對你兇,其實是害怕失去你呀。”
“怎麼會呢,大哥,你應該能看得出來我有多愛薇薇安,她爲什麼會擔心呢。”呂雨迷茫的問道。
“兄弟,聰慧如薇薇安,本質上也是一個爲愛傷神的小女生,女人是需要甜言蜜語去哄的,你有沒有向她表白過不離不棄的忠心?”布魯斯語重心長的教育呂雨。
“我明白了,謝謝大哥,你不愧是婦女之友啊。”呂雨高興的謝過布魯斯。
薇薇安不知道身後兩位正在剖析自己都未知的深層心理活動,此刻她被路邊小攤上的麪人所吸引,只見師傅拿着幾色麪糰,揉搓間用小刀輕挑慢撥,一個栩栩如生的小麪人就誕生了,她看得有趣,便想招呼呂雨過來同賞,一擡頭,看見有人從旁邊的衚衕裡蹣跚的走出來,卻是在葡京賭場裡見過的謝曉覺。雖然薇薇安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可是謝曉覺的姿態引起了她的注意。
謝曉覺嘴角滿是鮮血,捂着胸口痛苦不堪,勉強走了兩步便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薇薇安連忙招呼呂雨和布魯斯過去一探究竟。
“他內臟盡碎,已經沒救了。”布魯斯蹲在地上檢視一番,搖搖頭闔上謝曉覺的眼睛,宣佈謝曉覺死亡的消息。
“謝曉覺怎麼會死在這裡?是誰殺了他呢?”薇薇安的問題布魯斯和呂雨都回答不了,呂雨正想說話,身後突然有人大叫道:“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呂雨回頭一看,是個拎着菜籃子的大嬸,正用手指着呂雨等人,用帕瓦羅蒂也自嘆不如的高音呼喊着。
“閉嘴,你叫個屁啊,人又不是我們殺的。”呂雨沒好氣的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