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瑤動作輕柔的將紅繩的另一端系在楚琰的腰間,極淡的開口。“我等你回來。”
他脣角上揚成完美的弧度,眸中盡是嘲諷之色。“本王若是不能生還呢?”
她不甚在意的笑,過分明亮的眸子,閃動灼灼光耀。“我和你一起死。”
他邪魅的笑,修長的指尖挑起她尖小的下巴。眸中冷冽之色逐漸被戲謔取代。“倒是不錯,至少黃泉路上不會孤單。”
他溫熱的手掌,突然拉住她的,向佛堂外而去。
而天瑤在佛前跪了一整夜,雙腿早已麻木,哪裡經得起楚琰的這番拉扯,腳下一個踉蹌,硬生生的摔倒在地。
痛!她緊咬了雙脣,眸中遽然凝起迷霧,卻倔強的不肯求饒。
“摔疼了?”他玩味的笑,俯身,難得溫柔的拉過她擦破的手掌。從懷中掏出錦帕爲她擦拭掌心的傷口。
天瑤執拗的抽回手,低斂了眸子,不去理他。
楚琰一笑,打橫將他抱起,向外走去。“女人真是麻煩。”他沉聲道。
“殿下又何必娶那麼多的女人。”天瑤淡聲道,蒼白的小臉貼靠在他胸膛。
楚琰突然頓住了腳步,脣角揚笑,絕世的鳳目中透着幾絲邪氣。“吃醋了?”
“沒有。”天瑤冷淡的回着。
楚琰將她塞入隨行的馬車中,車內佈置並不華麗,卻還算得上舒適。“從此刻起,我生,你生,我死,你陪。”
他修長溫熱的指尖,輕柔的摩擦着她的臉頰。
天瑤錯愕的凝望着他,眸中流光盈動。突然,想起母親臨終絕筆,上書:我生,願與君同生,我逝,願吾愛長存。
……
車行數日,已近邊境。天瑤整日被困車中,大多數時間是靠着書本來磨時間。偶爾,會挑開車簾,望幾眼邊塞風光。
越是接近邊境之地,天氣越是寒冷。有隨從將添置的衣物送進來,都是乾淨不染的純白。
車行至第十日,到了邊境最大的城鎮——蓉城。馬車緩緩停下,有侍從挑開了車簾,畢恭畢敬的請天瑤下車。高大的男人卑躬着腰,將身體墊在她腳下。
“請娘娘下車。”
天瑤蹙眉,愣了半響,才緩緩開口。“你起來吧。”音落,她足尖輕點,飄然間,人已落在侍從身前。
不遠處,楚琰與雲劍沉聲說着什麼。眼角的餘光撇到那麼似雪的身影,眸中蕩起一絲微瀾。雲劍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下一刻,竟僵化在原地。眼前人,竟是朝思暮想的那個。
白紗輕浮,片刻的功夫,天瑤已置於他二人身前,微微俯身一拜。“殿下,雲大哥。”
“阿瑤似乎清瘦了一些,宮中生活可還習慣?”雲劍忙收斂了心神,淡然開口。
天瑤回以一笑。“一切安好,讓雲大哥掛念了。”
“本王竟不知表哥與太子妃是舊識。”楚琰不甚在意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