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全,小吉一覺就睡到了這天的中午。看得出來,昨天他是真的累了。一個上午都沒什麼事,當然,除了尚書聽說出去“買藥”的清清和欣欣一死一失把茶碗砸了了之外。
起牀後,由於尚書已經早朝回來了,所以小吉向父母兩人告了個辭,就準備離開了。看來尚書還不想讓小吉過早的接觸死亡,因此破天荒的沒有找小吉訓話。小吉自然怡然自得啊!
剛剛要狂出門欄,想想還是覺點缺點什麼,又跑到譚總管那兒問了星亦清的情況。
原本母親都已經默許其在這兒養傷了,應該問題不大。可是小吉不知道星亦清這丫頭會不會一下頭腦發熱把什麼事都說出去。
“喂!醒醒!”即使被告知星亦清疼了一宿沒睡着,這會兒纔剛剛有點迷糊,可小吉仍是堅持把她叫醒。
“想說什麼就說吧!”雖然被叫醒後的星亦清很惱火,可是她仍是好脾氣的對他平靜地說。
看見,星亦清言不由衷的表情,小吉不由得想道:看來他們倆的距離又遠了。
“我可告訴你,你現在可是個被我撿回家收養的可憐女孩,別不知分寸。我一會兒就要去元帥府了,想搶晴雨劍,教你的同夥到元帥府來找我吧!”其實說出這話的小吉很痛苦的,可是……沒辦法啊。
當小吉再次平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申時(15:00-17:00),這時的他已經一身輕鬆的站在元帥府的門外了。
剛剛出家門的時候,他遇見了時禮和時信兩兄弟,哥倆身後各跟了一個隨從正奮力的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從外面看上去就知道,這不是給自己的而是送給自己家老頭的。
他倆還真費心呢?不過從另一個側面反應,他們的求仙積極性還是蠻高的。
時禮和時信兩兄弟不懷好意的望了望小吉,從身後的隨從手上取過包,打發走家僕,徑直進了尚書府,根本沒有一點要打招呼的意思。小吉只是笑笑,別人不理他,他也不會用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
他笑,只是因爲自己看見了很好笑的東西。
走在前面的,那個號稱已經繼承了江湖人稱“百葉無心”的神箭手李國元的真傳的時禮,完全就像是一隻袖珍版的猩猩。身材不高,雙臂卻十分的巨大,想必是相當的有力,能拉硬弓。兩眼凹陷的很深,雙眸很亮。看來謠傳還是有幾分真實的。
穿一身青衣走在後面的時信就更誇張了,比哥哥小了將近5歲,升高卻比其高出了將近一個頭,身子單薄不說,還喜歡左右搖晃。配上青衣,簡直就是一根搖搖欲墜的青竹杆。看來他所引以爲豪的十二路時光劍,當真如同謠傳一般的只能舞個樣子。
“一隻小猩猩,一根青竹杆,來跟我爭當公孫國師的徒弟?”小吉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先到客房放下包袱,小吉嘴上是這麼說,可心中還是不敢怠慢的。他堅持不讓馬伕劉大叔送自己,一個人提着小包,就奔元帥府了。趙腰萼趕出門的時候根本看不見小吉的身影,弄得劉大叔一個勁的賠不是。
又換了身乾淨點的衣裳,準備去拜見大伯時通命夫婦。
“侄兒,時孝吉,問候大伯,伯母安好~“
就像先前同趙腰萼說的一般,時通命大勝歸來,這幾天一直在家居住。
看來公孫道長選徒弟的日子還是蠻考究的嘛!小吉不知怎麼會這麼想。似乎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越發的不相信公孫道長是因爲爲了能在渡劫前能傳承衣鉢才找徒弟的。誰會在渡劫前不好好的修煉,積累渡劫的資本,反而跑來收徒弟?
不過無論怎樣,小吉只要能當上仙人的徒弟,學到一身本領就行,其他的都無所謂,公孫續要是根本就不渡劫反倒是好事,因爲能有更長的時間可以更方便的解決修道方面的問題了。
時通命仍舊是那麼的英氣逼人,望着小吉的眼神也如同往常一般的慈祥與和藹,更本沒有因爲這次自己是他兒子的競爭對手而難爲自己的意思。伯母宋喬飛也沒變,依然很美麗大方。可都與大伯成婚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麼喜歡偷偷的看時通命,再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那樣兩頰緋紅,輕喕着嘴偷笑。
有一個電光火石的瞬間,小吉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又可笑的念頭:如果伯母知道大伯在外征戰時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會有什麼反應?
“吉兒。“元帥鏗鏘有力並略帶磁性的聲音把小吉拉回了現實,“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怎麼一來就是壞消息?小吉有點鬱悶見面的第一句話的敗興。
“我現在代表國師,告訴你,你出局了,他將不會收你爲徒。”
小吉以爲自己聽錯了,他不解的道:“爲什麼?大伯,告訴我爲什麼?”
“國師沒說,他說他會自己更你解釋清楚的。好了,由於你跟禮兒,信兒的測試題目不同所以這幾天你得住在我家。”
“題目”一詞刺激了小吉的神經一下。原來考驗的開始不是今天,恰恰相反今天只是結束。小吉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原來自己纔是世上最大的笨蛋。
“小吉你不用傷心。你還小,以後的機會還有很多。”什麼意思,你們家的倆小子年紀大了,這次不上就沒機會了?小吉開始亂想了。
元帥看小吉的眼中充滿了怨恨,也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只好搖搖頭起身去後堂了,元帥夫人緊跟其後。也沒再給小吉說話的機會。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小吉躺在牀上,很是不解的看着天花板。將胸前那塊從小佩戴的玉佩叼在嘴裡。他有點想看看晴雨劍,想看看他在陽光下的真正威力,就在手即將在腰間摸到劍柄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越來越困,支支吾吾的只能吐出兩個字:
“迷香……”
“你終於醒了啦~”一個聲音傳來,“是不是很鬱悶啊?”
“你是誰?”小吉很奇怪,因爲當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誰也沒看見,“快出來!不然我饒不了你!”
“這叫意念傳聲。怎麼你娘沒教你麼?”聲有表現出了些疑惑。
“什麼?用意念傳聲?我娘也會?”小吉很是不相信。也難怪,這人先把他迷暈了,又說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話。換作是誰也會很是懷疑的。
“我一直以來都在尋找你孃的下落。剛纔你的身體發出了一股只有你娘纔會有的氣韻。我以爲是找到你娘了呢!“
“你到底是誰?到底在哪?”小吉越聽越糊塗。自己有沒有武功何來氣韻。
“我已經死了。我只是世間衆多孤魂野鬼中的一隻。是你娘殺了我!”
“啊?你不是來找我報仇的吧?”這不是廢話嗎,小吉暗罵自己是不是睡糊塗了。
“哈哈~是人都會以爲,我魯寂一定是來報仇的,可我這十年來已經想通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所以爲了彌補我這麼多年的追捕害得你娘自廢了武功的過錯,我想教你修仙之道。”聲音頓了頓接着問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必須要問清楚再說。
“你是我什麼人?幹嘛對我這麼好?我娘是你是你麼人?她爲什麼要殺你?“
“小傢伙真是仔細呀~“面對問題,來人的聲音不僅沒有出現爲難的長音,也沒有停頓。如果不是單純的希望我作他的徒弟的話就只有一個解釋:他早知道有這麼一天,所以早就把自己所將會提出的所有問題都做出過詳細的考慮。因此他聽見自己已經開始掉進設好的陷阱時會表現出喜悅而非爲難。
“你娘叫做趙飛兒,當然這是她沒跟你爹私奔之前的名字。她現在叫什麼趙腰萼,土都土死了!我和你娘本來就是師兄妹,當年我跟你娘還有師傅一起在山洞裡練功。當時我天真的以爲我會跟師妹一輩子就這麼下去了。沒想到,下山辦事的師妹遇見了在外出遊的你爹。時通令當時正值血氣方剛的時候,你娘也是。兩人一見鍾情,心生情愫。後來就是老套的故事了。師傅希望你娘能夠修道成仙,不准她和你爹來往,他二人便私定了終身,要私奔下山。我奉師命捉你娘回山上。當時要不是師傅正在坐關期間,我想讓他老人家省點心,我真想放了你娘。後來師傅也告訴我強扭的瓜不甜。”
“我師父,爲了救死去的我。拼上老命不要,把我的靈魂拘住。不然你怎麼能在大白天碰見死去的我。”
“似乎是真的嘢。”小吉開始有點相信了。因爲擅長聽聲辨心思的自己,根本沒有從他的話中聽出難怕是一點恨意,只有愧疚,和悔恨。
“我想找你娘報仇,爲師父,也爲自己。”來人的語調一轉,“可是這有什麼意義?師傅都原諒她了。他犧牲自己希望我用這來之不易的‘生命’好好活下去。可是我卻誤解了,我用它來報仇。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因爲你母親因此而自廢了武功。我本以爲,你娘自廢了武功,應該會教教你,可是事實卻是,你娘爲了你和全家人的安全。根本沒敢教你。所以我不能不讓我們九冥派後繼無人。這樣絕對愧對九泉下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