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徑通幽!
方圓百里內,最有名、最大、最豪華的青樓!
時過晌午。
別的營生都是正忙碌的時候,但這裡卻是店門緊閉。
咣噹一聲。
店門突然被人踹開,將裡面的人嚇了一跳。
“哪來的王……這位公子,咱們這還不到開門的時候,您看要不等晚些時候再來?”
一名身形壯碩的大漢,聽見動靜後本欲破口大罵,但在看到來人之後,頓時換了個臉色,卑躬屈膝,奴顏婢色。
“我既然破門而入,就代表事態緊急,已經刻不容緩,少囉嗦,趕緊叫姑娘出來接客。”
這說話之人赫然正是任以誠,就見他單手託着被冰封的劍晨,邁步走進了大堂。
那大漢也是因此而看出他不好惹,方纔態度大變。
“吵什麼吵?哪個殺千刀的這麼缺德,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不知道姑娘們都忙活一宿了麼,彪子,你這大茶壺是怎麼當的?”
二樓上,一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美貌婦人,手裡捻着條手帕,邊整理髮飾,邊罵罵咧咧的走了下來。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就少說兩句吧。”
大漢連忙湊到婦人身旁,臉上變顏變色的以眼神示意着對方,眼前之人來者不善。
婦人一看任以誠的架勢,當即反應過來,揮手一甩手帕,臉色瞬變,諂媚的笑道:“這位公子,我那些女兒們還都沒睡醒呢,您稍安勿躁,我這就叫她們來伺候您。”
“我這朋友身中奇毒,急需女子陰元救治,這是賞你們的。”任以誠隨手將一顆鴿子蛋大的夜明珠扔給了婦人。
然後一掌將玄冰拍碎,沒了寒氣鎮壓,劍晨的臉色立刻又肉眼可見的脹紅了起來。
婦人摩挲着手裡的夜明珠,兩眼放光,欣喜若狂,連忙吩咐壯漢將劍晨擡起,送上了二樓的一間廂房內。
待壯漢出來後,緊跟着就傳來了女子的尖叫,以及劍晨似野獸般的低吼聲。
“老鴇子,聽這動靜看來一個不夠,你再多叫幾個過去,記得一定要漂亮才行。”
任以誠不由咋舌,暗忖不愧是聞名遐邇的‘七情六慾丹’,聽樓上女子那求饒似的哀嚎,就知道這藥勁極之不弱。
老鴇子忙不迭的回道:“公子放心,咱們這兒的姑娘個頂個的水靈,不說貌似天仙,那也是如花似玉,遠近聞名。”
“等他完事了替我告訴他,我就在對面的客棧等他。”任以誠點了點頭,交代了一句後轉身離去。
“公子,您不留下來一起玩兒玩兒嗎?咱們這裡的姑娘們都可會伺候人了……”
老鴇子難得遇到這麼一個豪爽的大金主,哪捨得讓他離開,不禁出言挽留。
可惜她話沒說完,眼前的任以誠就已如鬼魅般消失無蹤,令她忍不住心裡一緊,連忙安排人送去劍晨的房間,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來到客棧。
任以誠進得屋中,卻發現只有聶風一人正在喝茶。
“步驚雲和楚楚呢?”
聶風道:“楚楚受了不小的驚嚇,身心俱疲,想要休息又害怕,雲師兄去陪她了。”
任以誠莞爾道:“誰能相信,從前那個冷酷無情的不哭死神,現在竟會變得如此溫柔體貼。”
“誰說不是呢,我想也許是楚楚的一片癡心感動了雲師兄。”
聶風從小和步驚雲一起長大,對他最是瞭解,對於他的變化自然也是感受最深的。
兩人正說着,房門被推開,步驚雲走了進來。
“楚楚睡着了?”聶風問道。
步驚雲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看向任以誠。
“多謝你救了楚楚,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任以誠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客氣。
步驚雲坐下後,問道:“你之前說傷你之人是個活了兩千年的老瘋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豈非已是長生不老,世上真的有這種神奇的事情嗎?”聶風皺着眉頭,對此深感匪夷所思。
任以誠緩聲道:“徐福你們聽說過吧?就是秦朝時候替始皇帝尋找長生不老藥那個。”
“難道他真的找到了?”聶風猶自難以置信。
任以誠解釋道:“沒錯,所謂的長生不老藥,就是他殺了鳳凰之後,取其精血再輔以衆多靈藥所煉製而成的。”
聶風思索道:“但始皇帝不過三十五歲就已病死沙丘,如此看來,該是徐福將藥私吞了。”
任以誠輕嘆道:“畢竟是長生不老啊,試問這世上又有幾人能抗拒這等驚天誘惑呢?
這老傢伙活了兩千年,得到了很多的東西,比如武功,名副其實的集百家之所長,根基可謂是深不可測。
但有得必有失,一個人的長生註定是寂寞的,當身邊的愛人朋友一個個,一次次的離他而去,傷心多了就會變得麻木。
他現在自命爲神,號稱帝釋天,你們可以想象一下,這古往今來無數的武林浩劫,說不定都是他在暗中搞鬼。”
兩人聞言,皆感一陣不寒而慄,心神俱震。
聶風凝重道:“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那我們豈不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這樣的人生存於世,對於武林蒼生實在是莫大的威脅和災難。”
任以誠哂然道:“也不用太擔心,這老鬼其實膽子小得很,當日直接被我用劍二十三嚇跑。
他最擅長的就是用漫長的壽命把敵人熬死,所以只要我還活着,他就不敢輕舉妄動。
若是想殺我的話也不是不行,但那樣他也將會得到一個大大的驚喜,讓人睡不着覺的那種。”
步驚雲沉聲道:“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當務之急,是要找雄霸和斷浪那個卑鄙小人算賬,我一定要把他們兩個碎屍萬段。”
聶風卻提出了不同意見,語重心長道:“雲師兄,依我看報仇的事情還是先緩一緩的好。”
步驚雲皺眉道:“爲什麼?”
聶風解釋道:“楚楚今日遭逢此劫,雖是有驚無險,但也被嚇得不輕,她現在很需要你的關心和陪伴。”
步驚雲嘆了口氣道:“你說得對,是我疏忽了,算雄霸他們走運。
等楚楚醒了以後,我就帶她回霍家莊去安頓下來,你們跟我一起去吧。”
聶風眼下無處可去,一口答應了下來。
任以誠聳了聳肩道:“我還是等等劍晨,看在無名前輩的面子上,送他回中華閣。
他經歷了這件事,清醒後必定灰心喪志,萬一再被有心人算計,到時候說不定又有誰要倒黴了。”
“看來你說的沒錯,劍晨想要在江湖中生存下去,還有待磨練。”聶風忍不住想起了當日任以誠對劍晨的評價。
轉眼一天將盡。
閒聊中,任以誠將徐福的武功路數詳細的告知了風、雲二人,以防不備。
翌日。
聶風、步驚雲帶着楚楚,跟任以誠分別,準備動身前往霍家莊。
任以誠道:“最後再提醒你們一句,日後萬一真的遇到一個帶冰雕面具,愛裝神弄鬼的人,能跑就跑,那個人就是徐福。”
他攬住兩人的肩膀,又道:“如果實在跑不了,那就等着我爲你們報仇吧。”
聶風灑然道:“生死有命,但願不會有那一天。”
三人離開後,劍晨也失魂落魄的從曲徑通幽裡走了出來。
幾乎前後腳的時間差,讓任以誠有十足的理由懷疑,劍晨是故意躲着楚楚他們的。
“錯不在你,楚楚已說過她不會怪你,走吧,我送你回去見無名前輩。”任以誠拍了拍劍晨的肩膀,對他深表同情。
在心愛的女孩子面前形象崩塌,人生最慘也就不過如此了。
劍晨卻身子一歪,竟險些跌倒在地。
看着他虛浮的腳步,和隱隱有些發青的雙眼圈,任以誠再次感嘆起了‘七情六慾丹’的霸道。
任以誠忍不住將元神透入了曲徑通幽裡面,頓時爲之瞠目。
就見昨日那間廂房中,牀上地下橫七豎八的躺着七八名衣不蔽體的美貌女子,均神色迷離,癱軟無力的形如爛泥一般。
好傢伙!
任以誠驚訝同時,暗自想道:“這怕是一宿都沒閒着啊!”
難怪原劇情裡,於楚楚那麼容易就懷孕了,細思恐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