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酒劍仙癡迷於尚未成爲南詔國巫後的林青兒。
可惜,劍仙有意,神女無心。
在林青兒與南詔國巫王成親的當晚,酒劍仙心亂如麻,痛苦不堪,唯有借酒澆愁,結果喝了個爛醉。
昏睡之間,遇到了南詔國聖女,被對方撿回了家中。
酒醉麻痹了酒劍仙的神智,讓他將聖女認作了林青兒,情不自禁,在聖女沒有反抗的情況下,兩人遂於寢處,做了一夜夫妻。
進展速度之快,堪比聊齋。
事後,酒劍仙不敢面對聖女,竟就此悄然離去。
聖女卻因此身懷有孕,但南詔國的規矩,聖女不能成親,只得在偷偷生下孩子後,交給好友撫養,自己則做了孩子的師父。
尚書府。
酒劍仙在回來之後,就有意無意的總是盯着阿奴看。
“前輩,您幹什麼一直看着我?”阿奴被看得很是不自在,忍無可忍的問道。
酒仙劍怔了怔,神色有些閃躲,語氣也略不自然的說道:“沒,沒什麼,就是感覺你有點像我的我一個故人。”
在付出了蜀山絕學的代價後,他終於從任以誠口中得知了自己無端流淚的緣由。
阿奴,竟然是他的女兒。
任以誠告訴他,有人在阿奴身上下了咒,當阿奴與生父相見之時,那這個人就會流淚不止。
下咒的人是誰,酒劍仙不用想也能猜到。
眼下他已經相信了阿奴就是他的女兒,這也是解咒的方法,所以他現在已經不再流淚。
只是他還沒想好該如何跟阿奴說這件事,就暫且隱瞞了下來。
阿奴天性率真,無論跟誰都很相處得來,加之酒劍仙有心之下,兩人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翌日。
石公虎找上了趙靈兒。
“公主,我們已經休整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啓程了。”
“就依長老安排。”
花園中。
衆人與苗族武士們已整理好行囊,準備出發。
任以誠看着準備隨行的劉晉元,不由問道:“徒弟,你從蘇州開始一直遊走在外,朝裡就沒有公事要你辦嗎?”
“師父放心,徒兒已經奏請過皇上,拜月教主的實力深不可測,手下更有拜月教徒人多勢衆。
你們此行要面對如此棘手的敵人,我如何能袖手旁觀。”
趙靈兒心中感動,嫣然道:“晉元哥哥,謝謝你。”
劉晉元笑道:“師姐不必客氣,別忘了,我們可是同門。”
“兒子,娘聽出來了,此行兇險,你可千萬要小心,還有記得照顧好月如。”劉夫人殷殷叮囑,臉上隱帶憂色,卻也沒有阻止劉晉元的決定。
劉尚書只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沒有多言,只是對衆人道:“諸位保重。”
“兩位放心,任某以人頭擔保,絕對不會讓晉元損失一根汗毛。”任以誠給兩位老人吃了顆定心丸。
說完,他取出了紫金葫蘆。
酒劍仙也隨之解下了腰間的酒葫蘆。
兩人同時施法,兩個葫蘆吹氣似得鼓脹開來,變得足有一艘帆船大小,懸在半空之中。
“事不宜遲,咱們飛過去。”任以誠縱身飄上了紫金葫蘆。
“咦!劍仙前輩,您也和我們一起回南詔?”阿奴驚訝道。
“是啊,去見一位故人。”酒劍仙看着阿奴時,臉上總是帶着笑容。
他要去南詔國,見一見曾經的聖女,如今的聖姑,阿奴的生母。
趙靈兒一行人登上了紫金葫蘆。
苗族武士則由酒劍仙負責。
“起飛嘍!”
伴隨着阿奴一聲歡呼,兩個大葫蘆浮空而起,在劉尚書和劉夫人的目送之下,衝上雲霄迅速遠去。
任以誠和酒劍仙盤坐在葫蘆的前端掌控方向。
其餘衆人,首次體驗高空飛行,看着周圍雲海飄忽只覺新奇萬分,忍不住四下張望。
從長安到南詔國,用走的要很久,但是用飛的卻只用了半天的工夫。
阿奴將衆人帶到了她的家中。
石公虎先行離去向巫王覆命。
公主迴歸,是大事,也是喜事。
衆人也先後見到了將阿奴養大的白苗族長南蠻娘,和她的師父聖姑。
酒劍仙的出現,讓這兩人的神色都有些異常,前者憤怒,後者則是五味雜陳,複雜莫名。
一番寒暄,相互認識之後,任以誠打聽起了拜月的動靜。
聖姑似是不想面對酒劍仙,藉此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故作平靜道:“說來也奇怪,拜月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沒有露面。”
南蠻娘道:“我曾派人暗中打探過,拜月那個妖人似乎是受傷了。”
趙靈兒等人聞言恍然。
阿奴叫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上次在那個小鎮上,任前輩出手將他打傷的。”
南蠻娘和聖姑登時神情一震,驚駭不已。
拜月的實力南詔舉國皆知,已經到了如仙如神的地步。
她們沒想到眼前這個俊俏公子哥,竟然能夠打傷拜月,震驚的同時,又不由有些欣喜。
任以誠亦然心中詫異。
上次他有心算無心,藉着功力損耗的假象,讓拜月在疏於防備的情況下,被他所傷。
只有五成功力的厚土劍氣和五雷化殛手,居然能讓拜月至今閉門不出,威力之強,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看來拜月強則強矣,但在恢復力上卻終究比不得他這不死不滅之身。
“兩位,能否指點一下任某女媧廟的位置?”
南蠻娘問道:“女媧廟因爲百姓受拜月蠱惑,香火盡失已經破敗了,公子去那裡做什麼?”
任以誠直言道:“去找五靈珠增進修爲,好對付拜月。”
南蠻娘聞言,立時不再多問,言明瞭女媧廟所在之處。
“多謝,逍遙跟我走。”任以誠一把抓起李逍遙,不等他開口,便徑直出門而去。
片刻後。
女媧廟門口。
李逍遙目露精光,問道:“前輩,您單獨叫我來,是不是又有好東西關照我?”
任以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想多了,我是叫你來幫我找水靈珠的。”
李逍遙撓了撓頭:“前輩,我要是知道水靈珠在哪兒,肯定早就告訴您了。”
任以誠搖頭道:“那也未必,拿着水靈珠的人只有你認識。”
說話間,兩人踏進了神廟。
正如南蠻娘所說,內中一片雜亂,匾額歪斜,香爐倒地。
人身蛇尾,面容祥和的女媧神像上,積着厚厚的灰塵,蛛網遍佈。
任以誠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神像左手邊的牆壁上。
呼!
他的身上突然捲起一股熾熱的氣浪。
李逍遙猝不及防,被逼得連連後退。
“前輩……”
李逍遙話爲說完便即呆住,他赫然看到任以誠的身上,浮現出了一頭火麒麟的虛影。
砰!
一道火光從那面牆壁上猛地衝了出來,落在地上化成一隻雄健高大的身影。
又是一頭麒麟!
燈籠大的一雙眼睛,正冷冷的打量着任以誠。
“你是什麼人?身上怎麼會有麒麟的氣息?”
“因緣際會,朋友的饋贈而已,在下是南詔國公主的師父,聽聞火靈珠在尊駕手中,特來尋找。”
“公主?趙靈兒,原來你們不是拜月邪教的人。”麒麟的語氣忽地緩和了下來。
任以誠道:“實不相瞞,我此來尋找火靈珠,其實正是爲了對付拜月。”
“既然如此,那便好說了,女媧娘娘交給我的任務終於可以完成了。”麒麟大口一張,吐出了一顆紅色的珠子,落在了任以誠的掌中。
火靈珠!
任以誠感到有股溫熱的力量透入了掌心。
“多謝。”
麒麟點點頭,猛地轉身挑起,鑽回了牆壁之中。
任以誠握着火靈珠,就地盤膝而坐。
“逍遙,給我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