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沁嵐在張氏族人的歡愉中返回張嬸家。
小板凳高興的拉着冷沁嵐的手就是不肯放,夜裡還要抱着孃親的脖子睡。
不過張大柱就被冷沁嵐給趕到隔壁屋子了,畢竟大男人跟小男孩不一樣,不是麼?
冷沁嵐也就把小板凳當乖寶寶疼了。
夜裡趁小板凳睡了,冷沁嵐還要起來練功。
在獅虎王的洞穴,她自然是吃過靈草了,這靈草比她以前研製的一品飛天效力要強的不止十倍,有了靈草輔助,功力大漲,僅用了三夜的工夫便估摸着已達天尊。
雖然在這裡她常聽人說什麼靈力,不過她精通的還是之前的招法,還是按照武力階層練的。
只不過她漸漸感覺到這具身體隨着她的武力階層一步步提高,有什麼在內中涌動,好似想要涌動着衝破,卻又受到阻擋,按照武力之法去調節也調節不通,成爲她衝破天尊階層的障礙。
所以,此時的她跟以前的她功力還是有相當的差距。
以前她都衝破了聖尊,能夠化功爲火形,自如隱藏自己的武力值,可現在的靈活性就差了許多,也不知跟這個地方的高手之間的差距是多少。
祭聖節就在下個月初,若是比試武功的人需要加緊訓練,而冷沁嵐被張家族長推出去比試醫術,憑的是已經掌握到的東西,也就並不需要提前準備什麼。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冷沁嵐才知道對於這裡的人來說,醫術與功夫相比居於弱勢。
也就是說一個武功厲害的人物要比一名手段高超的大夫品位高,如果那名大夫沒有同樣高的功力,在祭聖節的比試中便落後一分。
所以張氏族長只寄希望於冷沁嵐贏過西南劉氏,而並沒有希望她代表張氏一族擠進前列。
過了四五天,這天原本是冷沁嵐休息停練的時候,本打算睡一個囫圇覺,結果半夜突然被什麼動靜驚醒。
睜開眼,藉着月光判斷應該是剛過子時,可是……
突然一股子煙味兒從門窗外傳進來。
這裡的房子都是木頭與茅草支撐的,遇到煙火很容易點燃,不一會兒,冷沁嵐就看到外面火光通明,還有屋頂上噼裡啪啦的燃燒聲。
火燃的突然,勢頭猛烈!
冷沁嵐趕緊抱起正睡得香香的小板凳,朝窗子撞了出去。
一眨眼的時間,已經滿園火光,她住着的屋子淹入火中。
而隔壁的兩個小屋子裡,張嬸與張大柱還沒動靜,火已經燒了半邊。
冷沁嵐顧不得多想,趕緊將小板凳甩到院外的一棵大樹上,然後衝進火勢相對強的張嬸的屋子。
張嬸顯然是被悶了煙,昏迷在牀,所幸那張牀還未引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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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沁嵐擡腳將屋門口的水缸踹翻,就着溼氣,冷沁嵐衝到牀邊,將張嬸拖起來。
嘎吱嘎吱——
屋頂被燒塌了。
說時遲那時快!
冷沁嵐帶着張嬸衝着那少有的沒有點燃的茅草衝撞而去。
也虧得這裡都是茅草屋,要是磚石房子,可就不容易了。
冷沁嵐剛將張嬸帶出火中,只見三間屋子全部被火吞噬。
“大柱哥!”冷沁嵐大叫。
這時,張嬸被衝撞驚醒,睜開眼見滿目火光,聽到冷沁嵐的叫聲,也跟着驚叫起來,“大柱!大柱!”
火已經把張大柱睡的那間屋子吞沒了,只有個滿身是火的人影從火堆裡爬起來痛苦的掙扎。
“娘,你先讓到一邊!”冷沁嵐趕忙先把張嬸往遠處推,一就力,將張嬸推出了好幾米,然後衝入燒殘的籬笆。
“瀾子,小心哪!我的大柱啊!”張嬸不知所措。
被冷沁嵐給打到樹上的小板凳也早就醒過來,折騰的從樹上滑下來,“爹!爹!”
冷沁嵐冒火衝到院子的井邊,從井口到水面距離有十幾米。
現在她多希望自己能夠像洛辰楓那般打出冰刀!
井口也已經被砸下來的火焰覆蓋,由於距離冷沁嵐住的屋子近,是最先被火包圍的地方。
冷沁嵐衝到井邊,不能停留,一頭就扎進井裡。
一手扣着井邊,運氣聚力,武力全部凝於雙掌,穿過掌尖衝入下方的井水中。
強大的力道帶動着平靜的井水劇烈翻滾,猶如一條水龍井噴而出。
藉着水龍噴出,冷沁嵐跳回井口邊,緊接着變換掌式,受掌風驅使,水龍朝張大柱那邊衝去。
然後,就不需要她再躲進井裡,在井口周圍有了個避火帶,站在井沿邊,用幾乎同樣的辦法冷沁嵐一口氣連打四五次,四五條水龍從天而降般澆在火焰上,終於將張大柱身上以及周圍的火撲滅。
這一幕直把從附近趕來的人驚得瞠目結舌。
“大柱哥!”冷沁嵐衝過去,將沒了力氣的張大柱帶出來。
整個人已經燒成了黑色,看不出哪塊皮肉是完整的。
“大柱啊!”張嬸一口氣上不來,險些暈過去。
冷沁嵐趕緊一手摟住小板凳。
“妖孽!殺死你這個妖孽!”一個人手持斧頭,呼呼作響的向冷沁嵐掄去。
冷沁嵐回手,一道凌厲的掌風扇了過去,那把斧頭登時改變了方向,向回折飛而去。
斧頭擦着那人的耳朵邊飛過,嚇的那人登時定住,一身冷汗。
也讓旁人看了觸目驚心。
“爹!爹!你醒醒!”小板凳不停的哭叫。
“別碰你爹,他很疼!”冷沁嵐緊緊摟住小板凳,防備他的兩隻小手。
她知道張大柱只是皮肉被燒,五臟六腑還好着,人沒死。不過承受怎樣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何況這滿身被燒壞,很難醫治,這裡的氣候又這麼熱,如果全身感染,也同樣有致命的危險。
是誰,要讓他們一家如此慘死!
冷沁嵐凌冽如刀的目光向那個持斧頭砍殺她的人射去。
“老花,你別發瘋!”旁邊的一個人將那個人拽到一邊。
“花姑是他什麼人?”冷沁嵐問。
她想到小板凳曾說過,不要她像花姑一樣被燒死,再看那人的樣子,真的具有瘋癲之色。
所以,他不是放火元兇。
“花姑是他妹妹,唯一的親人,當年因妖物附體,被族長下令燒死了。”有人在旁邊小聲解釋。
所以,是這場火還有她的舉動激發了他的瘋症。
“呵,妖物附體!”冷沁嵐冷笑,“現在我在你們眼裡也是妖物了!”
“不是,娘不是妖!”小板凳哭着鼻子道。
“男子漢不許哭!”冷沁嵐捏捏小板凳的鼻子,故意板起臉。
張大柱被燒成這般,以後還不知道遇到什麼事,這個可憐的孩子必須有足夠的承受能力。
衆人不出聲。
冷沁嵐放開小板凳站起身,衝着四周揚聲道,“放火的人聽着,不要被我抓到,否則,同樣的火海就是你們的歸宿,我一定會把你們燒的渣都不剩!”
肯定,放火的人是衝着她來的,而且身手不低,若非沒有什麼特別的輔助,這火也不會燃的這麼快這麼猛!
前面兩世爲人,冷沁嵐都很少表現出明顯的殺氣,可是這一次她渾身的凌冽駭氣逼人,站在夜色之下,餘火相映,猶如降臨夜空的火神,兇豔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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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還算不得是妖?
“怎麼回事?”張家族長聞訊策馬趕來,連夜爬出被窩跑出來,只看到燒成草灰的狼藉。
早有人殷勤的跑到張家族長跟前,添油加醋的將剛纔發生的事說給族長聽。
然後張家族長便用掩不盡的驚奇目光盯着冷沁嵐。
“族長,你要下令燒死我嗎?”冷沁嵐問。
“不,不!”張家族長接連擺手。
能打出水龍的人可不簡單啊,更不能說燒就燒,就算是妖,也不是普通等級的妖,要動手還需謹慎。
何況居於鳳家莊八方最弱者,論功夫最差,若是動手未必能拿得住這個女人,倒不如先安撫下來。
“齊瀾,你的功夫都是在病倒在牀 上的時候經人傳授的?”張家族長很和氣的問。
其實這位族長很年輕,不過三十幾歲,和氣下來倒也是個溫和的男子。
“沒錯。”冷沁嵐道,“這是我修煉了四年的結果。不過,如果族長不打算以妖物論處我,那麼這些事還是以後再說,現在我需要族長的幫助。”
“這兇手……”族長巡視四周,“一時無法確定。不過本族長答應你,絕對會徹查此事!”
“查兇手的事不勞族長。”冷沁嵐道,“我只希望族長能暫且先安置我的家人,在我帶大柱哥去療傷回來之前,張嬸與小板凳就託付族長了。”
“你要帶張大柱去療傷?去哪裡療傷?”張家族長好奇的問。
“放心,不會耽誤祭聖節的比試。”冷沁嵐道,“至於療傷的地方,自然是不被打擾,免得中途生變的地方,爲了保險起見,恕我保密。而在祭聖節比試之前,族長也一定不希望節外生枝吧?”
族長點點頭,算是認同冷沁嵐的話,“好,這祖孫二人交給本族長,你儘管帶張大柱離去,需要什麼,儘管提。”
“給我一匹馬就好了。”冷沁嵐拱手道,“多謝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