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早日有個了結,這樣我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爲了自由我可以得罪瑾王,同樣爲了自由,我也會承擔當年所做的事。這就是我的命。”拓跋琳琅道。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來世生在平凡悽苦的家庭,而不要成爲受人崇敬的聖女。
“我會幫你的。”琴澤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拓跋琳琅的手,就像握住了他的人生。
“不,你幫不了我的。”拓跋琳琅苦笑着,輕輕抽回自己的手。無奈的搖搖頭。
“音清姐姐,你到底欠了瑾泫哥哥什麼?我哥哥那麼有本事,一定可以替你擺平的。”琴靜忍不住插口。
“什麼事都有例外,我的出現對於瑾王是個例外,琴澤對我束手無策也是個例外。”拓跋琳琅道。
“你都沒說,怎麼知道我哥哥不行呢?”琴靜急道。
“這是我跟瑾王之間的債務,他也一定不想有人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拓跋琳琅斷然搖頭。
若是告訴了別人,泄露了凌瑾泫的糗事,凌瑾泫豈不是要更恨她?
“你暫且呆在琴莊,不要出去。”琴澤道,“我要出去辦些事。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好嗎,音清?”
看着琴澤凝望自己的眼,跟第一次見到他格外不同,更多了認真還有說不出的……情愫? wWW◆ тTkan◆ ¢o
拓跋琳琅不由的摸摸自己的臉,茫然的點點頭。難道自己此時的樣子還能吸引的了玉樹臨風的琴莊主?
“音清姐姐,你確定要呆在莊裡嗎?”琴靜試探的問。她可是個貪玩的姑娘,讓她呆在莊裡會悶壞的。
“嗯,我胳膊有些不便,還是先聽你哥哥的話,安靜的呆着吧。”拓跋琳琅點點頭,她也想好好考慮下該怎樣向凌瑾泫償還人情。
“對不起哦,”一提到拓跋琳琅受傷的胳膊,琴靜就滿臉歉意。
“早就過去了,是我不對,又提起。”拓跋琳琅笑笑,“你要是悶,就自己出去玩兒吧。”
“那好,我出去一下,很快就會回來陪你。”琴靜開心的笑道。
拓跋琳琅手撫着受傷的胳膊,獨自在百花園散步。
其實傷口已經合好,就是還留着一道痕。琴澤的藥是極品,不過因爲含着金玉雪蓮,藥效不去,就不可以易容上假皮膚,也就讓拓跋琳琅更要小心。
“本王不知哪裡得罪了你,那麼不想見到本王?”
冷冽的聲音在拓跋琳琅身後響起,身在美豔的百花叢中,渾身也覺的是冬日的嚴寒。
“瑾王?”拓跋琳琅緩緩的回身,收起滿心的驚詫。
他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很奇怪嗎?”凌瑾泫一步步朝拓跋琳琅走近,“琴澤肯去親自找你,又沒把你帶給本王,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而不是什麼跟着琴靜出莊的破理由。”
“瑾王應該知道,下人們見了您都是能避則避的。”拓跋琳琅道。
這個凌瑾泫,心思可真不是一般的慎密,連好友琴澤都算計,不過琴澤也因她的事瞞着凌瑾泫呢。唉!
“你會避本王嗎?”凌瑾泫冷笑,“若是會避,一開始就不該踏進瑾王府。”
“是我高估了自己,現在後悔了。”拓跋琳琅道。
“是嗎?”凌瑾泫朝拓跋琳琅逼近,早就注意到她手撫着自己的胳膊,加上她刻意的躲避自己,更加好奇。
又發現什麼了?
看到凌瑾泫如探到獵物般的寒光,拓跋琳琅不禁倒退。腳不覺被花藤絆住,一個趔趄令身體後仰。
總不能真的摔個仰面朝天吧。
拓跋琳琅不着痕跡的隨手一撐,身子側過,朝花叢跌去。
但隨之,另一手已經被凌瑾泫抓住,順勢一帶,救回了即將跌倒的身子。
一個謝字還沒出口,拓跋琳琅就發現凌瑾泫犀利的目光已經落在他緊握着自己的手臂上,也就是被琴靜刺傷的地方。
莫非他有可以穿視衣物的眼光?拓跋琳琅一個激靈,怔怔的望着凌瑾泫。
“受傷了?”凌瑾泫問,他可以感覺到衣袖下的胳膊是被包紮着的。
“嗯,是不小心劃傷的。”拓跋琳琅只得回答,祈禱着凌瑾泫只是發現受了傷,受傷對他們習武之人來說不是常事嗎?
蹭!
凌瑾泫一把撩起拓跋琳琅的衣袖,貌似魯莽的行爲完全脫離了拓跋琳琅的掌控。
“好好的呆在琴莊,怎麼會受傷?”凌瑾泫似乎是在問拓跋琳琅,又似乎是在疑惑的自問。
但凌瑾泫知道自己的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軟了一下,之後又抓不到了。
“沒事,是個小小的意外而已。”拓跋琳琅說着,就想抽回自己的胳膊,由於急切,還用了一些力。
凌瑾泫的手掌順着拓跋琳琅的胳膊鬆開,修長的手指隨着她的力道輕輕劃過。
胳膊順利的抽回,但也給凌瑾泫留下了極其重要的東西。
拓跋琳琅呆呆的看着凌瑾泫指尖,被指甲刮到的東西,就是她易容的證據!
拓跋琳琅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做什麼,本能的反應是應該逃開的,可是腳步卻沒有移動,大腦緊張的一片空白。
該面對的遲早都要面對,只是來的太突然了。
凌瑾泫的目光從自己的手上移開,漸漸朝拓跋琳琅身上轉移,凝縮的瞳孔一點點放大,彷彿能把拓跋琳琅整個人都裝下。
“這就是你躲避本王的原因!”凌瑾泫抖落指上的殘渣,冷冽的眸光直刺拓跋琳琅,瞳孔裡又升起熊熊的火焰,不知是能將他渾身的冰寒燒化,而是被冰寒融化而熄滅?
“我……”拓跋琳琅輕啓雙脣,這一刻,她突然放鬆了,沒有了懼意,也不再糾結任何問題,一切都看凌瑾泫會怎麼辦,“對不起,我會補償你的。”
“補償?”凌瑾泫的眸光越發的陰戾,彷彿是被塵封千年的冰山,淹沒了瞳孔中的火焰,“你想怎樣補償?你以爲就憑在皇宮換杯,暗中取下安王府琴中的暗針,就可以彌補當年犯下的錯?”
“當年我是迫不得已的。”拓跋琳琅輕聲道,長久僞裝的低沉的聲音已經恢復,換成了如清風般飄靈的本聲。
這個聲音讓凌瑾泫永世難忘。
“一句迫不得已就可以讓本王無視你當年做過的一切?”凌瑾泫修長的手指緊扣住拓跋琳琅的下顎,“想補償是嗎?也就是由本王說了算,如果本王不說停止,你的補償就永遠沒有完結!”
“我知道,我奪走了你的尊嚴,是做人最寶貴的東西。所以,你要怎樣對付我,我都無話可說。只希望有一天能做到令你滿意,放我離去。”拓跋琳琅道。
只要能活着離開凌瑾泫,讓他怎樣報復,即使受刑吃痛都無所謂。
“無話可說是吧?很好!”凌瑾泫將拓跋琳琅狠狠的甩在一邊,毫不留情的跌在萬花叢中。
拓跋琳琅平靜的站起身,曾經的擔心一掃而光,淡然的眸子直視着凌瑾泫。
“跟本王回府!”凌瑾泫冷聲道。一把抓住拓跋琳琅的胳膊,擄着她朝琴莊外掠去。
“瑾泫哥哥!”剛回琴莊的琴靜看到凌瑾泫帶着拓跋琳琅離去的背影,暗叫不妙,那股瀰漫的寒氣拖了一路,久久不散,彷彿可以籠蓋整個琴莊。
凌瑾泫將拓跋琳琅直接帶到瑾王府,他的房中。
府裡的人都被凌瑾泫的陰戾嚇的不敢吱聲,不知去了琴莊的女管事怎麼會得罪了瑾王?
不過轉念一想,就憑她那做事的態度,得罪瑾王並不奇怪。
不禁各自連連搖頭嘆息。
啪啪啪!
緊閉了門窗,凌瑾泫觸動牀榻旁的機關,牀榻旁的地下打開一扇洞門。
“下去!”凌瑾泫冷聲命道。
拓跋琳琅順着洞內的石階,踏進一個漆黑的世界。
其實在拓跋琳琅眼中,又不是完全黑的,地下室中情形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簡單的桌椅,還有一張木牀。牆上掛着一個靶子,桌上放着幾把飛刀,想來是練飛鏢用的。
拓跋琳琅避開桌椅的羈絆,順手拿起一把刀,走到靶子前。
“眼光真是不錯。本王練了三年,還得靠着對佈置的熟悉,才能做到行事如常。”這一點,讓凌瑾泫也不得不對拓跋琳琅佩服。
飛刀終究沒有飛向把心,拓跋琳琅又把它放回到了原處,平靜的對凌瑾泫道,“你想讓我怎樣?”
“本王要把失去的奪回來。”凌瑾泫冷冷的聲音響在拓跋琳琅的耳畔,一手繞過她的肩頭。
刺啦!
拓跋琳琅的衣襟順着領口被撕開,脫落,肌膚可以清晰的觸碰到凌瑾泫手指的冰涼,就像在三年前的那幾個日夜。
“三年前不是很快活麼?你還會緊張?”凌瑾泫冰冷的氣息在拓跋琳琅脖頸間劃過。
三年前,是爲了哥哥下的那個殘忍的任務,爲了解脫,在賭氣,目的就是要個孩子,根本沒顧得其他。
而此時,拓跋琳琅卻體會到了被逼的無奈。不想去做,卻被人強行去做,就像三年前自己對待凌瑾泫。
這就是他的報復嗎?
拓跋琳琅無奈的笑容淹沒在漆黑中,如果這樣可以抹平曾經的話,她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