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熱乎乎的湯放在桌子上,旁邊有兩樣小鹹菜還有一餅,以皇孫趙隆煊爲首,一幫孩子坐在了墊高的椅子上面,目光同時看向那個剛剛被綠野仙蹤‘護士’給穿上衣服,坐在牀上的人。
這個人的臉色微紅,一直紅到脖子處,可能是剛纔被一個女子如此接觸而感到不舒服,看着眼前的一羣孩子不明白是幹什麼的,只好把目光轉向了這個在他心目中仙女一般的姑娘,想起剛纔那蔥白的小手在自己身上動的樣子,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讓他產生了雄性獨有的衝動,儘量把身體往前彎,並不顧疼痛地把手交叉地放在腿上。
“真沒用,你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啊?我一個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麼,哼!告訴你,本姑娘還瞧不上那麼點東西,也不知道你在外面這麼長時間都是如何過的,膽小如鼠。”
這姑娘見他這個樣子有些不耐煩,按照小二哥的說法,自己做的事情是最讓人尊敬的,綠野仙蹤護衛受傷時自己去給擦身子,也沒見過如此模樣,直言不諱地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男人一愣,臉漲得更紅了,男人的尊嚴不允許讓他在逃避下去,挺直身子說道:
“誰說我怕的,我在外面玩過的女人你想都想不到,可現在不是回炎華了麼,和外面當然不一樣了,做起事情來要有規矩,我這是對姑娘的尊重。”
這姑娘聽他說地話。好象覺得有意思,輕笑了一下柔聲勸道:
“好啦,好啦,知道你尊重小女子,快起來吃東西吧,這次你可以吃點稍硬的。”
說話時姑娘扶起了這人給送到桌子旁的椅子上,那湯的香味被聞到鼻子中,這人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出聲,連續嚥下口水。兩隻疼痛的胳膊突然有了力氣,直接用手抓起塊鹹菜扔到口中,低下頭把嘴湊在碗沿上,試探着溫度,吸了一口後馬上就控制不住自己,幾息時間就喝下去半碗,這才意猶未盡地直起身劇烈地喘上幾口氣誇道:
“好喝,姑娘手藝了得。在下此生能喝到如此美味,知足了,這鹹菜也爽口,難道姑娘以前是開酒樓的不成?”
“恩,你這話說的沒錯,我做的東西當然好吃,只是你一定想不到,讓你做你也可以做地好吃。固定數量的調料和東西,按照東西放進鍋中的先後,在火候相差不是太大的情況下。誰都可以如此,至於酒樓,我們這整艘船都可以隨時改裝成的。”
聽到誇獎,一絲笑容出現在姑娘臉上,把雞蛋餅撕下來一小塊喂到這人嘴中說着。
“那姑娘以前是做什麼的?即使這樣在下也覺得姑娘非同一般。”
“我以前杭州西湖夢馨畫舫的姑娘。專門侍侯你們這些男人的,現在我是綠野仙蹤地護士,專門收拾你們這些男人的。”
這個人見人家姑娘好象根本就沒有因爲做過青樓女子而露出自卑的神色。這才放下心,緊怕自己的言語得罪了人家,畢竟躺在牀上都是被人家照顧的,又吃下一塊雞蛋餅繼續誇道:
“怪不得在下看姑娘總覺得象看仙女一樣,原來是夢馨畫舫的,聽說那處的姑娘不但人長的漂亮,並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姑娘可吃東西了?”
“早就吃啦,你管好你自己吧,還惦記別人,快吃,吃完好回話。”
這姑娘邊說邊把雞蛋餅分成一個個小碎塊,又從旁邊精緻地小壺中倒出肉湯,看樣子她已經想到這人會一下就把湯喝沒的。
這人也確實餓了,就着湯那一塊雞蛋餅幾下就進到了肚子中,看了看不知道爲何進到屋子中一聲不出,定定看着他的一羣孩子,舒服地閉上眼睛說道:
“姑娘,在下已經吃好了,回誰地話帶我去吧,若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們船上的管事,不知在下說的可對?正好,我也有話要對他說。”
‘恩哼!’
趙隆煊學着大人的樣子哼了一聲,對着這人說道:
“船上管事地正在管事,哪裡有工夫管你?是本殿下過來看看你,畢竟救了個人總要知道是誰吧?你要知道,爲了救你,我們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船弄到水中,並不顧其他人的阻攔,勇敢地進闖漆黑地,充滿了未知危險的夜幕當中,並與海水激烈搏鬥之後才把你給弄上船。”
“是呀是呀,你想想,我們還只是一羣孩子,把一隻弄到水中需要費多大的勁?又划着它到那麼嚇人的地方需要多大的勇氣,你知道我們這些人的命加起來能值多少錢嗎?所以恩,你現在要好好養身子,不然就是對我們的不尊重,就是在摧殘我們幼小的心靈。”
郡主趙雯淑等弟弟話音一落,連忙在旁邊補充着,其他孩子紛紛點頭,只有新來的童童和晴兒有些不適應如此顛倒是非的事情,略微迴避着,深深地感覺到自己與人家長期在綠野仙蹤生活的孩子有差距。
這個人湯喝多了,一隻手放在肚子上輕輕揉着,扭頭看向侍侯他的護士問道:
“我,我是被這一羣孩子給救的,他們把船給弄到水中然後撈起的我?他們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不然哪能說值錢呢。”
“恩,是他們救的你,那船還是他們從大船上放到海中的,劃出了很遠纔看到你,也是你命大,他們就是皇孫殿下和郡主,還有我們家的少爺,京中白大人和知州的孫子,綠野仙蹤首席木匠的子女,你
嗎?”
護士姑娘依然是帶着微笑,不急不徐地說道。
‘撲通’
這個人直接從椅子上滑到地板上,對着一羣孩子跪在那裡。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感動地,眼睛中蓄滿了淚水,嗚咽着說道:
“草民叩見殿下、郡主,謝殿下郡主救命之恩,嗚嗚嗚~!一去這些年,皇孫殿下都已出生並長這麼大,這是炎華的福氣啊,殿下,草民姓童。叫童賀志,您叫草民賀志即可。”
說着話‘咚咚咚’連續磕了一串兒的響頭,直到因爲身體虛,迷糊了以後才停下來,用腦袋點着地。
“免禮,賀志啊,說說吧,你是哪的人。到了什麼地方去,爲何回來的,怎麼就剩下一個人,賜坐。”
皇孫這個時候緩緩開口問道,還真有一種上位者的模樣,其他孩子也都配合着沒有出聲。
童賀志這時纔在護士姑娘的攙扶下起身,從新回到了剛纔的位置上坐下去一半,舒緩了兩口氣回道:
“回殿下。草民原是京城開封府人士,任開封府主薄之職,十六年前跟隨店大人前往海外。遂被免去官職,這些年在那邊走了不少國家,哦,他們那邊的國家都小,有地國王治下的土地還沒有我炎華一州一府大。甚至更小,治下人口幾十萬,後來草民跟隨店大人等到了個稍大的國家。發現他們的一些東西都是我們沒見過的,尤其是武裝的船隊,浩蕩在海上,看着就嚇人。”
“是不是有各種形狀的帆?是不是船上還有火炮?是不是有一種人叫騎士?是不是有一種規則叫決鬥?是不是有穿着全身鎧甲的士兵?是不是有單手地細劍和雙手的巨劍?”
皇孫殿下接着童賀志的話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提,每問一個問題童賀志就點一下頭,同時臉上吃驚地神色就重一分,直到皇孫問完,童賀志才表情複雜地看着皇孫說道:
“殿下,您,您怎麼知道的?這次草民先被安排回來就是帶着一些那邊重要的東西要給炎華先用的,可惜路上遇到了海盜,他們把整隻船都搶了去,草民和另一個人划着一艘小船跑了出來,結果又遇到了狂風,夾雜着雨把我們的船給沖壞了,草民迷糊間只死死抱住了一快木頭,其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哦?還有海盜?不知道離我們這裡多遠,近的話,直接派兵滅了他。”
皇孫也有些心疼那些船上地東西和人,忿忿地說道。
“殿下,我們打不過的,那些海盜足有二十多隻大船,還有無數的小船,並且對那一片地方非常熟悉,我們派出多點地船,他們就能躲起來,少了就不夠他們打,再說我們炎華的船,稍微好一些的都被店大人給帶走了,原本水軍就差的,哪裡還敢和他們打,當然,若是殿下親自出徵,那絕對會讓敵人聞風喪膽。”
童賀志小心地說着,害怕說錯話,在後面又拍了一記馬屁,同時看了眼護士姑娘,意思是識破了她先前在吹牛。
“恩?童主薄難道是不知現在我炎華的水軍?不錯,聽爺爺說店大人是帶走不少好船,可那都是十多年前地事情了,童主薄誇本殿下的話,本殿下非常高興,可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果童主薄還能走動,願意地話,那就隨本殿下到外面看看吧。”
趙隆煊觀察了一下童賀志的傷勢,發現不是太嚴重,主要是在海中又冷又餓造成的脫力,看樣子應該漂了有幾天,命大呀,說過話直接轉身向外面走去,其他孩子在後面跟隨。
“去嗎?去的話我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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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對童賀志問道,童賀志想都沒想就猛點着頭挪動腳步道:
“當然要去,殿下吩咐的,我就是爬也要爬去呀,哎~!殿下怎麼知道那麼多東西?我還以爲殿下能好奇聽一聽呢。”
“其實你不想出去就可以不出去,殿下是問的你,你只要說不想動,那就沒有事情,至於殿下懂的多,其實殿下比不上他旁邊的兩個孩子,以後你就知道了,一會兒回來你要好好給我講講纔可以,懂嗎?”
護士姑娘把童賀志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伸手摟着他的腰往外走,嘴上同時講解着。
“這,這,這是我炎華的武裝船隊?這得有多少船啊?我是不是眼睛花了?”
剛一出來,陽光照得童賀志眯着眼睛稍微適應了些向周圍一看,登時就傻了,那一艘艘的船相隔着一定的距離把整個眼前能看到的地方都給排滿了,無數只小船來回穿梭其中。
“童主薄出來了?看看吧,這就是我炎華的一隻船隊,這還是留在雷州府不少,不然更多,可惜啊,在小店子哥哥的心目中還是差不少,數量不夠,士兵不行,武器上也差,愁人啊。”
趙隆煊舉着自己的雙筒看很遠,望了周圍一圈,說話時遞給了童賀志,童賀志一看就傻了,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半天沒有言語。
“童主薄,現在覺得這些船剿滅那些海盜是否可以?哦!童主薄除了要用船運回些東西,是不是還有其他重要事情?”
趙隆煊碰了碰童賀志問道,童賀志點點頭:
“回殿下的話,是有其他的事情,那就是店大人說他快要回來了,到時就是兩邊人比試,讓這邊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