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玖璃站定身子,低下頭恭敬地喚了聲“殿下”,讓白駿澤先行。
“你怎麼變成這副德性?這模樣實在也太醜了。”白駿澤素來心直口快,看着蕭玖璃一頭短髮,頗爲驚訝。
“奴才傷了手,短髮更方便。”蕭玖璃低頭答着,話裡不帶任何情緒。
“奴才?”白駿澤這才注意到蕭玖璃穿着小廝的衣衫,話裡帶着惋惜,“那日就數你身手最好,沒想到被七弟一失手廢了右臂,真是可惜!本應是個不錯的護衛,如今卻只能做個小廝,有些屈才了。”
“殿下說笑了。能留在這裡做個小廝,也是奴才的福分。”蕭玖璃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抱怨和失落。
“你這不冷不熱的脾氣,倒和七弟有幾分相似。看來,你該當是他的人!”白駿澤有些感嘆,隨即忍不住又癟了下嘴巴,“只是這頭髮,實在難看!”
“以後奴才機靈點,看到殿下便遠遠躲開,以免辱沒殿下眼睛。”蕭玖璃低垂眼簾,說的一本正經。
“哈哈哈,沒想到你小子還挺逗,有意思!”白駿澤忍俊不止,臨走前多看了蕭玖璃兩眼,似乎這短髮也順眼了些。
過了兩日,白明宣前來,帶來了皇后賞賜的千年人蔘以及八個年輕貌美的宮女,稱是母后特意送來伺候白逸羽的。
坐在那裡說了些不疼不癢的話,白明宣便起身告辭,唐伯奉命送他。
走出攬月軒,白明宣四處張望,不緊不慢地走着,行至某處,他捂着肚子稱想要如廁。在其護衛掩護下,他躲過唐伯,悄悄溜出溷廁。
蕭玖璃提着午膳回到聽雨軒,剛進院子,白明宣閃了進來,她愣了一下。
“見到我很吃驚?”白明宣一挑眉。
“請殿下安!”蕭玖璃單膝跪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斷你手臂,把你扔在這麼個破地方自生自滅,頭髮也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你就不怨?”白明宣似乎很爲蕭玖璃打抱不平,“爲了抓一個刺客,他竟不顧你的生死,你真的不恨?”
蕭玖璃低頭不語。
白明宣冷笑一聲,“那日就數你身手最好,他唯恐你被別人先行選走,不惜將你弄成廢人。一個對你如此殘忍的人,你甘心在他手下當一輩子奴才?”
蕭玖璃依然沉默,可撐在地上的左手,手指隱隱有些發白。
白明宣將她細微的變化看在眼裡,眼中閃過一絲算計,話裡帶了一絲關心,“這些傷藥和銀票你先拿着,我惜你是個人才,不希望你就這麼被埋沒了。你好好想想,若是願意,便投了我。日後,我定不會虧待你!”
不等蕭玖璃說話,白明宣拋來一個小布包,身子一閃,消失了蹤影。
蕭玖璃起身進屋,坐了好一會兒纔拿出午膳。只是,味同嚼蠟。
隨後,她將云溪和白明宣給的傷藥細細對比,不覺皺起眉頭。
過了片刻,蕭玖璃將兩人給的東西塞進布包,藏到了房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