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仁慈,一條不討喜的狗,何必留在身邊相看兩厭?”蕭玖璃不擡頭。
聽白逸羽說要拔光她的刺,又將她比作狗,蕭玖璃心中失去了冷靜。這樣的七皇子,這樣的主子,自己如何能贏得他的信任?即使贏得了又如何?
“奴才也罷,狗也罷,都是我的,只要我不同意、不開口,你哪裡也別想去!”白逸羽的手指暗暗蜷起,語音冷得像千年寒冰。
“若殿下擔心奴才會對你不利,大可砍了奴才的手之後放奴才離開。”蕭玖璃鐵了心要惹惱他,讓他把自己趕出府。她寧願跟那白明宣去!
“擔心你對我不利?你是否太過自大了!”白逸羽的眼光快要在蕭玖璃身上戳出兩個洞來,“安心待着,想要離開是白日做夢!從即日起,御醫會爲你診治,你必須儘快恢復,府裡不養廢人!”
有了御醫的照料,蕭玖璃的手恢復得愈來愈快,可她越來越沉默,比從前更清冷。
無數個夜裡,她坐在聽雨軒的樹上,含着樹葉吹着低沉的小調,眼神飄忽。
馬耳等人知道她在思念小七,卻從不敢輕易提及。
偶爾,白逸羽會隱在園外的黑暗中,聽着那憂傷的曲調,久久不動,臉上倒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沒想到白明宣對你也有興趣,真是妙極!”這日,蒙面人夤夜前來,“這兄弟二人如今因爲你埋下積怨,不知接下來會有什麼好戲。”
蕭玖璃低頭不語。
“白明宣這麼直截了當,看似霸道,實則別有用意。”面具人冷哼一聲,“本座倒是小看了他!他分明是要白逸羽對你心生罅隙,日後棄你不用。本座苦心布了這麼久的局,好不容易將你放在了白逸羽身邊,豈能被這小子壞了本座計劃?”
面具人臨走前警告蕭玖璃,“本座要你儘快贏得白逸羽信任!不要妄想着去白明宣身邊,他如此施爲不過是離間計,斷不會重用你。否則,當日他便不會嫌棄你斷臂,會將你選走。”
蕭玖璃看着夜空,心中苦澀,面具人煞費苦心,逼着自己成爲皇家護衛,要自己被白明宣或白逸羽選中,顯然不是要自己去保護他們。
自己終究只是他手裡的一顆棋,終有一天,會成爲衆人唾棄的奸細,會背叛主子。
既然這位七皇子堅持將自己留下,那自己就好好做這顆棋子吧。
此後,唐伯安排蕭玖璃負責打掃庫房。沒想到剛過幾日,白逸羽服了湯藥,中毒昏厥。
所幸御醫及時施針下藥,白逸羽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暫時昏迷不醒。
煎藥的藥材每日取自庫房,蕭玖璃自然被抓了。隨即,她藏在房樑上的包袱被搜了出來。
一番審問,對於下毒一事,蕭玖璃自是不認,只稱銀票和傷藥是云溪當日所給,唐伯命人先將她關進柴房。
雖然沒有被嚴刑拷打,蕭玖璃還是有些悽然,抱着腿默默坐在地上,低頭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