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夏怔怔看着那個飄然走出來的男人,玩世不恭的笑,邪魅的眼眸,微微彎起的脣角,驚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北折原……
旁邊,墨津修冷冷看着進來的女人,幽深的黑眸隱匿了太多太多的暗涌,就只是那麼冷眼看着她,脣角揚起諷刺的弧度。
“亞烈斯,這是你大嫂。”卡爾看了北折原一眼,指着惜夏做着介紹。
狹長的鳳眸悠悠飄向惜夏,北折原緩緩走近,微微頷首,在所有人吃驚的目光中,牽起惜夏的手,冰涼的脣輕柔吻上了她的手背,“惜夏,我們又見面了。”下垂的眸光,一抹心痛一閃而逝。
吻手禮結束,惜夏慌亂收回手,重新放置在了墨津修手心,衝着北折原乾笑,“是啊,二……二殿下。”
爲什麼沒人告訴她,他們是兄弟?
他旁邊的女人又是誰?
爲什麼修看她的眼神那麼冷?
“惜夏,你們認識?”卡爾明顯沒料到連自己的二兒子都認識這女子,亞烈斯的話着實讓他震驚了一回。
“我們是朋友。”惜夏擡起頭,衝着卡爾微微一笑。
北惠媛淡淡看了未惜夏一眼,轉而將目光落在旁邊的墨津修臉上,美麗的臉蛋揚起一抹淺笑,“萊特,歡迎回來!”
“是嗎?”墨津修冷嗤了聲,當場潑給她一盆冷水。
這女人,會歡迎他回來?
北惠媛臉上的笑容依舊,緩緩揚起脣,“萊特那說的是什麼話?作爲長輩,我當然歡迎你回這個家了。”
“惜夏,這裡用餐太嘈雜了,我帶你去找家清淨的餐廳解決晚餐問題吧。”沒有看北惠媛,墨津修淡然起身,牽起惜夏的手,頭也不回往宮外走去。
身後,卡爾冷冷看着這一切,眼底的火不停壓抑着。北惠媛仍舊淡淡笑着,絲毫沒因墨津修的無理影響一丁點情緒。
如果,真那麼容易被影響,她就不是北惠媛了。
牽着惜夏,出了剛纔的房間,墨津修腳步隨即放慢了下來,眸光飄向她平坦的小腹,他輕聲問着,“會不會累?”
“修,寶寶還那麼小,完全感受不到,我沒那麼柔弱。”知道他只是擔心自己懷孕期間辛苦,惜夏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肚子餓了嗎?我現在帶你去用餐。”想着兩人到現在都還沒用餐,墨津修繼續問着。
“不餓,餓了我會說,我不會虧待咱們的寶寶的。”挽着他,惜夏笑着走向兩人停靠在宮外的車。
“那我直接開車回嫿染莊園了?”發動車,墨津修替她繫好安全帶,擡起頭突然問道。
“好。”惜夏點點頭,剛準備閉上眼休息會兒,剛在宮裡的情形突然浮現在腦海。
緩緩睜開眼看向旁邊的墨津修,惜夏問得小心翼翼,“剛那女人是誰啊?”
“北折原的母親。”墨津修邊給自己系安全帶,邊淡淡應着。
“北折原和你是兄弟啊?”
單單一個卡爾就把她震驚得好幾次都說不出話來,現在又跑出個北折原是他弟弟的事實,惜夏今晚真的是各種震撼了。
“同父異母,北折原據說比我晚一個小時出生。”提到這一點,墨津修所有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就這麼認真看着惜夏,靜靜等待着她的下一個問題。
看來,今晚她不問到底,不會罷休了。
“爲什麼是據說?”同父異母的弟弟生日和自己挨這麼近,怎麼說得這麼不確定?
“北折原不是在王宮出生的。他和北惠媛是後來才進宮的。”提到這個問題,墨津修黑眸漸漸變得暗沉,眸光中,一絲陰鷙慢慢浮起,瞬間充斥了整雙眼眸,下垂的手,拳頭慢慢握緊。
“修……”手輕柔握住他的手,惜夏試探性喚了他一聲。
又是這種表情。
北折原或者他母親也和嫿染的死有關嗎?
溫柔的動作讓墨津修瞬間回過神,大手回握住她的手,聲音有些喑啞,“北折原和北惠媛來王宮的第一天,就是嫿染出事的那天。”
“……”惜夏明顯沒有料到這中間還有這麼複雜的關係,嘴脣動了動,想安慰,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北惠媛是卡爾在外面認識的女人,生下北折原,嫿染一直不知道這件事,直到北折原長大,卡爾或許是不想皇室的血脈流落在外吧,所以決定把北折原和北惠媛接回宮。他們回宮的那晚,就是嫿染和卡爾吵架的當晚。嫿染對卡爾唯一的要求就是愛,只屬於彼此的愛……”斂去眸光中的傷痛,墨津修極力以平淡的口吻對惜夏敘述着這段塵封的皇室秘密。
“如果你喜歡上別的女人,我也會生氣的!”惜夏想了想,忽然擡起頭,警告性看向他,一臉霸道。
“你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墨津修掐了下她水嫩的臉蛋,忍不住笑了。
“會痛啊!”惜夏揉了揉被掐的部位,小聲嘀咕着。
“那我讓你掐回來?”帥得沒天理的臉湊向她,墨津修一臉無所謂。
惜夏彎曲着兩根手指,狠狠在那張俊臉上擰了一把,瞥開臉,“不掐白不掐!”
“你這女人,還真敢下手!”墨津修嘴角抽搐捏了捏自己被擰的部位,對於她的行爲有點無語。
“全世界有那膽掐修殿下的人能有幾個?”惜夏笑嘻嘻回過頭,補充着,“這等殊榮,我當然得好好享受。”
“……”墨津修脣角持續抽搐中……
“修,不過你怎麼會想到北惠媛和嫿染的事有關啊?”短暫的玩笑過後,惜夏忽然恢復認真。
“一夫多妻必定會有爭風吃醋,嫿染如果離開,最大受益者無疑是北惠媛。就算不是她派人下的手,嫿染是因她的到來才離開,間接上她也脫不了干係!”墨津修冷冷瞥了眼燈壁輝煌的宮殿,脣角逸出一聲冷嗤。
“回家吧!”惜夏沒再繼續追問,下垂的臉閃過一絲狡黠的笑。
他的事,就是她的事。
她一定會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