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不少人也圍了過來,一雙雙眼睛不解看着這邊的一切,甚至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將手中的銀鏈從北折原手中抽出,不顧在場所有人的眼光,惜夏狠狠向着北惠媛揮了過去,細細的鏈條劃過手臂,鮮豔的血珠隨即涓涓涌出,看得全場人倒抽了口冷氣。
“未惜夏!你放肆!”北惠媛咬牙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傷,轉過身,衝着身後趕來的皇家近衛軍吼着,“都站着幹什麼?給我把這女人關押進地牢!”
一聲命令,聽得幾十名近衛軍腳步一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上前。
面前的女人,挪威所有人都知道,第一王儲最寵愛的妻子,現任國王偏愛的兒媳,兩位王儲的母親,誰敢動?
沒有理會身後的近衛軍,惜夏握緊手中的銀鏈,目光冷冷望着北惠媛,犀利,狠絕。
“聽不懂嗎?未惜夏以下犯上,我讓你們給我把她拿下!”捂着流血的傷口,北惠媛後退了幾步,衝着一羣發呆的人繼續吼着。
威信十足的聲音聽得一羣人身一顫,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硬着頭皮向着圍在中間的惜夏走了過去。
不管怎樣,發話的人是長輩。
“誰敢動她!”一道冷沉的聲音在一羣人快要逼近惜夏時響起,墨津修牽着墨云然隨後出現在了現場,人羣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看到出現的墨津修,一羣皇家近衛軍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腳步一頓,躊躇在原地。
“怎麼,你的老婆今天當着現場這麼多人的面,不問緣由地在這裡放肆,我不能動嗎?”望着那張帶了幾分墨嫿染神韻的臉,北惠媛冷聲叱問。
“我允許她放肆!”將惜夏往身邊一摟,冷冽的目光犀利射向北惠媛,墨津修薄脣一勾,話語滿是狂傲。
“你、你……”目空一切的張狂聽得北惠媛臉色一變,嘴脣氣得發紫。
跟來的洛芙看了眼周圍的人羣,幾步走到惜夏身邊,貼近她耳邊小聲提醒着,“惜夏,我只是猜測……”
惜夏緩緩看了洛芙一眼,隨後幾步走到北惠媛身邊,湊近她,聲音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我警告你,這件事情,我不會善罷甘休!如果被我找到證據,我一定會把今天你加諸在我身上痛,雙倍奉還!”
“你腦袋有問題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穩住內心的慌亂,北惠媛移開視線不去看她。
“不要被我找到證據!”冷冷看了她一眼,惜夏握着銀鏈,一步步往人羣外走去。
“惜夏……”看着失魂落魄的她,北折原心一陣抽痛,手情不自禁拉住了她的手臂。
惜夏緩緩側過頭,目光順着落在臂彎的手上移,最後停留在了他的臉上,嘴脣動了動,竟發現什麼也說不出口。
墨津修幾步走到兩人身邊,一把拉住惜夏的另一隻手,眸光冷冷看向北折原,“放開她!”
心中盪開一味苦澀,北折原做了幾次深呼吸,閉上眼,緩緩鬆開了手。
經過今天的事,他們的關係,還有挽救的可能嗎?
惜夏看了看身邊的墨津修,走在他前面,匆匆離開了婚禮現場。
……
雲斷在醫院躺了幾個小時後便被墨津修轉回了闕雲門,由內部專業醫生治療。
一場世紀婚禮,因爲一位皇室寵兒的受傷亂成了一片。
惜夏從回到闕雲門後就變得異常的沉默,清澈的雙眸帶着絲心痛,黯然無神。
“別太擔心,雲斷醒來後就沒事了。”靜靜走到窗前的惜夏身邊,墨津修輕聲安慰着。
“我是不是很沒用?女兒遇上槍擊還得那麼小的兒子去保護……”惜夏頭微微上仰,凝神靜靜看着窗外湛藍的天空,聲音微微有些哽咽。
“惜夏……”自責的話,聽得墨津修心裡一陣抽痛,轉過她的身,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龐,目光溫柔望進她的眼,一臉堅定,“今天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再次承受這樣的痛。”
惜夏緩緩回過神,怔怔看了他幾秒,拿下他停在自己臉上的手,握得緊緊的,“派人暗中監視北惠媛,調查她的所有行爲!”
“嗯。”墨津修反握住她的手,輕點點頭。
惜夏脣角艱難扯出抹笑,失神走出了雲斷的房間。
花園裡,洛芙和墨南優似乎在商量着什麼,見到走廊怔怔走着的惜夏,洛芙淡淡對着墨南優笑了笑,撇下他向着惜夏走了過去。
“在想什麼?”和她並肩,她側頭看向身邊的惜夏。
惜夏擡起頭,看了她幾秒,失神的眸光忽然浮起一絲厲色,“根據今天那人的脣形,你覺得,有沒可能說出的是其他的字?”
“我當時也在想這個問題,腦海中浮現了一大堆接近那脣語的字,但還是覺得北字最有可能,並且,綜合前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來看,也是北字可能性最大。”
“前段時間……”惜夏喃喃重複着她的話,眉輕擰。
前段時間她確實也在懷疑北惠媛,但是,她沒搞懂爲什麼北折原會受傷……
“……姓北的,都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似乎猜到她心裡的迷惑,洛芙忽然開了口。
北折原,明明有奪位的居心,暗中培養了那麼多人手,但之前的幾年留給外界的印象一直是玩世不恭,對王位不屑一顧,隱藏得如此之深,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幫我好好照顧雲斷和云然。”惜夏深吸了口氣,隱忍住眼眶中欲流出的晶瑩液體,眸光懇求望向洛芙。
“……你呢?”莫名冒出的話聽得洛芙一愣,心底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多個人,照顧更周到。”惜夏淡淡一笑,轉身離去。
洛芙輕擰眉,身體僵在當場。
只是這樣嗎?
ps:文文大概在下週二前後完結,雲斷或者云然的番外要寫嗎?要寫嗎?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