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銷活動很成功,午三點就將準備的貨品全賣光了。
蕭經理非常高興,打算獎勵張然他們,給他們一個人五十塊。不過張然他們不要錢,而是要化妝品的小樣。蕭經理雖然有些詫異,但沒有拒絕,化妝品小樣是贈品不值錢的,很大方的給了張然他們一包小樣。
從化妝品公司出來,黃聖衣興奮的告訴大家,這包小樣全部賣掉的話估計能賣七八百。這引得衆人一陣歡呼,把所有的小樣賣掉每人能分一百多塊錢呢!
衆人抱着一包化妝品小樣商量了,就登上去上師大的公交車。據說黃聖衣說上師大是整個魔都女生最多的學校,而且女生都很會化妝,是賣化妝品的好地方。交大雖然比較近,但在校園裡放眼一看,漫天漫地全是漢子,跟進了少林寺差不多,並不適合買化妝品。
上師大後門擺攤的不多,一條街也冷冷清清,只有小貓兩三隻。根據在車上商量好的分工,黃聖衣和劉一菲負責賣化妝品,她們倆攤開油布,將化妝品小樣倒出來,一瓶一瓶擺好。
張然負責望風,他找其他擺攤的人問了,才知道城管剛纔來巡視過了,其他人都被趕走了,現在很安全。
姚欣桐郭珍邊蕭蕭負責扮托兒,路邊攤的化妝品一般人是不會買的,因此需要託帶頭試用,帶頭掏錢,營造出火爆的氛圍。人都有從衆心理,很多人一看別人都在買,就會有掏錢的衝動。
黃聖衣和劉一菲擺好攤子,站在路邊開始叫賣:“正品自然堂,特價了!”
學校進進出出的女生很多,聽到黃聖衣她們的吆喝都向這邊看。卻沒有人停腳步,更沒有人上前問價。路邊攤的化妝品誰敢亂買啊?
張然知道該托兒上場了,衝站在路口的姚欣桐作了個手勢。示意她上場。
姚欣桐若無其事向學校後邊走來,路過黃聖衣她們的攤子時。很意外的“咦”了一聲,向發現新大陸似的。她看着攤子上的化妝品問道:“你們的自然堂是不是正品,不會是假貨吧?”
黃聖衣義正詞嚴地道:“是正品,我家裡有親戚在做化妝品,我從她那裡拿了些小樣來買,賺點零花錢。你平常也在用化妝品吧,是不是正品試就知道了,試試吧!”
姚欣桐顯得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就試試吧!”
黃聖衣打開一瓶試用的小樣,在姚欣桐的手背上塗了一片。等了兩分,她指着姚欣桐的手背道:“怎麼樣,吸收很好吧?正品化妝品吸收很快,假貨裡面雜質多,往往吸收很慢!”
姚欣桐被打動了,連連點頭:“效果挺不錯的,你們這個怎麼賣?”
黃聖衣開始報價:“5g的面霜3塊,50g的潔面膏5塊,20ml的冰肌水3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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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欣桐發出一聲驚呼:“哇。價格真的好便宜哦!”
張然直皺眉頭,如果這是上課,他肯定會把姚欣桐叫過來罵一頓。演得也太浮誇了!又不是臺彎偶像劇。誰買個化妝品會一驚一乍的?
姚欣桐之後,郭珍邊蕭蕭輪番上場,向黃聖衣詢問,跟她討價還價。她們兩個比姚欣桐表現好點,至少看着像那麼回事。在她們的帶動,黃聖衣的攤子前很快圍滿了人。
黃聖衣他們正忙活着,一個打扮時髦,長得比較豔麗的女生從學校裡出來,看到擺攤的黃聖衣跟她打了招呼:“誒。這不是黃聖衣嗎?”
黃聖衣沒想到會遇到自己的高中同學,而且是一直在暗中較勁的同學。不過畢竟是同學。黃聖衣也不好不打招呼,就道:“夏曉玲。真是巧啊!”
夏曉玲一副吃驚的樣子:“聖衣,你怎麼跑到我們學校門口來擺攤啊?”
黃聖衣沒有解釋:“賣化妝品小樣,自然堂的,絕對正品,夏曉玲你看看吧!”
夏曉玲跟黃聖衣高中是同班同學,都是出名的美女,又都是能歌善舞,因此兩人一直暗中較勁。只是黃聖衣各方面都比她要強,在班上也更受歡迎。高中畢業後,黃聖衣考上了北電錶演系,而她進了上師大的表演系,兩人的差距拉得更大了。
夏曉玲以爲自己跟黃聖衣會是老死不相往來,做夢都沒想到會在校門口看到黃聖衣,而她竟然在賣化妝品。此刻夏曉玲只有一個想法,老天開眼了!
黃聖衣不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曉玲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聖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是在北平讀書嘛,怎麼會在這裡賣化妝品?”
張然對黃聖衣他們說過,忘記自己學生的身份,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打工者。因此,班上的學生對自己的身份都作了設計的,黃聖衣也不例外。雖然夏曉玲明顯帶着幸災樂禍的語氣,分明是想看自己的笑話,但她沒有忘記自己的現在的身份,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苦笑着道:“我從學校退學了,現在砸做化妝品生意。夏曉玲,試試我們的化妝品吧!”
“聖衣,咱們是同學,按說我應該照顧你的生意。”夏曉玲捕捉到了黃聖衣眼中的那一絲痛苦,心中無比的快意,“但這個牌子我都沒有聽說過,誰敢往臉上塗啊?你不知道我昨天剛見了導演,要是臉出了問題,那我的前途就毀了!”
夏曉玲這麼一講,本來打算掏錢的幾個妹子頓時猶豫了,是啊,化妝品可是往臉上塗的,萬一出了問題到時候找誰去?
黃聖衣真的有點生氣了:“夏曉玲,自然堂雖然才誕生兩年,但市場反應很好,還入選了今年的全國二十佳化妝品,你不要亂說!”
夏曉玲無辜地道:“只是二十佳,連前十都不是,難怪沒有聽過。我很少用國產化妝品的。可惜你不賣希思黎,不然我就買了。”
黃聖衣直翻白眼,希思黎的化妝品基本都在1000以上。你用得起鬼的希思黎,除非被人包養了。不過她沒心思跟夏曉玲爭辯。讓夏曉玲繼續攪去生意就沒法做了:“夏曉玲,你知道我們爸媽都是知識分子,他們很講臉面。我根本不敢把退學的事跟家裡說,現在就靠這個生活,你別鬧了行嗎?”
張然對黃聖衣的表現很非常滿意,黃聖衣這姑娘脾氣有點大,還愛使性子,但現在面對高中同學的嘲諷。卻沒有失去冷靜,非常難得。等這回的訓練結束,她就可以外出接戲了!
夏曉玲見黃聖衣說得可憐,有哀求的意思在裡面,心裡像吃了人蔘果一樣舒坦:“聖衣,咱們同學一場,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來找我!”說完這話,她腰一扭,頭髮一甩,趾高氣昂地往前走。
剛走幾步。一輛從校園裡開出的車子在路邊停住,從車上來兩個男人。夏曉玲認識這兩個人,這是《夏天裡的春天》劇組的導演和製片人。她昨天剛見過。
“陳總,劉導,您們好,我是夏曉玲!”夏曉玲微微着向兩人打着招呼。
導演記得夏曉玲,衝她點了頭,而製片人腳步匆忙,理也沒理她,直接朝着黃聖衣而去。他走到黃聖衣的地攤面前,微笑道:“聖衣。你在這裡體驗生活啊?”
夏曉玲看到這一幕,巴差點沒摔碎。這什麼情況啊,陳總竟然認識黃聖衣。還對她這麼熱情?
黃聖衣想在這裡會遇到陳正宏,笑着道:“陳總,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太巧了。我現在在做化妝品生意,都是正品,你要不要來點?照顧生意嘛!”
“就我這張老臉,早告別化妝品了!”陳正宏哈哈一笑,對旁邊的導演道,“這是黃聖衣,張然的學生,最開始我看到劇本覺得她是女主角的最好人選。不過張然大一大二不準接戲,對他們要求又特別嚴格,我們這種偶像劇他肯定是看不上的。不然就直接找她來做女主角了,省了許多麻煩!”
旁邊的導演打量了黃聖衣,也是不住的點頭:“要是讓她來演李春天,真的太合適了,可惜!”
張然的學生在《黎明之前》劇組呆了幾個月,陳正宏都認識。此刻,他注意到黃聖衣旁邊的少女有驚人的美貌,就長相而言,還在黃聖衣之上,詫異地問道:“這也是你們班的同學嗎?怎麼以前沒見過?”
黃聖衣笑道:“她是張老師的徒弟,是我們的小師妹,叫劉一菲!”
陳正宏心裡覺得奇怪,怎麼又冒出來個徒弟,問道:“你們張老師呢?”
劉一菲見陳正宏跟張然是熟人,擡手一指:“在那裡望風!”
陳正宏順着劉一菲手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戴着眼鏡,粘着鬍子的張然一臉無奈的向這邊走來。他不由大笑道:“要是你學生不說,我真的認不出來。帶學生來體驗生活,沒想到你自己也在體驗生活!”
夏曉玲這才明白自己被黃聖衣騙了,什麼退學,什麼不敢跟家裡講都是假的,人家是在體驗生活。本以爲自己從此將黃聖衣踩在腳了,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真的怒不可遏,黃聖衣,你個賤人,你個騙子!
張然沒有跟陳正宏解釋,笑着道:“你怎麼在這裡?”
陳正宏笑着道:“這次到魔都除了舉行看片會,另外一個目的是來給公司的新戲選角。來,給你介紹,這是導演劉毅。劉毅,這是張然!”
“幸會,幸會,張導!我看了你的《黎明之前》,真的拍得太棒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風格的國產電視劇!”劉毅跟張然握了握手,十分客氣地道。
張然沒聽過劉毅這個名字,也不知道他拍過什麼戲,客氣了兩句,看着陳正宏隨口問道:“你們過來選角啊,不知道什麼戲?”
陳正宏笑道:“一部偶像劇叫《夏天裡的春天》!”
張然聽到《夏天裡的春天》一怔,這部戲他大學的時候看過,還有一些印象。整個戲雷人的地方不少,演員的演技不敢恭維,臺詞水平更是慘不忍睹。不過國產偶像劇國內拍得好極少,《夏天裡的春天》算是少數能看的。
他沒想到這部戲是陳正宏投的,笑着道:“我說陳總,你這就不夠朋友了。我們班學生的形象氣質都是一等一的,演偶像劇你竟然不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