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大學，是思想的根據地，我們要遊行，要示威，讓更多人聽到我們的聲音。”
學生領袖身穿青色國服，看上去大概有十八九歲，背後扎着馬尾辮，清純的長相配着空洞的目光，給人的感覺就像在蠟像館中看蠟人。
“我支持募捐，但是不支持遊行，鬼子是沒有人性的，遊行很可能會引來報復。”
王旭短暫的沉默之後，又用年輕教授的話，試探了一下學生領袖的反應。
默然...
無往不利的暗語，到了學生領袖這裡變得毫無意義，她依然在手捧一本寫着三民主義的書，毫無感情的重複着：“這裡是大學，是思想的根據地，我們要遊行，要示威，讓更多人聽到我們的聲音。”
“不行嗎！”
一連試了兩次，暗語都沒有效果，王旭又換上了壞事男的暗語，道：“壞事了，壞事了！”
“這裡是大學，是...”學生領袖依然沒有反應，只是重複着自己的臺詞。
王旭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要知道，現在只剩下了三個人，臺詞並不多，沒理由怎麼試都不行吧。
“爲什麼暗語不管用，難道這個大學中，還隱藏着第四個人？”
王旭環視一週，整個大學都被他探索過了，並沒有第四個人存在。
“這裡是大學，是思想的根據地...”
學生領袖抱着書，依然在周而復始的遊蕩着，彷彿自動巡邏的機器人。
王旭靜靜的看着她，遲遲不能找到答案，直到某個閃光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這裡是大學...”王旭看着學生領袖，一字一頓的開口道：“是思想的根據地，我們要遊行，要示威，讓...”
“讓更多人聽到我們的聲音！”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一直沒有反應的學生領袖，就生硬的轉過了頭，並在回答他後半段話的同時，以空洞的目光看着他：“這位同學，你也贊同我的觀點嗎？”
“YES！”
王旭重重的握了下拳頭，果然暗語依然有用，區別只在於有沒有找準使用對象。
之前的那些人，都是用別人的暗語激發對話，一時間王旭也沒有想到，這些人本身說的就是暗語，既然暗語能對別人有效，爲什麼就不能對自己使用呢。
“這位同學，你也贊同我的觀點嗎？”王旭以爲這次的暗語還是重複的，也跟着重複了一遍。
結果，學生領袖只是靜靜的看着他，根本沒有再次觸發劇情，一如既往的重複道：“這位同學，你也贊同我的觀點嗎？”
“錯了！”
一聽這種機械性的回答，王旭便知道自己說錯了。
“這次的暗語，不是重複她的話，看來只能試試別人的了。”
王旭並沒有氣餒，回想了一下教授與壞事男的回答，開口道：“我支持募捐，但是不支持遊行，鬼子是沒有人性的，遊行很可能會引來報復。”
“那種擔心毫無意義，我們是學生，鬼子就算在殘暴，也不敢對我們下手。”學生領袖說完這話，化爲白光消散而去。
王旭臉上露出笑容，又解決了一個，剩下的兩個還會遠嗎？
“我支持募捐，但是不支持遊行，鬼子是沒有人性的，遊行很可能會引來報復。”
年輕教授手捧講義，圍着一棵大樹不停的行走，彷彿拉磨的老驢一樣，不斷重複着自己的臺詞。
王旭從後面走上去，當教授說完一邊臺詞後，他插嘴道：“那種擔心毫無意義，我們是學生，鬼子就算在殘暴，也不敢對我們下手。”
唰！！
聽到這句話，年輕教授直接站住了，雖然他的表情沒有變化，依然是那副僵硬呆板的樣子，可話語中卻透露着憤怒：“不懂裝懂，真理是無法戰勝強權的，不然也不會有焚書坑儒，你們這樣做是會壞事的！”
嗖...
年輕教授說完這話，也化爲白光消散而去，整個詭異的校園中，只剩下了壞事男一人。
“壞事了，壞事了...”壞事男低着頭，揹負着雙手，不斷重複着壞事了三個字。
王旭深吸一口氣，主動走到壞事男面前，開口道：“不懂裝懂，真理是無法戰勝強權的，不然也不會有焚書坑儒，你們這樣做是會壞事的！”
“是啊，是會壞事的，我爸爸告訴我，鬼子已經打算對學校下手了。”壞事男說完這話，同樣化爲白光消散而去。
轟！！
隨着最後一人消失，周圍的景色瞬間變換。
王旭擡眼看去，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大禮堂中，周圍坐滿了剛纔被他對過暗號的同學。
只是與之前不同，這一次，周圍的學生們不在面無表情，而是彷彿活過來一樣，正在激烈的討論着什麼。
“上次遊行的效果很好，我們收到了很多捐款，就連一些外國記者都開始關注我們了。”
“鬼子也在關注我們，我覺得他們在等待時機。”
“那又怎麼樣，我們是不會放棄的，絕不會。”
“對，到下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就算殺了千百萬，我們還有後來人。”
“我們要再次組織一次遊行，告訴大家鬼子的真實面目，不能被鬼子的花言巧語所矇騙！”
到最後，學生領袖站在講臺上，聲音一下就壓過了其他人。
王旭坐在凳子上擡頭看去，發現所有人都在這，唯有一個人不在了。
“壞事男去哪了？”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壞事男，王旭有些奇怪的想着。
不過還等他繼續想下去，年輕教授就站了起來，開口道：“不行，這幾天我們的動作太大了，再鬧下去，會無法收場的。”
“教授，我承認您的才學，但是在有些事上面，你的思想太保守了。”學生領袖說完這話，扭頭看向王旭的位置，問道：“楊樹仁，你爹是憲兵隊的翻譯官，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王旭某些莫名其妙，看了眼周圍人。
入眼，周圍的同學們，一個個面目猙獰的看着他，彷彿要擇人而噬的惡鬼。
再看，周圍人的表情都恢復了，臉上滿滿全是問詢之色，又恢復了之前的友好氣氛。
“我是楊樹仁？”
王旭眉頭微皺，發現大家都在看他，自己赫然成了衆人的中心。
楊樹仁是誰，王旭不知道，不過聯想到消失的壞事男，他不免有幾分猜測。
莫非，這個被大家稱爲楊樹仁，父親是憲兵隊翻譯官的人，就是之前一直說壞事了的壞事男？
很可能是這樣，王旭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壞事男的最後一句話，說的是他父親已經告訴他了，鬼子要對學校下手了。
不過，王旭還是搞不清楚，他怎麼變成楊樹仁了，這個人貌似很重要啊。
“楊樹仁，你爹是憲兵隊的翻譯官，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看到王旭毫無反應，學生領袖再次問道。
王旭眉頭微皺，從信息上來講，楊樹仁他爹跟他說過，鬼子要對學校下手的消息。
可是他看過地方縣誌，知道故事的最後結局，不但進步學生被鬼子殺了，就連學校也被付之一炬。
該怎麼回答，王旭有些犯難。
要是實話實說，告訴這些人鬼子要對學校下手的消息，這些人八成會逃跑，那就與歷史進程不一樣了。
反過來，什麼也不說的話，這些不知輕重的學生們，很可能在劫難逃。
“如果是真正的楊樹仁，他是怎麼選的？”
王旭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答，反而想到了楊樹仁身上。
因爲他知道，自己的選擇，很可能關乎事情發展。
這其中，楊樹仁的作用一定很大，大到能改變歷史進程，甚至影響到這塊校園秘境的歸屬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