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紅魚這般的佳人,在王管家看來,配自家少爺那是再適合不過了,哪怕是自家少爺收攏之後將來做爲妾侍,只要能夠爲方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他將來九泉之下也算是對得起自家老爺、夫人了。
方孝玉看了玉紅魚一眼,微微一笑道:“這位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玉紅魚微微上前一禮道:“玉紅魚見過方公子,謝過方公子白日助紅魚取藥之恩。”
方孝玉擺了擺手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咳咳……”
一陣咳嗽,方孝玉的目光落在了邊上老婦人身上,帶着幾分訝異道:“這位老夫人,氣色真真不好,莫非玉姑娘就是爲了老夫人抓藥嗎”
老婦人一陣急促喘息,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在玉紅魚的攙扶之下向着方孝玉一禮道:“老身在這裡謝過方少爺了,若非是方少爺幫紅魚這孩子一把的話,怕是老身這一條性命已經不保了。”
“老人家說哪裡話,吉人自有天相,老人家的病情總能夠治好的。”
老婦人搖了搖頭嘆息道:“老身的身子,老身自己清楚,怕是撐不了許久了,不過在這之前,老身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紅魚這孩子,這孩子自小無父無母,由老身撫養長大,如今老身怕是不行了,所以想爲這孩子尋一處容身之所……”
王管家聞言不由的眼睛一亮道:“少爺,咱們方家剛好缺一名侍女,不如……”
方孝玉衝着王管家擺了擺手,然後看向老婦人道:“老人家這麼做,豈不是輕賤了玉姑娘嗎,管家,且取紋銀百兩於老人家……”
玉紅魚眼中流露出幾分訝異之色,而老婦人則是呆了呆,反應過來之後向着方孝玉搖頭道:“方少爺豈不是當老身登門乞討而來嗎,我是聞知方家乃是良善之家,特意將紅魚託付給公子,公子這是拿我們當什麼了,紅魚,我們走!”
老婦人向着玉紅魚喊了一聲,邁步向外走去,玉紅魚連忙上前將老婦人扶住,向着方孝玉歉意的點了點頭,扶着老婦人離去。
倒是王管家見了不禁一臉的懊惱道:“少爺,你怎麼就將不肯留下她們呢,你看她們一個老弱病殘,一個柔弱可憐,這要是出了點意外,那可是兩條性命啊。”
方孝玉搖頭道:“管家,若是我答應的話,豈不是要讓人指着我的脊樑骨說我趁人之危,貪戀她人美色嗎?”
聽方孝玉這麼說,王管家不禁跺了跺腳道:“誰敢嚼舌根子,看我能饒了他。”
看得出王管家是真的很中意玉紅魚,想要將玉紅魚留下給方孝玉做個侍妾什麼的。
只可惜方孝玉不答應,他做爲管家也是隻能乾着急沒有什麼辦法。
嘆了口氣,王管家道:“少爺,我去送一送她們。”
方孝玉微微點了點頭。
看着王管家向着玉紅魚兩人追了過去,方孝玉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方孝玉也不是那種冷血之人,如果說隨手之舉可以救人性命的話,方孝玉當然不會拒絕。
但是玉紅魚、老婦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啊,雖然說方孝玉看不透兩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但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二人絕非一般人。
卻說玉紅魚扶着老婦人離開方家,老婦人低聲道:“這位方公子倒是正直之人,紅魚你這般美色都不心動,,這要是換做一般人,怕是搶也要將你搶回家去。”
玉紅魚道:“我也沒料到他竟然會將我們給趕出來,不過這種事情強求不得,所幸還有時間,我們再想辦法便是。”
老婦人嘆了口氣道:“時間不多了,我這身子怕是撐不了太久,所以在我嚥氣之前,必須要將你的事情安置好,不然我如何能夠安心啊。”
“婆婆,你會沒事的……”
老婦人笑着道:“傻孩子,我根基已壞,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運氣了,隨時都有可能會丟了性命,所以說一定要想辦法讓你進入方府之中。”
就在兩人邊走便敘話的時候,背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追了上來,回頭一看,赫然是王管家。
老婦人微微一笑道:“看來我們紅魚的魅力還是不淺,那位方公子這不就派人來追了嗎?”
玉紅魚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羞紅,二人腳步停頓下來,回身向着王管家看了過來。
王管家一陣急促的呼吸,喘氣道:“兩位,兩位且留步……”
老婦人看着王管家道:“管家這是……”
王管家取出幾錠銀子道:“兩位這是我家少爺讓我給你們的,老夫人身上有病,玉姑娘拿了銀錢,還是治病爲重啊。”
本以爲王管家是被方孝玉派來留下他們的,誰知道對方竟然是來送銀子的,老婦人和玉紅魚也算得上是見慣了人間種種,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但是像方孝玉這樣的還真是首次見到。
在兩者發呆的時候,王管家將幾錠銀子放下道:“兩位,我家公子非是不留兩位,實在是這般留下了兩位,對兩位名聲不好,不過兩位若是有什麼難處的話,不妨再來方家。”
當然最後這話是王管家的意思,方孝玉並不想同明顯來歷神秘的兩人有太深的牽連,只是王管家有些不死心,所以加了那麼一句。
王管家離去,老婦人看了那幾錠銀子一眼,嘴角露出笑意道:“紅魚眼光不差,我現在相信你若是能夠託庇於方府,定然可以逃脫此番劫數。”
玉紅魚苦笑道:“話是如此說,可是人家連留我們都不願意,如何能夠進入方府避劫呢。”
老婦人倒是不氣餒道:“你也看到了,那位王管家可不是一般人物,或許你進入方府還要藉助他的力量呢。”
不提玉紅魚和老婦人離去,至於說王管家做了什麼,方孝玉也沒有在意。
第二日一早,方孝玉這次沒有帶上方奇,自己獨自一人前往錢塘縣而去。
這個時代,出城十餘里便是荒野,也就是眼下世道清平,不然的話荒野之間難免會有劫道之人。
從杭州城到錢塘縣城,兩者相距數十里,走在路上,方孝玉嘴角掛着幾分笑意輕聲嘀咕道:“有趣,真是有趣,現實之中,杭州即是錢塘,錢塘所指便是杭州,在古代,杭州又被稱之爲錢塘,可以說錢塘就是杭州的古時的稱呼,不料在這一方世界當中,兩者竟然被分開了,錢塘是錢塘,杭州是杭州。”
不過方孝玉雖然發着牢騷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反正都是這一片地界,或許將來杭州城和錢塘縣合二爲一了,那個時候,也就沒有杭州府和錢塘縣的區別了。
官道之上,人流不斷,畢竟只有數十里路,兩者都是繁華所在,比起杭州府來,錢塘縣那也是數得着的繁華之地了,只不過杭州城到底是府城,比之錢塘縣城高了一個級別。
人來人往,方孝玉騎着馬,差不多大半個時辰便從杭州城趕到了錢塘縣。
進入錢塘縣城,方孝玉並沒有急着前去衙門,反而是在錢塘縣城之中逛了起來。
錢塘縣城比起杭州城來繁華方面不差太多,只不過城池卻是明顯差了一個級別,方孝玉尋了一處酒樓坐下,點了一份酒菜坐下,酒樓之地,人多口雜,可以說是獲得消息的最佳之地。
坐下沒有多久,耳邊便傳來了幾個人的談話聲。
“大力,明日就是咱們班頭大喜之日,大家商量一下,看看到時候給班頭送什麼賀禮纔好。”
方孝玉本來不在意,可是對方口中所提到的班頭卻是讓方孝玉投來關注的目光,一看之下,這幾人身着三班衙役的服飾正在那裡喝酒聊天。
“咱們李頭這一成親便多了一個拖油瓶,要是換做是我的話,肯定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一名捕快一副爲他們班頭報不平的架勢,不過一旁的幾名同伴卻是哈哈大笑,其中一人衝着那人道:“你小子心中不知道怎麼羨慕呢,咱們李頭眼光可不差,許家那位姑娘雖然不是大美人,可是那也是百裡挑一的人才,唯一可惜的是多了一個弟弟做拖油瓶,並且立誓但凡嫁人,對方必須要允許她帶着弟弟一起,不然的話,未必就會花落咱們班頭家啊。”
一個姓李,一個姓許,還有一個弟弟,方孝玉不禁點了點頭,這九成九就是李公甫、許嬌容、許仙的節奏啊。
方孝玉輕咳一聲,舉起酒杯向着那幾名衙役道:“幾位兄弟,冒昧的問一句你們所說的可是李公甫,李班頭!”
那幾名衙役看到方孝玉的時候不禁神色一正,臉上都露出幾分恭敬之色,因爲方孝玉一身書生打扮,自身氣度不俗,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窮酸書生,這些衙役都是混跡市井之間的老油子了,最擅長的就是識人。
其中一人起身向着方孝玉拱手一禮道:“這位公子所言甚是,我們所講的正是我們家班頭,李公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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