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讓讓~”
陳俊用力推搡開迎面向前的驚慌人羣,腳步飛快,提着棒球棒衝向了小女孩秀安。
那距離她很近的人,捂着脖子的傷口,晃着腦袋,彷彿在劇烈掙扎,但眼睛逐漸發白,腳步邁向秀安,緩緩張開嘴巴呲牙。
小女孩秀安像是被嚇到了,一步一步後退,最後整個身子貼到衛生間的車廂牆上。
身體顫抖,手裡的小熊布娃娃被她抓的很緊。
吼~
那人最終嘴巴張開老大,嘴邊不斷流下口水,看樣子已經全然喪失人性,像獅子撲兔般朝小女孩咬去。
啊~
秀安尖銳的叫聲刺破車廂,石宇聽到着熟悉的聲音,驀然心提了起來,他看到了正在瘋狂向商務車廂的人羣,還有周圍正在異變的人,那場面就像是電影裡面上演的喪屍暴動,他們都是怪物....
尋着聲音,他衝刺到車廂中部過道,他看到了。
他的女兒懷裡抱着一個小熊娃娃,身子僵住不動,而周變正圍着三四位正在異變成爲怪物的人類,其中一個怪物就要朝着他的女兒咬去。
他瞪大了眼睛,心在這一刻都碎了,不管過道中有頭喪屍朝他衝來,他拼了命也要阻止,可是來得及麼?
心理還未給出答案,只聽到一記咚的悶響,一個棒球棒的頂端塞進那頭喪屍的嘴裡。
重重的力道將其撞到車廂門牆上,而陳俊的餘光正在觀察這頭喪屍的反應。
他依然具有強烈攻擊慾望,彷彿身上的傷勢不堪一提,揮舞手臂要抓向陳俊,可是一點也沒有把口裡的棒球棒給拿走,動作機械。
陳俊忽然在腦中一閃過一個腦洞,如果在喪屍口裡面塞入不易咬碎的圓形物質,比如一顆鐵球,撐開他的上下顎,如同鱷魚一般在他嘴裡放入一根極長鐵刺,那樣會如何?
還能咬人?
不過這個關頭明顯不是頭腦風暴的時機,隨即他抽出棒球棒,一腳猛踹過去,將其重重踹到在地上,然後馬上抱起旁邊的小女孩秀安。
“乞丐叔叔!”
小秀安在他懷裡很驚喜,充滿喜悅,絲毫不見外。
石宇看到了前面的情形,欣喜若狂,不過他也有危機,一頭喪屍正朝他衝來。
他往旁邊一側,躲開這頭喪屍的進攻,並且一腳踹去,將喪屍擊倒在地,向陳俊大呼道:“快點過來,快點過來。”
可下一秒他的臉色劇變,因爲,這時兩頭感染的喪屍朝他們撲過去。
陳俊絲毫不懼,他身體是頂級運動員的素質,綜合格鬥技巧達到精通級別,萬中無一,電影中大胖尚華都能和喪屍打得有來有回,他又怎麼做不到?
他單臂一揮,棒球棒帶着強大勢能砸向一頭喪屍的腦袋,直接將其打翻在地,另外一頭馬上又撲來卻被他用棒球棒橫攔住兩人空間,創造距離,旋即又是一腳過去,正中其胸膛,以肉眼可見般的速度塌陷下去。
石宇有些看呆了,這麼厲害,怎麼才混成了乞丐?
“快跑,快跑!”
看着後面車廂衝進來越來越多的喪屍,他趕緊大吼道,同時他轉頭也看見了前面的商務車廂的大門,在不少乘客的慫恿下徐徐關上。
前有喪屍,後斷生路。
石宇怎麼能不着急,腎上腺素激增,令他近乎瘋狂,怎麼辦,“我給你們開門。”
意識到兩難境遇,作爲基金經理人的石宇快速做出決定,使出全身力氣衝向前面商務車廂大門。
他看到了站在車廂門旁邊的是位魁梧憨厚的壯漢,身邊跟着一位懷了孕的美婦人,他們貌似並沒有聽從旁人的關門吼聲,依舊給他打開了車廂門。
石宇進了商務車廂,眼睛瞪直看着那位單手抱着秀安,全力衝來的乞丐,還好這乞丐夠厲害,真的牛逼。
不過又來了兩三頭喪屍衝向了他們,他的心又揪起來,這是車廂的乘客見狀,恐懼不已,紛紛喝道:“關上門,關上門!!!”
“不能關!!”
石宇手指死死扣住車廂的門縫間,眼睛發紅,幾欲擇人而噬,他女兒還沒進來。
不少乘客被這目光嚇了一跳,有些猶豫,忽然一位中年人不顧石宇的手,硬生生閉上門。
手指被夾的疼痛不由令石宇呲牙,忽然一旁憨厚魁梧的壯漢一把揪住中年脖子上的領帶,指着外面道:
“你看到沒有?孩子還在外面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剛纔我在衛生間親眼看到那位乞丐不顧自身安危,拼命去救小女孩,怎麼你們這麼冷酷無情?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他們還沒有變異成爲怪物,他們正在爲自己的生命搏鬥,關上門,你們連位乞丐都不如。”
摔跤手尚華的黝黑的臉上帶起一絲紅意,寫滿了憤怒,手中揪住這位中年人的力道把他提到半空,要不是旁邊妻子盛京不停的拍打他的腰部,示意他不要動怒,他都有種想打人的衝動。
或許是現在還不明情況,又或許是自我羞愧心升起,車廂內逃命的人還有些猶豫,沒有表態。
鬆開這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尚華拉開車廂門,令石宇的手獲得解放,他看着在外部車廂的那位乞丐,心中不由感到震撼。
不知道是人類在危機時候爆發出的巨大潛能,還是他本就是這樣,比怪物還恐怖。
作爲一名摔跤運動員,他更傾向於後者。
吼~吼~
一頭喪屍嘴裡發出猶如野獸般的嘶吼聲,嘴裡倒掛血肉,上面殘留絲絲鮮紅血絲垂下,張牙舞爪向陳俊撲來。
“乞丐叔叔快打他。”
“老子叫你吼!”
“老子叫你吼!”
一道殘影飛過去,將離他最近逼來的喪屍一棒子敲翻在地,獲得幾秒喘息時間,陳俊飛衝向前面的商務車廂大門。
衝入車廂,他暴喝一聲關門。
哐當~
車廂門合上,四五頭喪屍幾乎瞬間衝來,撲來厚厚的車廂玻璃門上,張開血盆大口,裡面都是血液。
此種情形看的無數人心尖打顫,閉上眼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