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繼續了?”
莫森輕笑道,墮落者之刃點在田宮良子的額頭中間。
看起來似乎是勢均力敵,雙方之中無論是誰稍微一用力都能夠輕易的除掉對方的性命,甚至作爲寄生獸的田宮良子,看起來的贏面還要大上一些。
但不知爲什麼,田宮良子卻感到莫名的不安,她有預感,如果真的刺下去,死掉的一定會是自己。
“你可比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廢物,要強得多。”莫森的手很穩,鋒利的墮落的之刃點在田宮良子的眉心處,卻沒有劃破一絲皮膚。
田宮良子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原來最近這幾天受到襲擊的那些同類是被你殺掉的。”
“看樣子是我冤枉了泉新一。”
怕引起莫森的過度反應,田宮良子緩緩的將變成觸手的半邊臉頰,收了回去。
在她變成正常相貌的一瞬間,莫森手中的長刀消失,看到這一幕,田宮良子微微一愣。
她可以十分肯定,對方手中的長刀就像剛剛出現時一樣,真的是憑空出現和消失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田宮良子好奇心大漲,忍不住問道。
“一點小把戲。”
就在這時走廊處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着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
“咚咚咚!”
“田宮良子,你在做什麼?”泉新一大聲喊道。
田宮良子也沒回頭,一縷頭髮暴長,將反鎖的房門打開,下一刻猝不及防的新一便撞了進來。
“田宮……”
“莫森?!”新一忍不住驚呼道。
“新一同學,我們又見面了。”莫森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
“田宮良子,你剛剛在做什麼,你忘了你的承諾嗎,你難道想在學校裡……”泉新一質問道。
“新一同學,面對老師的時候要用敬語。”田宮良子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人性化的不耐煩。
“我和這位莫森同學有事想要談,請你出去!”
“可是……”
“出去!”
猶豫了一下,新一隻能不甘的離開了房間,身後還傳來莫森的叮囑,“新一同學,別忘了咱們上次約定好的,有機會一起吃飯!”
“小右,怎麼辦?”找個沒人的角落,新一呼喚出小右輕聲問道。
小右的眼睛咕嚕嚕亂轉,似乎在感受着什麼,“田宮良子的殺機依然沒有消退,可以肯定的是她釋放殺機的目標就是那個莫森同學。”
“奇怪?”
“在殺機之中,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恐慌……”
“她好像在害怕。”
“害怕,害怕誰?”新一追問道。
“這個莫森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可以讓田宮良子對他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殺機。”新一認真的思考。
“而且我比較好奇的是,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讓田宮良子抑制住了心中的殺意,沒有出手殺掉這個莫森,她是怕影響到自己的生活嗎?”
“還是因爲感受到了你的靠近纔沒有出手?”新一衝小右問道。
小右幻化出兩條纖細的手臂,輕輕的晃晃,“新一,田宮良子比你想象的要強大得多,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猶豫了一下,小右說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詭異的答案,“也許在我們來之前,她已經出手了,只不過……失敗了!”
“什麼?!”泉新一悚然一驚。
聽到新一的腳步聲走遠,田宮良子繼續說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麼目的?”
“目的?”
莫森上下打量了田宮良子幾眼,“如果說我打算讓你心甘情願的成爲某個人身體的一部分,不知道你會怎麼想?”
“像小右和新一那樣嗎?”她看了看莫森的身體,“以你的強大,似乎並不需要任何寄生獸。”
顯然,田宮良子誤會了莫森。
莫森也沒有糾正的想法,他換了一個話題,“我的某些理念和你們不謀而合,這個世界上的人口太多了,用不了多久,因爲人口和環境問題,人類極有可能親手毀掉賴以生存的星球。”
“你是想加入我們?”
莫森搖了搖頭,“是你們加入我!”
“我的一些想法雖然和你們相似,但我卻並不認同你們的手段。”
“你將散落在各地的同伴聚集在一起,併爲他們制定了一些規則,大家共同集聚在市政府,然後互通幫助,這個想法雖然不錯。”
“就是手段差了些。”
“手段,你什麼意思?”田宮良子出聲問道。
“想要達成你的目的,你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班底和固若金湯的組織結構,可這些你一樣都沒有。”
“你雖然在幕後主持了一切,卻偏偏沒有整個組織的至高話語權,甚至某些方面還不如那個被你扶持起來的廣川。”
“論戰鬥力,你應該也不是這其中最強的吧?”
“有什麼問題嗎?”田宮良子有些疑惑的說道。
莫森笑了笑,“沒有這些,你怎麼保證自己的意志可以始終的貫徹下去?”
“而且你又怎麼保證和你站在一起的同伴都是具有共同理念的自己人呢?”
“而且,在我看來,寄生獸的羣落中良莠不齊,有些只會製造混亂的傢伙,還是死掉比較好!”
有的時候,豬隊友造成的傷害遠比神對手更可怕。
“有組織就要有階級,有分工,可你們什麼都沒有。”莫森繼續說道。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和人類又有什麼分別?”田宮良子顯然接受不了莫森的理論。
“像人類難道不好嗎?”
“你費了這麼多的努力,難道最終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融入人類世界甚至取而代之嗎?”莫森反問道。
田宮良子沉默了,“從誕生之初,我就一直在思考,我們寄生獸存在的意義……”
“哈哈哈!”
她話剛說到一半,卻被莫森的狂笑聲打斷了。
莫森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中帶着濃濃的譏諷,“田宮良子,你清醒一點!”
“存在的意義?”
“人類的歷史長達十數萬年,在這個星球上存在的人類數以億兆,用這麼漫長的時間,我們都沒有想明白的一件事。”
“你以爲就憑你,一個誕生只有幾個月的寄生獸,就可以想通?”
“你是不是有些太高看你自己了?”
“還是你真的以爲人類只是弱小的蟲子?”
“擡頭仔細的看一看吧,擺在你面前以及整個寄生獸種族面前,最重要的根本不是狗屁的意義。”
“而是生存!”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生存纔是排在第一序列的,其他的,等你獲得了穩定的生存權利之後,再去思考吧!”
“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