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覺得門外的醫師萊姆絕對是個怪蜀黍,妄圖憑藉着中二十足的語言打動自己。毫無意外的關上了大門,將怪蜀黍拒之門外,這是一個良好的行爲。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醫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以後,將一張字條交給了自己的學徒。
那頂着一頭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的金髮學徒一路小跑,離開了城堡城堡以後,在雄獅王城的大街小巷中亂鑽,最終鑽進了一家站着不少幾乎上身赤**子的建築物中,毋庸置疑,這是一棟妓院。
學徒穿過那穿着暴露的女人,徑直上了妓院的二樓,輕車熟路的模樣,看樣子並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來到二層以後,徑直走進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大房間中,房間裡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奴正跪在一個男人的腳邊。
那男人約莫五十歲左右,一臉的胡茬。上半身赤裸,奢華的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肥碩的脂肪。他慵懶的躺在了幾個幾乎渾身赤裸,只留下幾塊小布片的**懷中。
學徒貪婪的望了那些女人一眼,又很快的低下頭不敢多望,將老師交給自己的紙條遞給了站在一邊的近侍以後,低頭站在一邊等待大佬回覆。
男人毫不在意被人看光,接過那張紙片掃了一眼以後,隨手往後一扔,馬上就有機靈的近侍將紙片撿起毀屍滅跡。男人一口喝下一旁**送上來的美酒,繼續懶洋洋的說道:“告訴萊姆,按照他的想法去做,我只要看到結果。”
全程連一眼都沒有看過那學徒,那學徒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得到了男人的回覆以後,連忙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學徒轉身離去的牆上掛着一件華麗的金絲袍,袍子上的胸口位置彆着一個胸針,那是一隻左手的模樣——王之左手,宰相大人。
...
阿努比斯大陸東北部凜冬山脈,盤山村墓地
“所有復活的殭屍都是從這裡爬出來的嗎?”文仲蹲在地上,看着那些被殭屍們頂開的大洞,問站在一邊的卓婭。
由於是離開村子,威爾士被卓婭勒令不準跟來,告訴村子裡的人,將山豬肉做好貯藏。讓鮑伯和菲力兩個大叔將還留在村子裡的老弱集中起來,以防他們不在的時候再次遇到亡靈。鮑勃和菲力便是之前拿着木板和生鏽長劍反抗的兩個大叔,他們是村子中的老獵人。
卓婭點了點頭說道:“兩個月前,已經去世三個月的瑪麗大嬸忽然從外面回到了村子裡。一開始村子裡的人都嚇壞了,可是瑪麗大嬸除了渾身上下有些髒以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
諾德大叔很高興的帶着瑪麗大嬸回家去了,可是第二天我們卻發現諾德大叔死在了家裡,一言不發的瑪麗大嬸居然把諾德大叔吃掉了。我們嘗試想要把瑪麗大嬸抓起來,卻反而被瑪麗大嬸咬傷了兩個人。
那時候我們才發現瑪麗大嬸已經變成了殭屍,我們嘗試了很多種辦法,都沒辦法讓瑪麗大嬸倒下。最後才發現,只有攻擊頭部才能讓殭屍停止活動。那時候被殭屍咬傷的人,不會像現在發生被咬就被感染的事情。
後來的事情我之前也說過,陸續有已經死去的人從墓地中爬出來,開始襲擊村子。一開始村子裡的人仍舊顧忌那是自己的親人,不肯下殺手,可是隨着越來越多人被殭屍襲擊受傷死亡,加上天氣越來越差,村子裡每家每戶的食物儲備都已經出現問題,我們不得不將所有人集中起來自保。不過幾乎所有我們見過的殭屍,都是從這片墓地中出來的。”
“幾乎?”文仲很敏銳的略過了卓婭的一大堆廢話,抓住了這個詞彙。
卓婭點了點頭確認道:“只有在上個月下弦月,第二輪血月升起的時候,村子裡曾經遇到了兩個古怪的殭屍。
那兩個殭屍並不是村子裡的人,我們都不認識。在吃掉了村子裡剩下的唯一一匹駑馬以後就離開了,並沒有對村子裡的人發動攻擊。再後來出現的就又都是村子裡的人。”
文仲聽完卓婭的話,頓時若有所思起來,第二輪血月的時候,那時候正是他在海上,碰到了傳奇海船不死者號,與之激戰的時候。肩膀上的奧莉薇亞忍不住問道:“文仲,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嗯,之前那三隻殭屍被我幹掉的時候,我看到他們身上冒出了三股黑煙,確實是向着這個方向飄來的。剛纔我問過村子裡的幾個人,都說沒有看到什麼黑煙,那黑煙似乎只有我能看到。)文仲並沒有轉頭,只是在內心迴應着。
同時他在心中忽然也有了底子,奧莉薇亞雖然能夠感受到自己內心的想法,卻無法看到自己所能看到的東西,就和自己能夠看到的虛擬光幕和保持自我意識一樣。
“你發現什麼了嗎?”一旁的卓婭看着文仲在坑坑窪窪的墓地中徘徊,似乎在尋找什麼,忍不住問道。
文仲並沒有回答卓婭,而是繼續在地上查看着,因爲他發現幾乎所有被殭屍翻出來的洞穴外,都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黑煙。黑煙依舊徘徊在洞口附近,文仲拔出背上那神秘的符文長劍,朝着腳邊的一個墓穴洞口捅了進去。
理所當然的沒有捅到任何東西,可是洞口處徘徊的黑煙卻像是炸鍋了一樣,在符文長劍的附近翻滾了起來,慢慢消散於空中。
在卓婭的眼中,這個古怪的外鄉人只是把長劍插進了已經沒人的墓穴中。她甚至懷疑這個外鄉人是不是故意在做戲給自己看,好引起自己的注意,果然是在覬覦自己的美色。
一旁的文仲可沒有時間理會身邊妹子的腦補,他臉色凝重的看着四周。他那一劍彷彿就像是滴進滾油裡面的水一樣,每個洞口徘徊的黑煙都像是炸毛的刺蝟一樣,翻涌了起來,逐漸離開了自己徘徊的洞口,匯聚成一團粗大的黑煙。
毫無疑問,這股黑煙是常人所看不到的。黑煙慢慢向着一個方向飄去,文仲對着身後站着的卓婭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前面看看,你不要跟上來。”
說着也沒有理會身後姑娘的臉色,抽身就跟了上去。不巧的是,我們的李月英大演員她那坑自己的傲嬌屬性在這時候犯了。她嘀咕着:“這個外鄉人一定有陰謀,我不能讓他就這麼離開!”悄悄綴在了文仲的身後,跟了上去。
...
雄獅王城
這是莫雷德王子歸來的第四天,亞瑟王決定在這一天慶祝人族的勝利,祭奠死去戰士們的英魂,在王城中舉行慶典。
然而這一切卻又與安娜沒什麼關係,在到達了雄獅王國的第二天,她就向亞瑟王請辭離開。在亞瑟王的一再挽留下,小姑娘卻意志堅定的想要離開。
最後還是老司機大法師梅林對她說,要爲已經犧牲的騎士雷爭取一個名聲,纔將安娜挽留了下來。可即便是如此,也無法沖淡她內心的悲傷。
慶典的這一天,安娜並沒有穿上莫雷德王子那個大叔爲自己準備的華麗衣服,而是宛若一隻敗犬一樣,選擇繼續穿上了文仲遺留下來的雪鷹王國半身鎧。
雖然鎧甲經歷了海風和鮮血的洗禮,有些地方已經鏽蝕了,可安娜卻將他最後遺留給自己的鎧甲擦拭的乾乾淨淨,纔將大一號的鎧甲穿在了身上。
隨着亞瑟意氣風發的一揮手,儀仗隊開始奏樂,僕從們不斷從宮殿中搬出了大桶美酒與食物,接受命令的許多店鋪也將準備的食物搬了出來,全城陷入歡騰中。
招呼完王城的民衆以後,亞瑟才領着自家一大口子人,前呼後擁的回到了自己的王宮。等到臨近幾個國家的使者和大臣們入座以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就在衆人歡宴的時候,安娜能夠感受到自己與這場合的格格不入,雖說是爲了能夠讓人們知道他的事情,可這樣的場合還是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見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自己,起身打算到外面透一透氣,這時候一個穿着金色長袍大腹便便的男人舉着酒杯走了過來。長袍上彆着一個胸針,那是象徵着權利的胸針——國王之手。
魄羅,這個深得亞瑟信任的男人,從亞瑟起家幹掉前任國王就一直幫忙的男人,在亞瑟成爲一國之主之後,成爲了這個國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大人。此時他走到了安娜面前說道:“感謝你,美麗的安娜女士,若是沒有你和那位勇敢的騎士,只怕人族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大難。”
不知道是不是文仲“掛”掉了以後安娜似乎是患上了被害恐懼症,每一個接近自己身邊的人都讓她有一種恐懼感,她只是謹慎的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並沒有多說話。
這樣的冷場讓魄羅很不適應,可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接着說道:“我的醫師在見過你之後,和我說過了你的狀況,你似乎遇到了大麻煩。”
好吧,魄羅這個怪蜀黍已經在安娜的心中成功升任成了怪蜀黍2號,僅次於醫師萊姆那怪蜀黍1號。安娜仍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說道:“謝謝您的關心,但我沒有事情。”
可顯然怪蜀黍2號並沒有放過安娜的打算,繼續說道:“或許...我有辦法能夠讓你再和那個已經犧牲的騎士交談一次。”
安娜:“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