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獅堡
瑞德臉色鐵青的聽着納威的描述,當聽到了大總督尼森死去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在他的記憶中,兄長尼森永遠是家族裡的天才,無論是武藝還是謀略,所有人都只配讓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在兄長二十歲那一年,就推翻了族長,奪取了野門一族的族長之位。
一晃就過去了十年,在兄長的帶領下,野門一族逐漸壯大,甚至還奴役了數支獸人部落。可是卻沒有想到在大業將成之前,兄長卻死了。
他忽然想起了在自己還很小的時候,對誰都是一臉冷漠的兄長唯獨對自己和煦如陽光一般。兄長那時候的話還猶自在耳邊徘徊,他說過,想要成爲大路上最強大的國家,正是爲了人族着想,更是爲了人族的安寧。
沒有人能比守衛在凜冬堡壘的野門一族更明白凜冬堡壘對於人族的意義,今時今日的凜冬堡壘已經成爲了“垃圾堆填區”,不再是昔日榮耀加身之所,而是藏污納垢之地。
可沒有人知道一旦凜冬堡壘失守,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猶如蝗蟲一般的獸人會席捲整個阿努比斯大陸,數以億計的人族將會死亡、淪爲奴隸。
或許其他國家不知道,但是凜冬堡壘的大總督尼森卻十分清楚,以凜冬堡壘的實力只能夠一時抵擋獸人大軍的進攻,卻無法長久。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堅持的時間將會越來越短。
爲了守護這片土地,守護這些人民,凜冬堡壘就必須擺脫接受大陸諸國施捨的現狀,只有成爲了一個不容小覷的強國,纔有實力守護自己的子民。
兄長的話仍舊在耳邊徘徊,可他卻已經死去。瑞德雖然好色,但卻不代表他沒有節操。緊緊抓着椅子握把的左手指節發白,良久以後才鬆開。他猛的站了起來,“來人!”
幾個守在殿外的侍從走了進來,站在下首靜靜等待着城主的命令。
瑞德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佩劍,沉聲下令道:“傳令下去,命令所有平民撤離!只留下軍隊!就說...獸人入侵!”
納威臉色一變,忍不住站了起來:“大人,難道你要...”
他還想說話,卻被瑞德打斷了:“我們是軍人,守護平民是我們的責任。這裡是我們野門一族守護百年的土地,我不打算離開了。你走吧,帶領從凜冬堡壘回來的士兵,保護平民離開這裡!”
納威還要說話,卻看到瑞德惡狠狠的看着他,繼續說道:“你在我兄長最需要支援的時候來到了這裡,你沒有資格留在雙獅堡!滾吧!保護好人民,這是最後的命令,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凜冬堡壘的一員了!”
見納威還站在原地,可瑞德卻絲毫不放過他大聲吼道:“滾!”
見到納威的身影消失在殿前,瑞德才頹然的坐了下來,喃喃說道:“兄長,這最後的雙獅堡由我來守護!”
...
一線天
地面在震動,巨大的鼓點聲伴隨着軍陣前進。只見一隊長槍兵踏着鼓點前進,長槍如林,在初陽的映射下閃出點點寒芒。
即便是一線天外有不少碎石破壞了長槍軍陣的陣型,即便文仲的武力威脅,也絲毫阻擋不了雙獅堡士兵前進的信心。
“該怎麼做?大人?”說話的仍舊是伊芙琳,常年角鬥的他們,面對的最多就是兩個小隊的士兵,當龐大的軍陣出現在面前時,她還是有些畏懼了。
文仲看了一眼其餘七人,發現除了武夫貝克這個戰鬥狂居然還笑的出來以外,其他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凝重的神色。他露出了那標誌性的笑容說道:“等!”
衆人一愣,沒有想到文仲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伊芙琳追問道:“等?難道我們就站在這裡等嗎?”
文仲搖了搖頭說道:“不,舉好你的盾牌,或者躲到陰影處,士兵進攻前必然會發射幾輪箭雨。然後繼續等,時候到了,你們自然會知道該做什麼!”
既然文仲都已經這麼說了,衆人面面相覷,最後莫瑞李率先提起一面紋徽是雙獅的盾牌躲到了一邊的角落,其餘幾人也找了個遮擋物躲了起來。
地面的震動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長槍兵的身影出現在了一線天的路口。由於部分碎石的阻擋,出現在衆人面前的長槍兵並不多,只有十數人。但後面的仍舊擠的滿滿當當,向前推進。
躲在暗處的衆人看着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的文仲,卻見到他依然沒有表示。
那長槍兵也很驚訝,原本以爲在進入一線天之前就會遭到阻擊,卻沒有想到隊伍不但平安無事的走過了碎石區,就連原本應該發射掩護的箭雨也省了。進入一線天以後,居然看見那龍騎士手拄着那古怪的符文長劍,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見到敵人的身影以後,只見文仲手中長劍一閃而過,心疼的再次揮出了一道白色劍氣。士兵們有些慌亂,可那劍氣依然沒有斬殺任何人,而是落到了衆人面前的地上,形成了一道深溝。
只聽文仲冷冷的說道:“踏過這條線的人,死!當然你們還有另外一個選擇,等待撤退的號角聲!”
話音落下,衆人面面相覷,他這是瘋了麼?居然要敵人的士兵在原地等待撤退的號角?怕不是失了智?
長槍兵軍陣之中的小隊長高聲叫道:“不用聽他胡說,快前進!擊殺他們,追擊敵...啊!”
只聽一聲慘叫,一把匕首竟穩穩的飛進了那小隊長的眼眶裡,長槍兵軍陣頓時有些混亂,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那站在原地的龍騎士,若說不是他出手只怕沒有人會相信。
文仲依舊一臉冷漠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場面頓時安靜的可怕,可無論他再怎麼裝x,始終只能拖延幾分鐘的時間。幾乎在場的所有觀衆與參與者都不明白,龍騎士究竟在等些什麼。
最終長槍兵還是發動進攻了,只見長槍成排,齊齊逼向了站在原地的龍騎士。躲藏在暗處的貝克正要出擊,卻被同樣躲在身邊的法雷拉住了。貝克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同伴,卻見到法雷示意自己接着看下去。
只見龍騎士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當第一列士兵跨過了那條深溝以後。那龍騎士忽然動了,竟是獨自一人向着士兵衝了過去。
眼見唯一的敵人衝過來,十幾個長槍兵同時攢刺,卻只覺得白光一閃,十數枚槍頭竟是被一劍斬下。可還沒有等那些士兵反應過來,白光再次一閃,一切定格。
當龍騎士再次跳回原位,拄劍不動。十幾個士兵舉着沒有槍頭的長槍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後方的士兵忍不住用槍桿碰了碰其中一人以後,那十幾人竟齊刷刷的倒了下來,脖子處竟然齊齊都出現了一條紅線!
遠處傳來了那龍騎士的聲音:“我說過,踏過那條線者——死!”慌亂的士兵這時才發現那死去的十幾個士兵全都倒在了那條深溝之後!士兵們並不畏懼死亡,卻不想死的莫名奇妙。他們甚至連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看清楚,就失去了十幾個戰友。
可後方的士兵仍舊推搡着,又有一列士兵跨過了那條深溝。那些士兵見到那黑髮龍騎士再一次衝了過來。慌亂之中又是十幾把長槍攢刺,可卻還是如同剛纔的一幕重演一樣,兩道白光閃過,十幾枚槍頭落地,十幾個人倒下。
除了一個膽小的士兵丟掉了長槍,嚇得坐倒在地上倖免於難,其他人無一倖免!
文仲再次回到自己最初所站的位置上,默默的看了一眼虛擬公屏,暗自唸了一聲114後,又看向了面前的長槍兵。
後面的士兵目睹了眼前的一幕,手持長槍始終不敢上前,其中一人高聲喊道:“我們一起衝過去,他只有一...呃!”
事實再一次證明,出頭鳥必定沒有好下場,一把飛刀再一次出現,插在了他的喉嚨上。士兵們看着那黑髮騎士高擡起下巴,飽含殺意的眼神鄙視着自己,頓時噤聲不敢動彈。
文仲這貨愣是憑藉幾把飛刀加上一大堆作弊手段嚇倒了一支軍隊,講道理若是這些士兵真的一擁而上,他也只能且戰且退,讓躲在暗處的幾個角鬥士一起出來戰鬥,抵擋這一波進攻。士兵們卻被這個不要臉的傢伙,憑着各種裝x給唬爛唬出了天際,愣是不敢一擁而上,就出現了現在的局面。
可戰爭的鼓點仍在繼續,後方的士兵仍在前進。又是一列士兵被擠過了那深溝,黑髮騎士再一次衝了過來。還是上一幕的重演,只是這一次攢刺的長槍只剩下七個人,其餘幾人居然頗有默契的丟掉了手中的長槍高舉雙手。兩道白光閃過,落下了七枚槍頭,倒下七具屍體,那些丟掉武器投降的士兵卻丁點事情都沒有。
文仲彷彿像是有意放過這些士兵一樣,這些丟掉武器的士兵似乎也頗有默契的躲到了一邊,爲後來的士兵讓出一條道路。可後面的士兵也不傻,纔剛跨過那條深溝,就整齊的丟掉了手中的武器,舉起雙手讓到了一邊。
果然文仲也沒有再次出手,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就在觀衆的面前發生了。只見一列列士兵排隊走上前來,丟掉長槍以後舉着雙手退到了一邊。間或有幾列標榜特殊的士兵,想要舉起長槍衝擊文仲,在付出幾輪血的教訓之後,這些倒黴孩子們總算學乖了。
一邊躲在暗處的角鬥士們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伊芙琳碰了碰一邊的妹妹梅麗薩,小聲說道:“我是不是在做夢?這樣都行?”
一隻有力的手掌狠狠的掐了伊芙琳的臉蛋一下,臉上的疼痛告訴伊芙琳,眼前發生的一幕不是做夢,現實就是如此荒唐。
此時的文仲心中已經樂開了花,憑藉着這一幕,他的關注度正以每分鐘數百的幅度上漲。
不知道幾輪過後,一線天的峽谷外竟然真的就吹響了撤退的號角!那些還在排隊扔武器的長槍兵們如蒙大赦的猶如潮水一般褪去,只留下數十具屍體和一地長槍。
當最後一個士兵退出一線天,暗處的角鬥士才跳了出來,敬佩的看着還站在原地的龍騎士,幾乎無言以對。
還是伊芙琳跳出來說道:“大人,您真是太...”她竟一時想不出有什麼詞彙來形容,可文仲卻打斷了她的話:
“恭維的話不必多說,將長槍收拾起來,清理屍體和碎石,接下來的戰鬥沒有那麼簡單。”
衆人一愣,伊芙琳發問:“大人,您的意思是...敵人馬上還會進攻嗎?”
文仲搖了搖頭說道:“人族的進攻已經停止,快收拾殘局吧!”
“人族!?”奧克勒斯抓字眼的功夫也挺不錯,察覺到了文仲的話裡有話。
文仲覺得是時候強行解釋一波了:“逃亡的路上,女王曾經說過凜冬堡壘已經和獸人勾結,這你們是知道的。
用腳趾頭也猜的出凜冬堡壘的大總督尼森必然將一部分獸人要麼作爲奴隸,要麼作爲傭兵帶進了凜冬堡壘。身在人族極北之地的大總督都已經知道了大陸最強王國政變的事情,那麼就不難猜出,獸人們一定也知道了這件事情。
我們在雙獅堡呆了那麼久,卻始終沒有見到這塊土地的領主大總督尼森閣下,那麼不用多想就知道這貨絕對是在策劃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當瑞德那個老色鬼圖窮匕見的時候,尼森包括他手底下的軍隊居然還是沒有出現,那麼凜冬堡壘就一定出現了大問題,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手下的獸人造反了。
這麼說來,算一算時間的話,相信凜冬堡壘應該已經出事,而且這件事情也絕對傳到了瑞德的耳邊。所以我一直在拖延和等待,等待瑞德命令追擊的軍團返回的命令到達,現在看來應該是命令到達了!”
一邊的小沉默梅麗薩卻疑惑的說道:“如果這只是敵人暫時性的撤退,重新整頓後再進攻呢?大人,我們應該怎麼做?”
文仲聳了聳肩膀說道:“那隻能算我們倒黴,趕緊跑吧!”他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早已經從奧莉薇亞口中得知獸人入侵的消息,果斷的賣掉了自己的節操。
衆人:“...”
暫時性的智慧擔當伊芙琳沒有被文仲賣節操所迷惑,而是冷靜的分析道:“不,大人,你所分析的一切有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建立在大總督尼森手下的獸人僱傭兵已經造反,但大總督爲人鐵血強勢,連我們這些角鬥士都有所耳聞,我不認爲他會壓制不了那些愚昧的獸人。”
文仲想了想,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笑容說道:“你不懂,這一切已成必然。你們...這片大陸上的人族...包括大總督尼森都不明白...”
見衆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文仲略帶略帶懷念的說道:
“獸人...永不爲奴!”
...
新的資料片放出,看了一下,果然沒有我部落熊貓潘達什麼事情,僅以最後一句臺詞紀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