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飄逸的黑影,如果不是安妮的那非人的視力,雷禪甚至沒有察覺到這個黑影的出現,或許這就算是一個老套路了。
根據安妮的描述,這個飄逸的黑影,十分像是錄像帶中,那兩個臉上沒有圓圈印記的女學生之一。按照正常的套路來說,本着不作死就無法發現事情真相的原理,雷禪和安妮這個時候,一定要追逐着黑影的蹤跡,向着作死的道路前進。
然而雷禪不!他繼續選擇了向場外求助,而不是去追逐那個可以到掉渣的黑影。根據谷川熊一提供的情報,那個教室在現世之中,是位於第三層的第六間教室,三組B班。如果這個詛咒的本體是以現世的學校爲藍本的話,那麼那間教室的位置極有可能還在原來的地方。
一切進行順利,也正如雷禪反其道而行之的那樣。在安妮眼中時不時出現的飄逸身影,也一直圍繞在兩人的身邊,目的自然不言而喻,就是爲了吸引兩人。可它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碰上雷禪這個傢伙,無論如何擺出各種妖嬈的姿勢,雷禪就是不爲所動的和安妮執意前往三組B班的路上。
這段時間持續的並沒有太久,事實上爬上三層又需要多長時間呢?要不是那飄逸的黑影拖延,只怕兩人早就到達了那個教室。可即便是如此,走廊盡頭那三組B班的門牌也早已經出現在雷禪和安妮的眼前。
與錄像帶不同,此時三組B班的教室外並沒有任何人影,走廊上也一片空蕩蕩,保持着詭異的寂靜。錄像帶裡,那詭異的人山人海也沒有出現。正所謂暴風雨前的一刻,總是寧靜的,越是接近那個教室,雷禪和安妮就越發覺得不安。
從窗戶向裡邊望去,教室裡面和其他普通的教室並沒有什麼不同,沒有錄像帶裡猶如邪教一樣的畫面,也沒有任何人在裡面,平靜的彷彿這個封印裡的學校猶如就是一個普通的學校一樣。
拉開教室的木門,雷禪和安妮走了進去。
有句話叫做幸福來得如此之突然,如果將幸福換成恐怖的話,倒是可以適用在這個地方。隨着兩人踏進教室裡,身後的木門‘砰’的一聲拉上,雷禪和安妮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邊已然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
先前空置的教室、窗戶外空無一人的走廊,就在這一眨眼之間,瞬間擠滿那些面無表情的人羣。雷禪和安妮大驚之下,連忙從腰袋中掏出符紙向周圍的人拍了下去。那些人見符化水,沾染到了白色符紙也一聲不吭,就這麼面無表情立刻化爲一灘污水。
兩人的身邊很快就空出了一塊地方,但周圍那些面無表情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還是望向了教室正中的那個地方。教室正中間,也正如錄像帶裡的那樣,站着十幾個校服一模一樣的女學生。
雷禪和安妮面面相覷,眼前的一幕已經超乎兩人的想象了。雷禪低聲呼叫着谷川熊一,可這個地方似乎能夠屏蔽後者的咒術,谷川熊一併沒有能夠迴應雷禪的呼喚。雷禪望着走廊外站着的人影,又看向了另一邊漂浮在空中的人羣,他將那面八咫鏡的仿製品拿了出來,放在了安妮的手中。
安妮想要拒絕,卻被雷禪那嚴厲的眼神制止了。兩人還想要糾纏外帶撒下狗糧,可在正中的那十幾名學生卻是受不了了。陡然之間,屋裡屋外站着的人羣忽然齊齊開口,開始哼唱兩人在錄影帶之中聽見的旋律。
與看電視不同,置身於旋律之中的兩人,只覺得這旋律猶如魔音一樣,讓兩人渾身不寒而慄。可教室裡的一切依舊在繼續,發展也正如錄像帶之中的一樣。隨着所有人在低聲哼唱,正中間也慢慢漂浮起了一個滿身血污的怨靈。那怨靈像是被折磨一樣,漂浮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抱住腦袋嘶吼。
置身於人羣之中的雷禪和安妮兩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很想借着這個機會,離開這個教室,可卻又害怕符紙會激怒這些人。畢竟按照谷川熊一的說法,已經有近一千八百多人被封進了這個教室裡,光是從人數來看,只怕外面整條走廊都是人也說不定。
好在出現在教室裡的人,包括那隻怨靈在內,都像是在走錄像帶的流程一樣,靜靜的將事件發展下去。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到了旋律即將完畢,錄像帶裡出現雪花的時候。不過置身其中的雷禪和安妮註定是看不到電視機的雪花了,隨着旋律完畢,一切...靜止了。
怨靈不再像是錄像帶裡那樣,發出痛苦的嚎叫聲,反而拉開了披頭散髮,露出了裡面一張精緻的臉龐。如果不是一身血污的白色長袍,渾身上下污穢不堪,雷禪和安妮甚至還以爲這只是一個誤入封印的普通人。
原諒的雙目直勾勾的盯着雷禪,一同轉過來的還有那兩個臉上沒有圓圈印記的女學生。只有直面這兩個學生,雷禪和安妮才發現,原來這兩個女學生長的竟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眼角多了一顆痣的差別,還真是讓人分不清。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卻是原來這兩個女學生的樣貌居然也和那漂浮在空中的怨靈一模一樣!
陷阱!
這是雷禪心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這一切都是陷阱!
彷彿也正是爲了證實雷禪的猜測,又或者說這個怨靈擁有讀心術也說不定。只聽一個充滿了磁性在這寂靜的教室中響起,那是怨靈的聲音:“所以,你們兩個...不,或者說,一個人和一個吸血鬼,就是這一次的祭品嗎?”
安妮皺着眉頭問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雷禪不着痕跡的向前走了一步,皺着眉頭說道:“谷川熊一肯定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我們,包括老巫女也是。我們是棋子,也更是誘餌!與計劃不同的是,真正消滅怨靈的人只怕不是我們!”
“你倒是猜的挺不錯,”怨靈臉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不過我不認爲他能夠消滅我!男人!?呵呵!”
安妮詫異的望向雷禪,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卻看見雷禪猛的將腰間那一堆白色的符紙撒向天空。四處散落的白色符紙猶如雪花一樣飄落,教室裡的人羣猶如蠟燭一樣被融化,逐漸清出了一片空地。
那怨靈依舊一臉甜笑的任由雷禪施爲,一點都不在意的模樣。等到雷禪做完了這一切,她纔開口笑着說道:“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這...還真是糟糕的臺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