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兩邊是一些木質的牢籠,從兩側的牢籠傳來了各種喧鬧嘶吼聲。不得不說,這個監獄還真是豐富,各色人種都有。雖然明知道這只不過是劇本,文仲還是很好奇,這麼多不同的人種匯聚在一起,這個監獄是怎麼做到的。
話雖如此,不過很顯然兩邊的囚犯們,並不是很歡迎文仲這個新來的傢伙。除卻那些坐在原地一臉邪魅狂狷,就差沒有標榜自己是超級大反派的裝X貨以外,更多人很是配合的表現出了他們飢渴的慾望。
走在前頭的獄警用手裡的木棍不斷的狠砸着伸出來的手臂,不過走在正中的文仲卻不認爲自己就像是身處狼羣的羔羊,他用兇狠的眼神反瞪向了所有敢於衝着大吼大叫的囚徒們。
走在前面的獄警對於今天自己的威嚴很是滿意,這些該死的狗屎在看到自己來臨以後,很配合的安靜了下來。他們絲毫沒有發現,這些‘該死的狗屎’將畏懼的目光投向了他們的身後。
終於走過了這一段平靜的通道,文仲被兩個獄卒推搡着丟進了一間狹小的牢房。雖然這個監獄看起來混亂不堪,不過好歹還算是單人間,有一丁點私人空間。隨着牢房的木門被鎖上,文仲這才坐了起來。
雖說這裡是單人間,可這個牢房的木籠卻遠沒有旁邊兩個木籠的要大,狹窄且低矮,文仲甚至無法直立起身。士兵離去以後,牢房裡開始陷入了一片安靜,灼日炙烤着這片大地,讓之前還躁動不已的囚犯們再也沒有心情喊鬧。
似乎也是擔心這些犯人被熱死,每隔一段時間裡,便有一些士兵用水桶粗暴的向囚犯們潑灑污水。囚犯們完全不在意這些水的水質如何,瘋狂的吮吸着灑在身上的水。文仲任由污水灑在自己的身上,水漬很快就在高溫下蒸發,彷彿不存在過一樣。
就這樣往復循環了三次,呃...或許是五次,總算到了午後黃昏的時候。太陽落山了,這種猶如對待畜生的行爲才總算是停止了下來,不過這個時候,所有囚籠裡的囚犯也大都已經被炙熱的太陽烤的筋疲力竭了。
“嘿,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文仲的木籠是在最裡側,僅靠着牆壁。而發出聲音問話的,則是文仲隔壁的木籠。
文仲循着聲音望去,只見就在木籠的另一側,坐着一個渾身被曬的隱隱發紅的白人。文仲本不想搭理他,可他很快卻又改變了主意。那問話的白人叫做阿德里亞諾,在劇本中的名字是休·瑞普。嚴格說起來,居然算是一個有名字的配角。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劇情,但毫無疑問這個傢伙必然會出現在主線劇情的附近。
只見文仲指着腦袋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休看了一眼文仲被風沙吹得一塌糊塗,再由污水澆灌以後污穢的臉龐,好奇的指着文仲額頭上那凝成血塊的血污說道:“你被人攻擊了?”
文仲依舊聳了聳肩膀說道:“不知道,你呢?是怎麼被抓進來的?”
休無奈的說道:“你知道,大峽谷的淘金熱以後,全球哪裡還有金子可以賺取。這裡是黃金之都,可在我看來,這裡除了到處都是駱駝屎和沙子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啊哈,大美國夢就是個笑話。我只不過是在酒館裡和幾個酒鬼打賭,等我醒來以後就在這裡了!”
文仲默默的看着休並不說話,這個傢伙一臉不盡不實的模樣,完全沒有說服力。
彷彿是被文仲盯得不自在,休這才妥協着說道:“好吧好吧,或許是兩個,也許是三個吧。我和幾個酒鬼打了一架,混亂裡開槍幹掉了兩、三個人,然後就被抓到這裡了!”
“你會被執行死刑嗎?我記得這裡可沒有取消死刑!”文仲沉默了一小會,然後慢慢的問道。
誰知休卻噗嗤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擔心我賣不出去!”
“賣?什麼意思?”
休拍了拍自己還算結實的肌肉說道:“這個地方的黃金,就是人。強壯的人,很快就會被當成奴隸買走。只有那些沒有任何價值得囚犯,纔會被處以死刑。像我這種,只要被人買走了,很快就能夠獲得自由。很諷刺吧,我到這裡來,是爲了淘金。可現在,卻成了別人眼中的黃金。”
文仲依舊一臉沉默不語,顯然是沒有想到在劇本設定中,居然還有買賣奴隸這樣的行爲存在。明明在十九世紀後半葉就已經被明令禁止的行爲,居然在二十世紀前半葉還在埃及盛行。
一邊的休看到文仲陷入了沉默,還以爲文仲已經被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嚇到了,安慰道:“其實你也不用那麼害怕,雖然你這樣的體格很難被賣出去,不過這個地方的人口味都有些奇怪,或許你洗乾淨了還能看,興許有人要呢。”
看着休在一邊的調笑,文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會有人要?你在這裡呆了多久?”
休臉上的表情隨即一僵,很顯然在劇情的安排下,這貨已經在這裡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跟我說說吧,在這裡永遠只能坐在這裡嗎?有沒有想過逃離這裡?”文仲收起了嘲諷,開始轉移話題。
休的狀態轉換的很快,只見他踉蹌着爬了過來,靠在木籠上說道:“越是在最前方的木籠,越容易被賣出去。正所謂最好的‘商品’就要擺在最前面,這就是生意!也正因爲如此,那些體格好賣相好的傢伙,總是最先能夠被買走。想離開這裡只有兩個方法,要麼被人買走,要麼被拉出去吊死,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的!”
文仲有些詫異,“國際法不是已經禁止了奴隸買賣嗎?”
“切!那是遊戲規則,遊戲規則都可以選擇遵守或者不遵守,何況那是上面那羣人玩的遊戲規則,就我所知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大量的人力。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你呆的這個牢籠,從我進來以後開始算,已經住過六個人了,全都拉出...呃了!”休用雙手比劃了一個掐喉的動作。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逃出去?或者逃出去的辦法?”文仲還是有些不死心。
“有,但不可能!”休的臉上露出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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