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張虎恩和斯巴達克斯一人一下有條不紊地按照角鬥套路開始對練,文德斯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這種觀賞性的角鬥講究的就是花哨和好看,不需要什麼蠻狠的力量和多餘的技巧,他們兩人也都沒有用盡全力,只是一招一式地儘量用快速移動的腳步,大開大合的招式,華而不實的翻騰來取悅大家。
看着看着,這些見多識廣的貴族和商人們就打起了哈欠,如果只是這種性質的角鬥,還真提不起他們的興趣來。
“鏹!”
張虎恩和斯巴達克斯再拼一記利刃,覺得差不多了,於是他一發力,幾劍連斬將斯巴達克斯的盾牌斬碎,然後一劍搭在了被劈翻在地的斯巴達克斯的脖子上。
“好!”
周圍的圍觀者總算看到了一點像樣的花活,不由自主地鼓起掌來,張虎恩和斯巴達克斯維持着這種造型看向坐在寶座上的文德斯,文德斯輕輕拍了幾巴掌後,伸出了右手豎起了一個大大的大拇哥,張虎恩正準備收劍將斯巴達克斯拉起來,卻見文德斯的大拇哥突然向下,嘴裡喊出了:
“殺!”
觀衆們一下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這種觀賞性角鬥是不可能見血的,歷史上也從來沒有哪個貴族會讓角鬥士的血污污染自家的花廳,張虎恩瞪着文德斯,知道這小子的心腸大大的壞了,他自顧自地收起鐵劍,周圍的血軍親衛卻拔劍圍了上來。
“殺!否則被殺!”
親衛們的利刃全部對準了張虎恩,張虎恩回頭看着坐在地上的斯巴達克斯,斯巴達克斯一臉無奈的笑容泛在臉上,說:
“結束我的生命。給我先祖的憐憫,那樣我就擁有自由了。”
“你知道嗎,真正的自由都是自己的雙手去爭取的!”
張虎恩說完這句話,轉身朝着親衛砍去,當頭的親衛被一劍砍穿了腦殼上的頭盔,慘叫着倒下。變生肘腋,周圍的賓客們尖叫着朝外跑去,張虎恩一把拉起斯巴達克斯,兩人砍翻了擋在門口的親衛,跟着賓客們朝外闖。
“攔住他們!”
血軍親衛扛着長槍守住了大門,張虎恩見鐵劍扔出去將一名親衛釘在了門上,不過更多的親衛手持長槍朝他們兩衝過來。
張虎恩放棄了從正門逃走,他三兩步回到花廳,看見至少二十幾個親衛將文德斯護住。手中的長槍正對着兩人,張虎恩從武器架上取下一把大錘,一步步朝文德斯的寶座走去,文德斯坐在寶座上,笑道:
“你以爲自己真的能夠殺了我,別做夢了,來人!”
從花廳的布幔後面鑽出來三十個弓箭手,他們手中的弓箭閃着點點寒芒。張虎恩和斯巴達克斯不敢妄動,這麼近的距離被30把弓箭指着。神來了也扛不住啊。
“雖然你如此粗魯,如此狂妄,帶我還是給你一個機會,殺了斯巴達克斯,向我宣誓效忠,我可以讓你成爲我的奴隸。”
“等等。文德斯少爺,我不要錢了,讓我把這個不聽話的奴隸帶走,好嗎,斯巴達克斯任你處置。”
言圖被親衛押進了花廳。今天的事情不能善終,但他仍舊希望能把門修斯撈出火坑,文德斯看都不看他,就說:
“把這個奸商的腦袋砍下來,插在門口,警告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們,不要以爲有錢就什麼人都敢得罪。”
(最後一搏!)
張虎恩舉起大錘準備掄向文德斯,弓箭手的箭矢準備射向他,花廳外卻傳來了一聲冷喝:
“都給我住手!”
魯斯伯爵穿着一身戎裝在親衛的簇擁下來到了花廳內,他看着一地的狼藉和倒在門口的幾個親衛,掏出一張白色手帕捂住鼻子,厭惡地說:
“文德斯,我給你的親衛可不是用來做這些的。”
文德斯連忙從寶座上站起來,幾步就跑到了伯爵跟前,低聲說:
“父親,我這也不是爲薔薇女士出氣嗎?”。
“滾,立刻給我滾回去!”
文德斯灰溜溜地跟着兩個親衛走了,臨走之前還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張虎恩一眼,放下鐵錘的張虎恩站在原地看着伯爵,伯爵揮了揮手,他手下的隨從掏出一張契約塞給言圖,說:
“這是1萬金蘇的買賣契約,回頭到管家那裡領錢,你可以走了!”
“大人,我……”
“怎麼,不夠?”
伯爵的語氣變調了,那些放下弓的弓箭手們又舉了起來,言圖立刻將契約揣進懷裡,拽了一下斯巴達克斯的手,兩人看着獨自站立在場中的門修斯,露出一臉的愧疚在親衛的押送下離開。
“你會死。”
魯斯伯爵一開口就讓張虎恩覺得這個男人腦子有問題,他篤定地站在自己面前,用輕飄飄的言語說着預言:
“不過不是死在這裡,而是死在應該死的地方。”
“角鬥場是你最後的歸宿,去取悅我的子民,一直讓他們對你感到厭倦後,你就可以死了。”
“相信我,你活不過明天。”
魯斯自言自語地說完這些話,就讓血軍親衛將張虎恩押了下去,又是一路顛簸後,親衛將張虎恩扔進了紅寶石角鬥場的一間斗室中,沿途的角鬥士看到張虎恩都紛紛朝他鞠躬行禮,紅寶石灣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戰神了,而且還是實打實從修羅場裡殺出來的戰神。
“兩位,這是500金蘇。”
“速度快點,時間不多。”
正躺在石牀上休息的張虎恩聽到門口響起的女聲,立刻坐了起來,一個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走了進來,她摘下斗篷,露出了黑色的中分長髮,微微上挑的細眉下是一雙淡藍色的眼睛。
“我聽說你明天會死在角鬥場上?”
一名貴婦走到張虎恩的面前,一隻潔白的右手搭在了他的腹肌上,張虎恩看着她,往旁邊挪了挪,說:
“你是?”
“蘭婷,希望你不要那麼粗暴……”
看着蘭婷脫下了斗篷,裡面露出了一件半透明的絲綢裝,雙峰上的紅丸在絲綢下若隱若現,引人無限遐想。張虎恩退到牆角,臉色訝異地說:
“不知你夤夜造訪有何……”
“我美嗎?”。
蘭婷坐在石牀上擺出一副任君採拮的嬌羞狀,張虎恩把頭一別,道:
“請你出去!”
蘭婷有些錯愕,她拾起斗篷披上,對張虎恩說:
“言圖大人讓我告訴你,你的妻子會很好地生活在他身邊,他會帶着你的妻子去無冬城,如果你明日不幸戰死,他會安排你的妻子嫁給一個老實可靠的農夫,如果你能僥倖活下來,你的妻子就會一直等你去無冬城找她。”
“麻煩你轉告言圖大人,我會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