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港的清晨是那麼的溫馨,太陽照在窄海之上,反射過來的波光粼粼讓睡了一晚好覺的季莫斯靠在牀邊伸了伸懶腰,他依靠在窗棱之上,看着大清早就起來帶頭操練的奧博維斯發笑,這個奧博維斯可是出了名的萬金油,平時懶惰,關鍵時刻卻懂得做樣子,自從他率領兩萬赤旗軍來到紅楓港全面接收防務之後,奧博維斯就立馬變成了勤勤懇懇、忠於職守的親衛忠犬,沒事就把原來的蛟龍軍拉出來練練,讓副將大人看看咱們是怎麼怎麼恪盡職守,怎麼怎麼不容易啊。
春風得意的季莫斯伸着懶腰走出了港務局的大門,紅楓港也就港務局的設施能住得下人,其他的低矮房屋不是衛生條件太差,就是透着一股西海商人的銅臭味,讓副將非常不喜。
從港務局工作人員聽取了今日的進出港口彙報,覺得不對勁的季莫斯換來了大汗淋漓的奧博維斯,問道:
“奧博維斯,今天的貿易額度爲什麼這麼少?”
“副將大人,西海那邊的商人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從昨晚開始就陸陸續續撤走,港務局那邊詢問了很多人,什麼奇怪的理由都有,好像他們那邊要舉行什麼盛大的典禮,哦,對了,歐朗傑三世的70大壽就要到了,這幫子商人們還不趕緊攆到燈橋去爲國王陛下賀壽,看看還能撈點什麼好處。”
“也對,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大壽,你看我們是不是向陛下呈送一下情報,讓咱們帝國也準備一份賀禮。”
季莫斯和奧博維斯在那裡討論着西海的新鮮事,他們的大禮還沒送出去,對面的大禮卻送過來了。一名赤旗軍士兵連滾帶爬地從一艘蛟龍艦上跑下來,邊跑邊喊:
“西海人,西海人殺過來了!”
季莫斯和奧博維斯愣在了港務局的門口,周圍的親衛連忙將那名士兵擋住,士兵趴在地上喊:
“血軍,血軍已經全軍出動。楊帆殺過來了!”
“千里眼!”
季莫斯一邊朝港口的船塢走,一邊接過副官遞過來的單筒望遠鏡,在單筒望遠鏡裡,窄海對面的紅寶石灣歷歷在目,船塢裡停泊的血色戰艦已經在拉網開拔,一隊隊的血軍戰士正在上船,放眼望去,一百六十八艘血色戰艦就像一百六十八隻兇猛的野獸隨時準備撲過來一樣。
“莫慌,不一定就是攻擊!”
奧博維斯指揮蛟龍軍們聽令開始拉錨楊帆。雖然海戰明顯打不過,但樣子要做足,免得人家以爲咱們是西紅柿,隨便踩隨便捏。感到非常奇怪的季莫斯將望遠鏡轉向了窄海之上,在海天之間,一拍烏漆墨黑的戰艦正從北方航行過來,看着戰艦上的海盜旗,季莫斯連忙向奧博維斯下令。
“準備迎戰。是貝爾的海盜軍團,血軍看來是偵查到了他們的動向。準備主動出擊,讓蛟龍軍向血軍打旗語,不要引起誤會,我們可以聯手對抗這幫該死的海盜!”
奧博維斯領命並傳達下去,過了一會兒一名旗官跑過來彙報說:
“血軍已經同意聯手抵禦海盜,他們要求從兩面夾擊海盜軍團。雙方不過窄海中線,以免引發誤傷。”
季莫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這纔對嘛,西海人不應該這麼無緣無故地來攻打東海,於是他對奧博維斯說:
“注意讓艦隊不要靠的過近。咱們與海盜的實力還是有差距的,儘量讓血軍打頭陣,能多消耗一點西海人的艦隊也是好的。”…
“是!”
蛟龍艦隊開始裝載士兵,岸邊的絞車開始將十臺投石車和二十三架弩車拉倒了北面的高臺上,火盆已經開燒,庫存的火油彈已經被拉出來朝高臺運去。季莫斯很興奮,這畢竟是他主持的第一次大型戰役,如果打得好,太陽皇肯定會龍顏大悅,說不定自己的職務又要往上提一提了。
赤旗軍開始部署在海岸線上,許多長弓射手都被安排到了沿岸的高地上,火箭從來都是剋制海軍的利器,民夫們擡着一個個的火盆佈置在沿岸。
“出航,祝各位同僚旗開得勝!”
季莫斯騷包地舉起一杯高粱酒,和奧博維斯一起同艦隊的十五名艦長滿飲此杯,艦長們摩拳擦掌地吆喝着水手們開拔,十五艘蛟龍艦開始在朝陽的保佑下緩緩離港。奧博維斯和季莫斯坐在港務局樓頂的椅子上,身旁全是赤旗軍的將佐。
“大人您看,這是標準的t型戰術,旗艦在中央指揮,打頭的是艦隊中最快最堅實的‘太陽號’,它的撞角是整體連接的全鋼撞角,可以輕鬆地撞斷三桅帆船的龍骨,兩側分別是艦隊次艦‘親王號’和‘副將號’,他們配備了蛟龍軍最精銳的戰士,善於進行接弦戰,同時也保護太陽號不會受到兩側的攻擊,還有後面的……”
正在深情並茂進行解說的奧博維斯被拿着單筒望遠鏡的季莫斯打斷了,季莫斯站起來指着血色艦隊說:
“他們在磨蹭什麼,怎麼不衝上去!”
奧博維斯連忙望過去,發現血色艦隊緩緩地朝着紅楓港這邊進發,並沒有絲毫朝着左側海盜軍團航行的意思,他連忙對樓下的傳令兵喊道:
“錯了錯了,快給對面的發旗語,讓他們採取規避航線,否則就是向我們宣戰,另外讓蛟龍號不要靠前,他們的速度太快了,這樣會優先接觸到海盜軍團,等等,他們……他們怎麼會靠岸航行?哈哈哈哈哈……傳令給弓箭手,火箭伺候準備!”
海盜的黑船靠着海岸呈三路並行向紅楓港行駛過來,這種有悖於海戰規則的行爲讓奧博維斯心花怒放,他認爲貝爾發瘋了,竟然想在海戰還沒有開始之前就進行登陸作戰,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命令蛟龍號全軍全速前進,把這幫狂妄的海盜全部給我埋葬在礁石灘頭!”
蛟龍艦隊朝着右側的海盜軍團全速前進。而對面的血色艦隊也開始轉向,很快就成了和蛟龍艦隊並行的情況,奧博維斯得意洋洋地對季莫斯說:
“大人,他們還想和我們搶攻,這些愚笨的西海人沒機會了,您看。副將號已經擋在他們的前進路線上,他們沒機會了從我們手中奪走海盜的財……財……”
季莫斯和奧博維斯捏着單筒望遠鏡的手全部僵住了,因爲他們看到原本的友軍衝過了窄海中線,船頭衝着副將號全速衝過去,副將號全力右滿舵準備規避血色戰艦的衝擊,可血色戰艦上的魚叉炮直接開火,無數鐵錨拖着長長的鋼索將副將號戳穿。
“這是怎麼回事?說好的聯合作戰呢?說好的互不侵犯呢?”
奧博維斯已經完全傻掉了,在他們的視線中,血色戰艦和黑船一齊朝着蛟龍艦隊擠壓過來。每艘蛟龍艦船多要面對三艘到四艘敵艦,很快,綴在隊尾的三艘蛟龍艦開始右滿舵調頭,可數量佔據了絕對優勢的血色艦隊立刻分出了十艘戰艦對其進行攔截。
蛟龍艦隊正在遭遇慘烈的夾擊接舷戰,不斷有被殺死的或者無路可逃的蛟龍軍士兵落入海中,岸邊的弓箭手死命地朝着黑船射出火箭,可射程不夠根本無法對黑船造成有效殺傷。
“奧博維斯,快。讓投石車和弩車撤下來一半,我會讓赤旗軍協助你防禦港口!”
季莫斯總算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們被算計了,西海人和貝爾海盜串通一氣給他們送來了一份大禮,紅楓港眼看就要不保了。奧博維斯跑下樓去開始組織人手防衛港口,很快,海面上的戰鬥就結束了,十五艘黑船拉着戰敗的蛟龍艦向北而去。而剩下的二十一艘黑船則充當頭陣朝着紅楓港迫近,它們背後的一百餘艘血色艦隊則作爲第二梯隊緩緩地航行着爲黑船掠陣。
“投石車準備,放!”
北坡的投石車率先投入了戰鬥,但是由於地勢因素,投出的巨石絕大多數都不在射程範圍內。而其他的投石車和弩車則正在艱難地搬運過程中,正在驅趕着馬匹拉着投石車、弩車前進的士兵們發現了一羣行蹤可疑的人正在向他們靠攏,士兵出言警告卻換來了一陣手弩的弩箭,兩側護衛的騎士朝着這羣奸細衝去,發現他們一個個從懷裡扔出了一些圓疙瘩,圓疙瘩落在地上和投石車上,發出了一股刺鼻的氣味,士兵聞了以後大喊道:
“猛火油!快,阻止他們!”
騎兵的馬刀砍過奸細的身體,可他們根本無所畏懼,見他們前赴後繼地衝過來,人人手裡都捏着幾個小竹筒,士兵們則嚇得尿了褲子。
“火摺子,是火摺子!”
衝到投石車前的奸細一拔竹筒的蓋子,一撮幽藍的火焰就從白麻紙上攢射出來,一名士兵擋在他的身前,用手臂將他抱住按在地上,後面的奸細則一下子撲到了投石車上,身上瞬間插滿了長矛,不過他在臨死前拆開了竹筒,幽藍的火焰立刻將猛火油引燃,投石車上立刻爬滿了烈焰。
“保護後隊,不能讓他們過去!”
騎兵在這樣紛亂的情況下根本做不到有效的殺傷,眼看着三十幾個奸細被殺的只剩下了六人,可這六人眼中全是決死的神采,不畏刀槍,不懼死亡地先後點燃了三輛投石車和一輛弩車。
看着熊熊燃燒的大火將下山之路完全堵死,騎兵隊長想起了季莫斯副將那可怕的笑容,回頭看了同僚們一眼,說:
“諸位,咱們逃吧!”
騎兵們看向周圍的步兵,步兵領隊苦笑着說:
“你們有馬還能逃,可我們又能逃到哪裡去?諾瑞斯你帶上我的兄弟們走,能做到嗎?”。
騎兵隊長諾瑞斯點了點頭,吩咐騎兵們讓步兵上馬,一馬雙人雖然走不快,但至少能夠逃過督戰隊的封鎖。
“別去東面,往北走,去尻沙尻默村,那裡有我的族人。把這個信物交給他們,他們會你們準備船去西海。”
“哈根達斯,你……”
步兵領隊哈根達斯笑着說:
“我和你不一樣,你的部族是三大部族之一,完全不用顧忌季莫斯的報復,可我們尻沙尻默族全族才288人。哦,不,現在恐怕只有287人,我如果不留下來,舉族都會被剷平啊!”
諾瑞斯接過哈根達斯遞過來的族徽,上面是一個杯子裝着三個圓球的圖案,默然地領着騎兵隊朝着北方上山,那裡有一條小道,是他和哈根達斯一起發現的。目的就是爲了在戰事不利的情況下逃跑,可誰也沒想到,戰爭提前了,哈根達斯的族人還沒有收完冬季前的糧草,逃到西海去根本無法存活,除非成爲別人的奴隸。
“還有什麼話讓我帶給你的妻子?”
“告訴優根芙絲,羊不要喂得太肥,一過西海就沒有那麼多草了。倒時候膘掉的快,奶水還少……另外。如果可以,請你娶了她。”
諾瑞斯一陣膩歪,側臉道:
“長得不漂亮我可不要!”
“廢話,我哈根達斯看上的女人,絕對是尻沙尻默族最美麗的女人!”
“難說,畢竟你們部族纔不到300人。”
“滾!”
季莫斯呆立在港務局。看着部下呈上來的人頭,哈根達斯以自刎給了他一個交代,可他難道也該以自刎給太陽皇一個交代嗎?
黑船無驚無險地靠岸登陸,海盜們卻並不下船,只是躲在船舷上居高臨下地朝赤旗軍放箭。赤旗軍在幾輪登船失利後,丟下了幾百具屍體後後撤,沒有攻城器械,在高大的黑船面前,赤旗軍就像小螞蟻一般可笑,躲在港口建築羣中的赤旗軍只能和海盜們對射,可失去了地勢優勢的赤旗軍根本無力和海盜們對抗。
“報!”
一名頂着箭矢的赤旗軍士兵跑進了港務局,季莫斯惱怒地捶了捶桌面問:
“又有什麼壞消息!”
“南方發現大批騎兵,看旗號應該是切圖沃爾瑟聯邦的軍隊。”
“……多少人?”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要你何用?”
季莫斯抽出桌上的長劍,一劍砍翻了士兵,然後對一屋子身上發汗的將佐們說:
“全軍出擊,目標,切圖沃爾瑟聯邦騎兵!”
赤旗軍退出了紅楓港向南撤退,黑船和血色艦隊全部聚集到了紅楓港沿岸,海盜們首先下船探路,發現赤旗軍真的已經消失後,高興地開始搜刮港口的物資和金蘇,魯斯在他的旗艦上聽取了幾個港務局西海人的彙報,覺得赤旗軍的撤離非常蹊蹺,肯定有什麼陰謀,於是他讓海盜們繼續搶劫,自己帶着血色艦隊沿着海岸線朝南而去。
海盜們興奮地恨不得刮地三尺,這種搶劫大港口的機會可不多,什麼金蘇、珠寶、大米、蔬菜、水果、牛羊肉、魚類、胭脂、綢緞、皮毛、好看的裝飾品,甚至連窗簾都不放過,幾乎將整個紅楓港弄成了白地。
“別忘了給東海人留點紀念!”
魯斯伯爵的話讓海盜們有了理由,他們捏着火把挨家挨戶地放火,不一會兒紅楓港就開始四處起火,濃煙滾滾!
“嘿,走了,已經沒有什麼可燒的了!”
“nnd,竟然沒有女人,真掃興!”
兩個海盜的對話還沒有結束,一片鋒利的刀刃就從他們的喉嚨上割過,兩個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人從濃煙中走出來,其他正在放火的海盜看着兩人,紛紛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你們是……是……”
越來越多的黑袍從煙渦走了出來,看着他們手中極具特色的細長彎刀,海盜們一扔火把,抱頭朝着黑船逃去。
“福瑞德蘭,福瑞德蘭的黑衫軍到了,快逃啊!”
不斷從濃煙中涌出來的黑衫軍開始肆意屠戮海盜們,他們的彎刀比海盜的長,殺人的技巧也更高明,海盜們很快就完全陷入被動,直到被黑衫軍逼迫到了黑船附近,才靠着船上的弓箭手挽回了一點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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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衫軍丟下了十幾具屍體退回了黑煙中,一時間喧鬧的港口恢復了平靜。海盜們看着黑煙中的動靜,一陣破空聲從濃煙中傳來。
“臥倒!”
海盜頭子在船上喊了一聲,數千枚黝黑的長矛從濃煙中飛射而來,許多海盜連反應都沒有就被紮在了港口上,黑船上的弓手們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打擊,不過優勢角度幫他們避免了傷亡的擴大。
“撤。撤,是黑衫軍,還是最精銳的獵手團!”
海盜們拼命地用弓箭回擊,可濃煙完全遮擋了視線,根本無法對黑衫軍獵手團造成多大的威懾,反倒被獵手團的第二波長矛和第三波長矛又帶走了七八十號人。
“他們到底有多少長矛,有帶這麼多長矛上戰場的人嗎?”。
一名趴在甲板上的弓箭手問一旁的同伴,同伴呲牙咧嘴地說:
“獵手團啊,他們有猛獁戰象負責運輸。當然……不好,首領,猛獁戰象!”
弓手突然意識到什麼,躲在船艙裡的首領一個激靈,爬出船艙匍匐着爬到了船首,伸出腦袋去看着沉寂的黑煙,一聲怪獸的嘶鳴讓他渾身到了一個冷戰,連忙衝身後的水手們喊:
“快。快快,如果不想死。就給老子使出吃奶的力氣來!弓箭手,給我放箭!”
“轟轟轟轟!”
十幾頭七八層樓那麼高的猛獁戰象從黑煙中鑽了出來,它們巨大的獠牙上綁滿了鋒利的鐵錐,黑船在它們那如山的高度前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猛獁戰象們的眼睛都用青銅打造的眼罩罩住,完全受背上小堡壘中的馴獸師繮繩指揮。十幾頭戰象將沿途的海盜掃垃圾一樣清掃乾淨,巨大血痕留在了港口邊上,殘肢碎肉掃上了黑船,讓停靠在岸邊的三十艘黑船的艦長齊齊叫了一聲,主神啊。救命!
“轟!”
堅實的象牙直接捅穿了第一艘黑船,在猛獁戰象的蠻力作用下,那艘黑船衝着旁邊的姐妹艦傾覆過去,另一隻猛獁戰象的象牙直接槓住了黑船,用力一臺,就將黑船的前端擡出了水面,黑船的自重還是有一定分量的,感到吃力的戰象往後一退,黑船就像玩具一樣哐地砸在水面上,發出一陣難聽的怪叫,從中斷裂開來。
“撤退,撤退,快,棄船撤退!”
後面幾艘黑船的艦長已經基本被嚇呆了,他們胡亂下達了命令,黑船上的水手們開始放小艇,有些等不及的就直接跳進了窄海里,反正離紅寶石灣不遠,窄海不寬,水性有非常好,花點力氣就過去了。
“救命!救命啊!”
不斷傾覆的黑船將整個紅楓港港口的船塢全部堵塞了,三十艘黑船全軍覆沒,他們的弓箭手現在才知道自己手中的長弓在這種皮糙肉厚的大傢伙面前有多可笑,當戰象們在港口肆虐,不斷碾殺港口上的殘兵敗將們,坐在港口北山上的一名黑袍將領從侍女手中結果一副精美的茶盅,輕啓茶蓋,淺嘗輒止地抿了一口茶水,對旁邊跪坐在一張毛毯上的拉克拉斯人說:
“薛西斯,你的情報非常不準啊,這裡只有一羣廢物海盜,沒有你說的赤旗大軍啊?”
名叫薛西斯的年輕人擡起頭來,露出一個陽光般燦爛的微笑,說:
“蒙將軍,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直殺到黃金之城去,我相信僞皇的士兵在您的大軍前根本不堪一擊。”
“薛西斯,你應該知道你的籌碼越來越少,如果你再犯一次錯誤,哪怕我身邊奇缺謀士,也不會再用你了。”
“是的,蒙將軍,我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再犯輕敵冒進的錯誤。”…
“很好,我會看着你成長起來的。”
身形寬大的蒙將軍脫掉了身上的黑袍,一套血紅全身鎧甲出現在陽光之下,他從小馬紮上站起來,將手中寫着四個大字的紅色軍配團扇指向了窄海,說:
“傳令下去,搭建浮橋,佈置鎖鏈,阻斷窄海!”
“蒙將軍……這,這是……”
“本將已經很久沒有聽過西海人的哭泣了,薛西斯,陪本將一起聽聽如何?”
薛西斯臉色蒼白地垂下了頭,心中卻在擔心着拉克拉斯帝國的援軍隨時會到,蒙將軍端起熱茶一飲而盡。道:
“給栝繆斯去信,讓他配合沙皇開始緣山甸之戰吧。”
血色艦隊跟着赤旗軍航行了很長一段距離,發現他們消失在了一處山脈之後,而遠處的捲起的煙塵則讓魯斯感到非常困惑,待看清他們的旗號後,才發現是切圖沃爾瑟的軍隊。打着壞主意的魯斯立刻讓士兵傳令下去,讓首艦給對方打旗語,告訴他們有埋伏。
埋伏在兩側山腰上的赤旗軍很快發現了血色艦隊的企圖,接到屬下彙報的季莫斯真想立刻把魯斯的腦袋扭下來當尿桶,不夠他們很快發現,切圖沃爾瑟的騎兵大隊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加速前進,連原本的斥候隊都收了回去,好像前方有肉。所有人都急着撲上去啃一口一般。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不只季莫斯搞不明白,魯斯也沒搞明白,怎麼一點反應沒有,難道旗語打錯了,叫人去問詢後,旗手賭咒發誓地說絕對沒有錯,又衝他們打了幾次旗語,對方就當沒看見。反而大搖大擺地衝進了拉克拉斯人的陷阱。
“放箭,投石!點火!”
密密麻麻的箭矢、石頭和猛火油裹了一層的木樁從山腰上落下來。切圖沃爾瑟的騎兵們一下就悲劇了,狹長的通道里涌進了5000多名先鋒,被2萬名赤旗軍偷襲,天時地利已經完敗,再加上實力對比相差太多,很快就人仰馬翻。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屠戮乾淨,只逃出去了200餘騎。
“這幫愚蠢的切圖沃爾瑟人,就是豬也比他們聰明!”
魯斯連笑的心情都沒有了,吩咐艦隊回航,他不知道那些逃出去的騎士們已經恨死他了。因爲他們根本不懂旗語,他們的指揮官也不懂,不過他們知道血色艦隊,見血色艦隊從北方來,還以爲紅楓港被攻陷了(其實也確實被攻陷了),不過切圖沃爾瑟的騎兵將領對自己的野戰能力非常自信,相信自己能夠從不擅騎戰的西海人手中奪回沒有城防的紅楓港,而且看血色艦隊打起旗語,貌似是要通過旗語傳遞消息給紅楓港的守軍,正所謂兵貴神速,所以他們死的也就非常神速了。
“割下他們的腦袋,這樣我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季莫斯看着死去的騎兵,鬆了一口氣,搞不好還能弄個將功補過,功大於過,再升一級的機會呢。
“伯爵,紅寶石灣,紅寶石灣大火!”
“什麼?”
魯斯接過望遠鏡朝着紅寶石灣的方向望去,只見正午的紅寶石灣本來應該安靜祥和的,可濃煙四起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安靜祥和啊;同樣,坐在山上的蒙將軍也放下了望遠鏡,問道:
“誰讓他們放火的,我說過只殺血軍,不傷平民,獵手團的人是想被軍法處置嗎?”。
很快詢問令傳達了下去,過了一會兒獵手團的團長就一路狂奔跑上來,單膝跪地道:…
“將軍,不是我們的人乾的,我們的浮橋還差4個躉船位才能靠近紅寶石港口,可港口裡突然四處涌出一些奴隸,開始砍殺守軍和平民,並四處放火,我們……”
“你說什麼,爲什麼不加快進度趕過去鎮壓!”
“將軍,他們數量太多了,我們的浮橋如果搭過去,很快就會被他們淹沒的!”
“哦,有多少?”
蒙將軍拿起望遠鏡看過去,發現視線所過之處全是人海,而且紅寶石灣背後的小斜坡上還有無數密密麻麻如同螞蟻大軍出動一般的人羣正在涌來。
“的確,相當多啊。”
“報,蒙將軍,魯斯的血色艦隊正從南方急速趕來!”
“……”
在場的衆人一陣沉默,這是什麼跟什麼啊,今天還要鬧幾次烏龍才能罷休啊?
“既然他急着回去救場,咱們豈能讓他如願以償,衆軍聽令!”
“在!”
“全力阻截魯斯的艦隊,記住,將我軍傷亡放到最小,拖延他們的步伐就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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