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張虎恩這傢伙要搞什麼?”
董飛氣的肝臟都開始疼了,暗示無效,原本就在陷阱門口的張虎恩就是不推開那扇門,車子朝着來路飛奔,他們佈置的好好的陷阱全部化作流水,導演組們抓瞎一般命令着那些怪物們朝着轉渠村追過去,警車衝過了轉渠村,直接朝着赤金湖鎮行駛而去。
“這樣下去,根本就追不上啊!”
董飛的同夥們傻眼了,他們精心策劃的陷阱眼看就要落空,董飛發狠地喊了一聲:
“讓弗萊迪上,這不是他的夢魘空間嗎?我就不信,張虎恩還能從這裡闖出去?”
一道陰影打橫衝進了警車內,張虎恩一個急剎車將警車停在了路邊,從後視鏡裡,他看到舒重突然扯着自己的脖子,張大了嘴想要發出大叫,卻發現嘴裡傳不出絲毫的聲音。張虎恩打開車門,把舒重從後座上拉下來,舒重全身上下都在顫抖着,掙扎的樣子讓範夢琪緊緊地抱着娃娃不知所措。
~ ;張虎恩用手抓住舒重的雙肩,衝着他的耳朵喊道:
“聽我說,一定要仔細地聽我說,舒重,你本沒有恐懼,所以根本不用怕他,你現在夢裡,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跑,跑到那裡,你就抓住那張爛臉,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
佛家念力順着張虎恩的嘴巴不斷鑽入舒重的耳朵裡。
在舒重的夢境中,他正坐在長途車上睡覺,一陣尖叫把他驚醒過來,他摸了摸身上的設備,發現DV還在,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和旁邊的人說說話,坐了一天的車了,腰痠背痛的,不是早就該到L市了嗎?
舒重朝着旁邊的人看去,發現那人滿臉是血地躺在座位上,他連忙站起來。朝着車上看去,一車人都橫七豎八地或坐或躺或倒,竟然沒有一個活人。
“喂……這是怎麼一回事?”
舒重打開了DV想要把這個詭異的場景記錄下來,突然,坐在隔壁座位上的張虎恩突然睜開了眼睛,一團白光從他的七竅裡躥出來,一個聲音不斷從他的嘴裡蹦出來:
“你在夢中,你的敵人是夢魘之王弗萊迪,朝着光亮的地方走……”
那團白光轉瞬即逝。一張爛臉突然取代了張虎恩的那張打臉,邪笑着對舒重說: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我想我們一定能渡過一段高潮迭起的美好時光。”
張虎恩坐在舒重的身旁,嘴中重複誦讀着:
“啊、阿、夏、薩、嘛、哈。”
六道金剛咒的普渡之力正在佛家念力的催發下朝着舒重的肉身席捲而去,夢境中的舒重看到了那道光,他飛快地跑下了車,並非恐懼,而是覺得非常有意思。如果真像張虎恩說的那樣,能把弗萊迪從夢境中拉出來。那他舒重可以得到非常棒的視頻素材。
“你以爲你能跑到遠?”
弗萊迪附身在司機身上,歪歪扭扭地走下了長途車,長途車停在高速公路上,周圍除了荒地,就是遠處的羣山了,舒重捏着DV。一邊跑,一邊回頭喊:
“爛臉,來抓我啊!”
這麼明顯的誘敵架勢已經讓弗萊迪出離憤怒了,在這裡他就是王者,這是他的空間。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挑釁他的,弗萊迪朝着舒重追去,兩人一個跑一個追,轉眼就追出去一兩裡地,舒重朝着山上跑,那道光就在山頂,而後面緊追不捨的弗萊迪好像看不到那道光一樣,眼神中全是怨毒的目光盯着舒重的後背。
“你跑不出去的,就像現在這樣,還不如陪我好好玩一玩兒。”
舒重回頭對弗萊迪做了個鬼臉,哈哈大笑道:
“爛臉,追上我再說,光耍嘴皮子有什麼……哎喲!”
月光照在山腰上,一道長長的影子從弗萊迪身上扯出來,五道鋒利的鋼爪一下子抓爛了舒重的肩膀,他捂着肩膀接着往前跑,弗萊迪如影隨形地在後面喊:
“就像這樣,你真的以爲我追不上你,哈哈哈哈……你只不過是一隻慌不擇路的小老鼠,等我玩膩了……跑吧,對,就是這個眼神,奇怪的傢伙,竟然沒有恐懼,不過我有信心,你早晚會知道什麼是害怕。”
“呵呵……那可真是要謝謝你了,不過說實話……真Tm疼啊,但也僅僅只是疼而已……”
“嘴硬的小子,逃吧,逃吧,我給你時間讓你逃走,就讓我看看你這隻小老鼠到底能夠躲到什麼老鼠洞裡去吧?”
此時已經被固定在了午夜三時,這裡的時間已經被弗萊迪控制了,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天放亮的情況,舒重捂住自己不斷滲血的左肩朝着山上跑,山路七繞八彎,又沒有地圖,除了山頂的那團若隱若現的白光,周圍非常黑暗寂靜,坦白說,舒重能不能靠着受傷的軀體跑到山頂都是個問號?
看着舒重肩膀上滲出的血色,張虎恩氣的說不出話來,他一邊誦經,一邊用手捂住舒重的傷口,悄悄地用聖光普照修復他的肩膀,儘量控制在不會讓人察覺的範圍內,聖光普照的效果可以說是非常驚人的,其所在的本來位面比恐怖片的位面根本就不是一個能量級別上的存在。
夢境中的舒重發現自己的肩頭不再疼痛,放開沾滿血跡的右手掃了一眼,發現左肩上的傷口竟然止血了,一股麻癢不斷在傷口上滋生,這讓他一下精神大震,邊跑邊繼續嘲諷就在後面不遠處的弗萊迪。
“來啊,爛臉,你來抓我啊!”
“……”
弗萊迪已經懶得去和他鬥嘴了,這個傢伙的確沒有恐懼感,他的力量無法得到進一步的提升,竟然一時半會無法對舒重造成進一步的傷害,他懊惱跟在舒重屁股後面,希望這個傢伙哪怕升起一絲絲恐懼都好,這樣他就可以紮根在他的心裡,不但能夠獲取力量,還能永生不滅。
“老不死的爛臉,快來抓我啊!”
舒重眼看着白光越來越近,嘴裡也把不住門,開始亂跑火車,弗萊迪不顧自己的能量並不能夠對舒重造成致命傷害,貿然用影子利爪不斷地攻擊舒重,看着舒重身上不斷出現的爪痕,張虎恩又加大了聖光普照的輸出,嘴裡的九字真言由於語速過快,根本就聽不出來他在誦經,不過越是這樣,反倒讓周圍的觀衆們越看不懂,不知道張虎恩到底有沒有本事把舒重從夢魘里拉出來。
而舒重在夢魘裡的經歷,由於屬於三重電影(第一重是觀衆都能理解的正常世界,雖然有鬼怪,但是至少還能看懂,第二重是夢魘世界,一多半的觀衆都知道張虎恩他們陷入了弗萊迪的夢魘中;但是第三重,就是夢魘世界中的夢魘世界,這個就比較扯淡了,相當於夢魘中的夢魘,這樣設計出來的世界存在很多悖論,究竟什麼纔是真實,抑或所有的都不是真實?)
真實?
真實是什麼東西?
這讓人非常費解,打個比方說,就算舒重能夠把弗萊迪從第三重中拉入第二重,即便張虎恩能夠殺死第二重的弗萊迪,難道就意味着弗萊迪被徹底消滅了嗎?如果按照弗萊迪存在的理論,他本身就生活在第二重電影中,那麼爲什麼又要把人拉入第三重去折磨呢?豈不是多此一舉?
張虎恩雖然和現場觀衆們一樣感到極爲費解,但是現在情況卻由不得他去一心二用,如果他分心,對舒重來說,絕對是攸關生死的一次事故了。
“嘿,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弗萊迪用舌頭舔着手上的尖刀,看着倒在眼前的舒重,這個傢伙脖子都被捅穿了,氣管和食道都被翻了出來,不停地朝外彪着血,可這傢伙就是不死,一雙眼睛一會兒翻白,一會兒又翻回來,手上的DV死都不放手,只要神智一清醒就舉起來衝着弗萊迪開拍,弗萊迪被他弄得不厭其煩,見過不怕死的,可沒見過這麼喜歡作死的,他削斷了舒重的右手拇指和食指,誰知道這傢伙竟然用左手去拿DV。
“好吧,我已經厭煩了,你確實沒有恐懼,但這不代表你就不會死。”
在外面的張虎恩看着舒重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就這樣離奇地和手掌分開,五內俱焚,用上了佛門獅子吼的功力衝着舒重喊道:
“回來,快給我回來!”
躺在白光裡的舒重完全忘記了張虎恩的囑咐,他只想搞清楚這個弗萊迪到底是什麼生物,直到尖刀刺進了他的心臟,他感到全身的力量都在朝着虛空中流逝的時候,張虎恩的吼聲才傳到他的耳朵裡。
“弗萊迪先生……咳咳……”
這個咳血的傢伙還有力氣用禮貌用語來問候他,這讓弗萊迪覺得不可思議,是什麼樣的執着讓這樣一個傢伙擁有如此強悍的毅力啊?他耐着性子攪動着插進舒重心臟的尖刀,每攪動一下,就能看到他不斷地朝外咳血。
忽然,舒重咳嗽着伸出了右手,一下子抓在了他的肩膀上,弗萊迪只看見眼前的場景一邊,他擡起頭,看到一隻碩大的拳頭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