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等等,這樣魯莽地跑過去追問,難道康敏就會告訴你嗎?”
“休想攔我,師弟,康敏這賤人差點讓我蕭峰鑄成大錯。”
“蕭大哥。。。。。。既然誤會已經解開,我們。。。。。。我們。。。。。。”
阿朱在一旁勸說道,蕭峰眼中帶着愛意,道:
“放心,阿朱,無論她說與不說,我只問她一句,爲何要騙我,問完我們就去塞外放牧打獵。”
“若是她又胡攪蠻纏把帶頭大哥的身份隨便安在一個人身上,又當如何?”
“。。。。。。”
蕭峰一陣沉默,張虎恩策馬跑在他的身旁,說:
“不如細心謀劃一下,說不定真能從她口中套出真實的消息。”
三人一路來到信陽,潛入馬宅之中,由於張虎恩說破康敏的陰謀,段正淳知道了康敏心懷不軌,但是仗着老情種的魅力,他還是來看望康敏,這就讓人覺得段正淳有點犯賤了,隔着窗戶看着二人在燈光下調笑,蕭峰和阿朱就有些面色難看,突聞外面破空聲起,只見秦紅棉帶着木婉清,阮星竹帶着阿紫落下,蕭峰怕她們壞事,立刻點了四人的穴道。
段正淳說了一番甜言蜜語,沒有忘記自己此行來的目的,他就是想知道爲什麼康敏要誣陷他爲帶頭大哥,於是話題開始朝那邊扯。
“小敏,我在路上遇見了丐幫的前幫主喬峰。。。。。。”
康敏的臉色隨着段正淳的提起立刻變了,段正淳見她模樣,心裡一咯噔,就知道張虎恩和蕭峰沒有誣陷她,康敏看來真的是恨他入骨了。否則也不會讓蕭峰來殺自己。他的表情一僵,立刻換上甜言蜜語,道:
“那喬峰來找我。說我是什麼帶頭大哥,還說是小敏你說的。。。。。。”
康敏臉色一冷。拉開與段正淳的距離,站起來道:
“是我說的又怎麼樣?”
段正淳一拍桌子道:
“你這不是構陷我嗎?”
“構陷你又怎麼樣?”
段正淳生氣地要站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手指頭都動不了,他心神巨震,茫然無措地問:
“小敏,你。。。。。。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康敏呵呵呵地嗤笑起來:
“我剛纔給你倒酒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包毒藥放了進去。你別怪我好嗎?”
段正淳聽得臉色發黑,康敏看來是真的要取他性命了,段正淳坐在桌邊,有氣無力地拖延時間,又是我愛你,又是我要你回大理的亂打包票,康敏早就看穿了他,這個男人風流成性,四處沾花惹草,又怕老婆。根本不可能爲了她康敏去應對刀白鳳的怒火。既然得不到段正淳,康敏這個瘋婆子就開始像野狗一樣咬下了段正淳肩頭的肉,疼的段正淳吱哩哇啦地亂叫。
“你爲什麼要故意騙阿朱。讓喬峰來殺我?”
段正淳此時強忍着疼痛,開始問問題,康敏那瘋子開始靠在他的身上,惡狠狠地說:
“喬峰那傢伙真沒用,沒有殺了你,還讓你給逃了出來。”
“可是爲什麼,你不是愛我的嗎?”
“段郎,我就是太愛你了,所以我纔不願意和其他人分享你。。。。。。”
(太尼瑪膩歪了。)
張虎恩看不下去了。虛手一點就點住了康敏的穴道,他飛身朝外而去。蕭峰不知他要做什麼,過了半晌。屋內傳來了白世鏡的聲音,聽聞背後有異常,卻見張虎恩撈着兩個被點了穴道的人落在面前。赫然是丐幫的陳孤雁和吳長風,兩人一見蕭峰,臉中有些許慚愧之意,卻聽裡面一陣響動,白世鏡喊道:
“閣下是。。。。。。”
門口之人不答話,白世鏡提劍戳去,兩人交了一招,他面色大變道:
“你。。。。。。你怎麼會鎖喉擒拿手?”
那人破門而入,三兩招就用鎖喉擒拿手捏住了白世鏡的咽喉,白世鏡嚇得雙腿亂蹬,求饒道:
“馬大元兄弟,你就饒了我吧,都是那個賤女人逼我乾的!”
康敏坐在桌邊喝道:
“你害怕什麼,白世鏡,沒用的東西,是我,是我殺了你,你要怎麼樣,馬大元,你活在世上是個膿包,死了也沒用,老孃可不怕你。”
那人手越收越緊,白世鏡只顧着求饒把老底都兜出來了:
“大元兄弟饒命啊,你老婆偷看了汪幫主的遺書,知道你不會揭露蕭峰的,所以她才讓我害你,都是她指使我乾的。”
吳長風和陳孤雁聽得瞠目欲裂,恨不得立刻進去殺了他,張虎恩一掌破開牆壁,衝了進去,那人扔掉白世鏡和張虎恩對了一掌,轉身就逃,蕭峰朝着那人追去,張虎恩反手點開陳孤雁和吳長風的穴道,兩人衝進來分別使出一腳踹飛白世鏡,吳長風的大刀直接朝着他腦門上砍下去,張虎恩一手擋開道:
“這都是你們丐幫的內部事務,和我無關,但是若要殺了他,需得解開我師兄不白之冤後才行。”
“妖僧,你雖幫本幫解開了馬大元兄弟的死因,可是你與本幫的仇怨。。。。。。”
陳孤雁瞪了吳長風一眼,拱手道:
“我們兩兄弟不是你對手,但是下次相見,就是不死不休的場面了,請吧!”
張虎恩知道對方能做到這樣禮節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他轉身要走,卻見那幾個娘們兒一股腦地衝進來,安慰段正淳受傷的身心,那康敏看在眼裡,痛在心裡,阿紫見她惡毒,可她比她還要惡毒,抽出短劍獰笑着走過去,張虎恩轉身攔住她,說:
“莫忘了你姐夫還要問話,等問完話,再殺她不遲!”
“哼。花和尚,先聽你一言,省的我姐夫又罵我。”
陳孤雁和吳長風押走了白世鏡帶回丐幫處置。那邊的康敏神色如常地不做聲,張虎恩只等到蕭峰迴來。蕭峰提手就抓住康敏問爲什麼要害他,等到康敏解釋那段狗屁不是的理由後,他再問帶頭大哥是誰,康敏卻得意地不說,只要蕭峰抱住她才告訴他。這下是佛都忍不住了,蕭峰把康敏往地上一貫,冷喝道:
“我蕭峰是契丹人,你說與不說下場都一樣。阿朱,我們走。”
見蕭峰作勢要離開,康敏急了,她心中壞水萬千,卻一點拿他沒有辦法,不甘喊道:
“你就不想知道帶頭大哥是誰嗎?”
“若你告訴蕭某,蕭某就當欠你一個人情,定保你周全!”
“好,我告訴你,當年害死你父母的帶頭大哥就是。。。。。。少林。。。。。。方丈。。。。。。。”
康敏說到這裡突然臉上一頓。蕭峰見她不再說話,上前一探,卻見她背心上出現了一抹嫣紅。一根銅針沒入她背心之處,只餘針尾。
“什麼人?”
蕭峰追出去卻見一條灰影朝着北方而去,他追了幾里路,卻沒法追上,待到往回走時,卻在半路遇到了張虎恩和阿朱,張虎恩見他不想說話,沉聲道:
“康敏那賤人前次誣陷段正淳,現在有誣陷我少林方丈。難道師兄還會信她?”
“是不是誣陷,一問便知。若非玄慈方丈,蕭峰自當再不過問。”
“她只說是少林方丈。少林那麼多方丈,師兄又怎麼知道是誰?”
“那我便一個個地問,總有問清楚的一天。”
“。。。。。。既如此,心證只能告辭了。”
蕭峰虎目一瞪,喝道:
“你卻是要去通風報信了吧。。。。。。這樣也好,蕭峰要殺什麼人,自然要做的光明磊落,你且去吧!”
張虎恩一拱手,打馬就朝着北方而去,阿朱連忙靠上來,問:
“蕭大哥,不可去少林,如今心證回去報信,少林定然嚴陣以待,你去了根本毫無勝算。”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阿朱,你。。。。。。”
“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不要妄圖把我拋下。”
“好,無論此次成與不成,蕭峰都不會再過問武林中事了。”
張虎恩策馬朝少林攆,一路上卻見江湖的廝殺突然劇增,他打馬而過,收拾了一些沿途不開眼的混賬,待來到少室山下的時候,卻聽:
“江湖傳聞,少林廣發英雄帖,邀各大名門正派同赴英雄大會,共誅武林大患蕭峰。”
張虎恩差點從馬上摔下來,這樣,少林就和蕭峰不死不休了。他不顧守門弟子的阻攔衝入大雄寶殿,卻見玄慈閉目坐在蒲團上,周圍圍滿了衆高僧,他快步走過去,拱手道:
“請方丈撤銷英雄帖,這樣興許和蕭峰還有回還的餘地!”
一旁的玄難出言道:
“心證,蕭峰要來殺害方丈師兄,難道就讓我等束手待斃不成!”
“師叔,大丈夫行事一人做事一人當,哪有把少林基業作爲個人依仗來解決私人恩怨的?”
這話讓玄慈一陣誅心,痛苦地宣了一聲佛號,玄難見師兄面色悲哀,心中不忍,喝道:
“此事並非方丈師兄所爲,乃是我等衆僧所議,你不要錯怪好人?”
“哼哼!錯怪好人,那我問你,又是何人殺了馬大元的夫人康敏?”
“啊?”
玄難一下子也僵住了,他搖頭道:
“不可能的,報信之人一直就在寺中。。。。。。”
說到這裡,他連忙住嘴,如果那人一直就在寺中,又是從何處知道蕭峰要來報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