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子腳下,萬物昇平。
東郊巷自打前朝起就是各國大使館的駐地,不過自打本朝立國後,就將這些心懷叵測地大使們遷駐到了京城皇家警備區的駐地,這裡的老房子都劃拉給了本朝新貴,俗稱用房子來釋兵權,住的不是異性王爺就是公侯。
這些馬上打江山,下馬卻治不了江山的達官顯貴們比歷朝歷代的勳臣們都要識相地多,既然皇帝要搞立憲,就讓他搞,既然帝國首相不會削減咱們的俸祿,咱們也樂得清閒,每天逗鳥遛狗看電影刷巨博互粉都來不及,哪有國際時間去參選什麼不值錢的衆議院下議院議員的?再說了,議員有咱們過得舒服嗎?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天天在議會裡爲了點蠅頭小利互相廝打糾纏,純屬找罪受。
唯一不美的是《定國是詔》裡將勳貴們的子嗣規定地太死了,嫡子繼承爵位,庶子自謀生路的政策讓所有勳貴們都非常不爽,許多標緻的娘們兒一見自己混不上原配,根本不願入勳貴們的府邸,搞得一些勳貴們只能去勾欄院中尋花問柳,偷偷摸摸地上男科診所,運氣不好還被一些小報給扒拉出來,聽見“週一見”就杯弓蛇影地玩兒銷聲匿跡。
如何區別一個勳貴和普通的政府高官,很簡單,勳貴們的定製服裝上都有金黃色的雲紋刺繡,這種刺繡是請江南的大師定製,成衣後由紫禁城內務府統一撥付的,餘者皆不許穿戴、仿製。
龍在天就是這麼一個勳貴,他的爺爺是太祖的同班同學,一起罷過課,搞過學生運動,上山當過山大王,扛旗鬧過革命,被滿清圍剿的時候主動擔當後衛,爲保護太祖安全撤離而犧牲了;他的父親是跟在太祖身邊一路打打殺殺出來的御前帶刀統領,後來又成了太宗的皇家禁衛隊副隊長,在與入宮行刺的滿清餘孽搏殺的時候,被一梭子子彈打成了篩子,獲了個“忠勇無雙”的名號。
到了龍在天這一輩兒,他的幾個庶出兄弟每人都指望着他出點什麼意外,看似儒雅溫吞的龍在天卻不是那麼好拿捏的軟柿子,雖然龍在天不像他的祖上那樣孔武有力,不能入選康德陛下的皇家禁衛隊,那咱就賺錢去,賺最多的錢,玩最漂漂的明星,收拾最具威脅性的人。
很顯然,他的幾個兄弟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開辦了“鎮國公影視娛樂集團”的CEO龍在天,將他的兄弟們如數派到了海外分部,不去,好啊,反正庶出的都得自謀生路,扣下你們的月例你也告不着我,我就不信你們這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庶子能夠在大夏混出個名堂。
爲了每月800的信用點,他的兄弟們捏着鼻子認了,不過在短短的一年中,各種非洲土著、南美暴徒、東歐亂黨、北美3K、泥轟忍者就出現在這些兄弟們的生活中,然後被一波流帶走。
明眼人都知道龍在天有問題,大夏皇家內務府也找他談過話,但是沒證據,你也不好隨便就收拾一個於國有功,從龍之臣的後代,加上龍在天會做人,每月沒少着孝敬,在商場上也有着一定的名望,就不了了之了。
沒有了威脅活的無比自在的鎮國公龍在天過上了沒羞沒臊的性福生活,如果不是前天那個在牀上表現的無比**的韓國妞哭哭啼啼地向自己告狀,也許龍在天一輩子都不會和張虎恩有什麼交集。
被韓國妞鬧地心煩不已的龍在天第二天就將她禮送回國,他雖不缺女人,但也不是那麼絕情的人,作爲韓國妞的臨別禮物,他承諾要給那個不知好歹的庶民一點厲害瞧瞧。
於是作爲一名僞粉,他關注了張虎恩兩天,結果每次從接入儀裡出來,他的心情就更加不爽,不是不爽張虎恩的表現,而是他自卑的發現,自己竟然有了想要將他納入旗下的影視娛樂集團的打算。
“這是一種自我否定,是對我人生哲學的侮辱。”
打了十幾個電話到大陸架公司洽談張虎恩轉手事宜的鎮國公惱怒了,大陸架公司不算什麼,但它背後的閔家卻不是他能得罪的,就像閔國華雖然不算什麼,但他們家的老爺子------“鄭王”閔三川卻是大夏響噹噹的幾個老不死異姓王之一。
“好吧,一個小演員而已,既然不能通過正常的運作將他弄過來,那就別怪我玩兒商場上那套陰謀了。”
龍在天想當然地給所有大夏業餘電影掛上了免戰牌,並通過運作將一筆資金注入了金百花工作室,就在林念修以爲自己攀上了金大腿而沾沾自喜的當口,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鎮國公這位大拿棋盤上的一枚棋子。
當張虎恩在美國電影區中大殺四方的時候,龍在天又把觸手伸到了大美利堅,要求那些懸賞人紛紛扯掉懸賞,他支付他們雙倍的違約金,反正他就是追着張虎恩的腳步走,希望能夠將他逼上絕路,讓他幡然悔悟拜倒在自己的公爵褲頭下。
而成敗就在《王國霸業》中,根據他的瞭解,《王國霸業》和《超能之戰》已經成了全人類2014年的重頭戲,其中尤以《王國霸業》的利益涉及面最廣,如果能夠在王國霸業中將張虎恩徹徹底底地收服,自己那個玩票性質的影視娛樂集團,說不定還能一飛沖天,晉升爲大夏十大影視企業。到時候,嘿嘿,那些當紅大美女,還不是想怎麼潛就怎麼潛?
龍在天的YY沒有持續多久,他身下的小秘就嚶嚀一聲退了出去,他撫摸着小秘的長髮,意猶未盡地說:
“去,把企劃科的趙娜娜叫來。”
“討厭啦,人家剛剛還沒吃飽!”
“小騷貨,餵了你三次了,還不夠?你怎麼這麼自私呢?好東西要讓姐妹們分享。”
“討厭啦,爵爺你總是喜歡逗人家。”
小秘拽着屁股出去了,不出三分鐘,一個正裝麗人走了進來,她將總裁辦公室的門一反鎖,走到龍在天的辦公桌前,面無表情地朝他的辦公桌上一坐,乾脆利落地將身上的正裝脫下,說:
“快點兒,我還有事!”
一羣並不存在在現實中的烏鴉從龍在天的頭頂飛過,讓他本來高漲的慾望突然間就消失了,他撿起趙娜娜扔在桌上的衣服,給她披上,柔聲說: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解釋一下,昨晚的事,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被下藥了。”
“龍在天,你能一天不說謊話會死嗎?你要不辦事,我就走了。”
“哎哎哎,娜娜,我真的不是那種人,你要相信我啊。”
“看來你要玩兒有劇情的,好吧,我演什麼,是湘妃還是鄭娥?”
“你你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想我被內務府請去喝茶嗎?”
“你又不是沒喝過,好了,沒事我走了。”
趙娜娜穿好衣服,轉身就要離開,龍在天卻一臉苦笑地說:
“託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沒問題,你爲什麼每次都喜歡問我一些白癡的問題?”
“我不是想看看你怎麼樣嗎?對了,錢還夠花嗎?”
趙娜娜的身形頓了一下,回頭道:
“足夠了,你不用每次都去,他已經不記得你了。”
龍在天難得地露出了一絲愧疚神色,接着說:
“我給他開了一個證明,憑我鎮國公的名號,在青山那一畝三分地還是非常管用的。”
趙娜娜接過他遞過來的蓋着鎮國公大印的A4紙,看了看,對摺收起來,盯着龍在天嬉皮笑臉的面孔說:
“龍在天,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我已經長大了,你要不要試試,昨晚我不省人事,根本沒感覺啊。”
“啪!”
龍在天捂着自己左臉上的五指山,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
“你家老爺子留下的威名都快被你敗光了,最近做事小心點,聽說陛下那邊已經開始對你們這些搞風搞雨的公侯十分不耐煩了。”
“哎,知道了,幫我代問乾孃好。”
趙娜娜依舊盯着他那玩世不恭的笑臉,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說:
“龍在天,你若不是鎮國公,該多好。”
“我若非鎮國公這張虎皮罩着,早就不知道被人砍死過多少回了。”
等趙娜娜走出了辦公室,龍在天的笑臉才陰沉下來,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斑鳩,斑鳩,我是鵪鶉。”
“鵪鶉,鵪鶉,我是斑鳩,出什麼事了?”
“老鷹要出來覓食了,小鳥們還不早早歸巢?”
“。。。。。。鵪鶉,我決定去西邊築窩了,這裡風浪太大,天敵太多,待不下去了。”
“斑鳩,咱們還有信天翁。”
“老翁已經飛走了,去了阿拉斯加。”
“草,老白真TM不是個東西。”
“鵪鶉,你也早作打算吧,老鷹看來是容不下咱們這些掉光毛的小鳥兒了。不說了,我還得訂機票呢。”
“斑鳩,一路順風。”
“你也保重。。。。。。怎麼,鵪鶉你不走?”
“離開了這片土壤,鵪鶉就會被人家烤了吃,我決定走杜鵑的那條路。”
“。。。。。。杜鵑現在可混得不怎麼樣,鵪鶉你要有心理準備。”
“安啦,我是搞商業的,不像杜鵑那麼毒,想來老鷹念在老鳥們的情面上,會給我適當的補償的。”
“但願吧,不吃肉還叫老鷹嗎,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