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轟的一聲巨響!
本以爲又打中癡情子,定睛一看,這老奸巨猾的混蛋竟然就地打滾,躲開了我石破天驚的一掌。
癡情子擅長奇門遁甲術,要是讓他繼續鑽進地下,我將錯過一次絕殺的機會!我乾脆從巨鷹身上跳下來,一個箭步衝過去,繼續揮掌打他。生怕他使出奇門遁甲術,我一掌接一掌,根本不敢停下來。
掌風一陣接一陣,癡情子果然沒有機會使出奇門遁甲術,只能在地上不停地打滾,躲閃我的連環掌。
旁邊的巨鷹似乎眼饞了,仰天長嘯了一下,縱身撲過去,巨喙瞧準癡情子的眼睛,狠狠地啄去!癡情子到底不是平庸之輩,他很隨意地揮出一掌,便將那隻巨鷹打得慘叫一聲,摔出幾米遠。
巨鷹襲擊癡情子的時候,我生怕傷到巨鷹,沒敢繼續拍掌。癡情子便趁此機會,一個鯉魚翻身站起來。緊接着,他使用移形換位術,迅捷地移到我身後,嘭的一聲,雙掌拍在我後心。我飛出幾米遠,踉蹌了幾下,才站穩身子。後心一陣劇痛,張嘴哇的一聲,吐了口血。
生怕癡情子趁勢追擊,我趕緊調息運氣,凝神聚氣,做好反擊準備。
癡情子剛纔吃了我一掌,受傷也不輕,他大概知道今天打敗我不是容易的事,沒敢追上來,而是在地上走着一些奇怪的步伐。想起他剛纔施展奇門遁甲術的經歷,我知道,他又想施展奇門遁甲術逃跑了。
我忍住劇痛,縱身躍過去,狠狠一掌拍出。
癡情子左腿往右,右腿往左,交叉地走了一步,竟然以十分詭異的步伐,輕而易舉地躲開了。他擡頭看了看天,繼續走着奇怪的步伐。
見他看天,我以爲天空有什麼異常,也擡頭看了一眼。這一看,我才發覺,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聚集了許多烏雲,一層一層壓得很低。
我突然明白過來,癡情子爲什麼不繼續跟我對打。記得,趙凌天臨死之前告訴過我,癡情子習武的時候,落下驚悸症。每次颳風下雨之前,他的內力都會減弱,許多法術施展不出來。
這可是絕殺癡情子額度大好時機!
我怒吼道:“癡情子,看你還往哪裡逃?拿命來!”
人到聲到,我雙腿點地,縱身朝癡情子撲去,同時,使出點穴絕技,用食指和中指隔空點癡情子的天靈蓋。
癡情子哪敢戀戰?他邁幾下奇怪的步伐,躲開我凌厲的一點,而後像跳水運動員似的,高高躍起,頭朝下雙腿朝上,對着地面扎去。我哪裡會讓他如此輕易逃跑?怒吼了一聲“哪裡逃?”雙掌狠狠地拍出!
電光火石間,癡情子上半身扎進地裡,眼看就要跑掉。也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緊急着,一個驚雷炸響。只見癡情子裸露的外面的下半截身體猛烈地晃動了幾下,竟然沒法再鑽進去。
我想收掌活捉癡情子,卻已經來不及。轟的一聲巨響,掌風將癡情子的下半身活生生給拍斷,飛出十幾米遠。埋在地下的癡情子,發出一聲沉悶的慘叫聲。
我趨上去,對着地面補上一掌,將地面拍出一個深坑,埋在地裡的癡情子上半身被彈射到半空,再重重地砸下來。定睛細看,只見他渾身血肉模糊,下半身從肚臍以下已經斷掉,那截斷處鮮血噴涌。
癡情子身體斷成兩截,並不是我的本意。當時,我是害怕他逃跑,才迅捷地揮掌打他。如果那個驚雷不炸響,我那一掌是拍不到他的,他必定早已逃之夭夭。
看來,這一切皆是天意!他蓄意將趙凌天砍成兩段,而我則無意地將他打成兩段。我這一掌能將他打成這樣全拜上天所賜,大概是上天懲罰他吧!
癡情子在地上翻滾着,痛哭着,苦苦哀求我救他一命。說真的,將他打成這樣不是我的本意,我還沒殘忍到這個地步。跟隨在叔公身邊多年,我沒少學叔公吃齋唸佛,自認是個仁慈的人。癡情子傷得如此重,我實在不忍心看下去,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我走過去,用手指點了他下半身截斷處附近的幾個穴位,幫他止住血。癡情子截斷的地方是丹田以上,丹田是習武之人最關鍵的部位,修煉內力的時候,渾身的內力全都彙集於此。癡情子丹田以下部位被截去,意味着他已經喪失全部內力,成爲普通人。
正因如此,我給他點穴止血的時候,一點都不擔心他偷襲我。事實上,他也沒有偷襲的動作。巨大的痛苦將他折磨得死去活來,他哪裡還顧得上偷襲我?
止住血後,我讓巨鷹將癡情子拖回他的住所,也就是那幢精緻的小木屋。那兩個美女見到渾身血淋淋的癡情子,渾身顫抖着,發出一陣陣驚叫。她們倆還穿着和癡情子尋歡作樂時的三點式。那白嫩的肌膚、暴突的三圍讓我鼻血都快流出來了。不過,此刻,我無暇去欣賞她們的美景。我要她們先出去,晚些時候,我再想辦法帶她們離開這兒。
兩個美女走後,我將癡情子放在牀上。
不得不說,這個癡情子真是會享受!他房間裡的牆上掛了有許多美女的照片,牀邊的桌子上放有許多情趣用品。他的牀比普通的席夢思牀還要寬大。平常,我們睡的席夢思牀最寬是一米八寬。他的這張牀起碼有兩米寬。牀上的被子和枕頭之類的,非常柔軟,質感優良,竟全都是高檔絲綢。
癡情子躺在牀上後,連聲喊痛,要我幫忙從客廳一個木箱子給他找療傷藥。我按他所說,到客廳裡他所說的木箱裡翻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一個綠色的藥瓶。
我要給癡情子上藥,他卻不讓,一把奪過去,扭開蓋子將藥抹在截斷處。讓我十分驚訝的是,他的藥療效十分奇特,剛抹上去沒多久,傷口不但止血,而且很快結痂。癡情子也不再像剛纔那樣,臉部肌肉抽搐着,齜牙咧嘴。顯然,他已經不感到疼痛。如此良藥,我第一次見到!
看着他截斷處已經結痂的傷口,我張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癡情子的身子是我打斷的,我向他道歉?那根本沒用,道歉也換不回他的下半身!更何況,我們倆還是敵對的狀態,不久之前還勢同水火,互相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把目光移到癡情子臉上,見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天花板,目光呆滯,好像個傻子。
“你爲什麼不殺我?”過了好久,癡情子才轉過頭看着我,喃喃地說:“現在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我。你殺我呀,你動手啊!”
我當然不會殺他。癡情子沒殘廢之前,我都猶豫不決,要不要殺他。他現在成了廢人,我更不可能殺他!我態度很堅決地說:“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你的!”
癡情子突然雷霆般怒吼起來:“你殺了我呀!我要你殺我,聽見沒有?”
我轉頭看他,見他眼裡噙滿了淚水,滿是絕望的神色。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他沒殘廢之前,憑着一身功夫瀟灑人間,享盡人間春色。而今,他成了廢人,不但不能像以前一樣尋歡作樂,而且今後還將生活在痛苦之中。一個人如果生活中只有痛苦,而沒有歡樂,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一死了之!
我沉默了好久才說:“癡情子,我不會殺你的,你現在已經是個廢人,我不會對一個廢人下毒手!”
癡情子嚎啕大哭起來:“我是個廢人,我是個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