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那些動物到了怪蟲跟前,它們怎麼跟怪蟲搏鬥的,我不知道。因爲天色較暗,我只看到,它們瘋狂地扭動着身子。起初,我以爲野獸在攻擊怪蟲,可能在吞食它們。等過了好一會兒,天亮了之後,我纔將山下的情景看清楚!
事實跟我想象的恰恰相反!怪蟲潮水般將野獸給淹沒,它們爬到野獸的身上,鑽進它們的皮肉裡,瘋狂地撕咬着。一隻野獸被怪蟲攻擊之後,不到十分鐘便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
真的不敢想象,這些怪蟲要是鑽進我們身體裡會有什麼後果!如此下去,那些野獸只會白白送死!我不得不對所有的野獸下了命令,讓它們撤回到森林裡。
隨後,我又施展馭獸術,駕馭那些已經死去的動物鬼魂,讓它們對怪蟲發起襲擊。跟活體野獸相比,死去的野獸鬼魂根本不害怕怪蟲攻擊。它們驅動着一具具動物骨架,對怪蟲發起攻擊。
這一招果然有效,骨架根本就不像活體動物那樣有疼痛感,它們嘴裡發出呼呼的響聲,瘋了似的對怪蟲又是狂踩,又是撕咬。
那些怪蟲果然不是吃素的,它們爬到動物骨架上,瘋狂撕咬。雖然跟皮肉相比,骨頭很硬,但在怪蟲的瘋狂撕咬之下,也漸漸地散了架,成了一堆粉末。
而且,這些怪蟲好像有組織似的,後面的一半對付進攻它們的動物骨架,前面的一半繼續往山上爬。
它們烏黑的身體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恐怖的光芒。它們又是如此密集,以至於沒在地面上留下丁點空隙,這讓有密集恐怖症的我,感到心裡很不舒服,有強烈的作嘔慾望。
很快,怪蟲爬到離我們大概只有十幾米開外的地方。我和路校長成了困獸,路校長驚恐地哭喊道:“怎麼辦,它們快過來了!”
我又緊張又着急,突然起在酒店用打火機將怪蟲燒死的經過,於是衝路校長大喊道:“路校長,你身上帶着打火機嗎?”
路校長平常是抽菸的,他摸了一下口袋,臉色一喜,說:“正好帶着呢!”
隨後,我和路校長撿了許多幹柴,堆成一堆,然後用打火機點着。因爲昨晚被水打溼,我打了好幾次,纔將打火機打出火。待火燒旺之後,我和路校長一邊拿起點着的樹枝往山下扔,一邊不斷給火堆裡添加柴火
那些熊熊燃燒的樹枝被我們投到怪蟲堆裡之後,將怪蟲燒得嗶嗶啵啵地響,一團團黑煙冒出,空氣中瀰漫着難聞的惡臭。
那些怪蟲身體裡大概油脂挺多,被火燒着之後,噗地冒出一團小火。臨近的怪蟲被燒着,又發出噗的一聲冒出一團火。這種連鎖反應之下,很多怪蟲被燒成了灰燼。
我看着一隻只怪蟲好像火柴似的被燒着,心裡覺得特別解恨,特麼的,你們不是厲害嗎?你們也有悲慘的時候?
眨眼間,怪蟲被燒死了一大片,它們進攻的趨勢有所減緩。繼續這樣下去,我並不懷疑,它們很快被燒光。
然而,我太過於低估這些怪蟲的智慧了。在被燒了一大片之後,這些怪蟲彼此之間拉開了距離,不再挨在一起。
如此一來,能燒死它們的只有我和路校長投下去的熊熊燃燒的樹枝。光我們倆四隻手,我們投下去的樹枝很有限,根本奈何不了怪蟲。
很快,怪蟲在短暫的停滯之後,再次潮水般朝我和路校長涌來。大概有幾十只爬得較快,轉瞬便到了我和路校長跟前。
我和路校長拿着點着的樹枝,朝它們揮過去,一下子燒死了許多。在此過程中,一隻怪蟲爬到我的運動鞋上,我還沒來得及將它擼下去,它一下子鑽進進鞋子裡。
我深知怪蟲的厲害,嚇得趕忙將鞋子脫掉。片刻之後,那隻怪蟲將鞋子鑽了個洞,從鞋子裡鑽出來。它張着嘴巴朝我的腳掌爬過來。
我又驚又急,趕忙擡腳踩它。一腳下去,怪蟲竟然不見了!就在我低頭尋找它的時候,突然腳底傳來一陣劇痛,不用說,怪蟲肯定已經鑽進皮肉裡。
本來,我是打算坐在地上,將怪蟲給挖出來的。可是,此時,山下有更多的怪蟲涌上來。這個時候,我要是坐下來,那些怪蟲必定將我埋沒。要不了幾分鐘,我將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骷髏!實在沒辦法,我只好強忍着疼痛,繼續往山下扔火把。
這時,山下出現了箇中年婦女,大概五十歲的樣子,體型較胖。她手裡拿着兩面類似扇子的東西,不停地揮舞着,一邊往山上爬上來。
說來也奇怪,那些怪蟲遇到婦女手中的東西,紛紛躲閃開,根本不敢靠近。農婦擡頭往山上看了一眼,大聲吼道:“再堅持一會兒,我來救你們!”
農婦的聲音洪亮,底氣十足。我和路校長正深感絕望,聽到她這麼說,頓時來了精神,繼續不停地往山下扔火把。
在這過程中,那隻怪蟲繼續在我體內爬行,劇痛一陣陣地折磨着我。我能感覺到,怪蟲先是在我腳底爬行,而後,爬到腳跟,再從腳跟往上爬。
起初,我還能勉強咬牙堅持着,後來痛得額頭直冒冷汗。路校長見狀,大喊道:“小唐,你坐下來好好將那隻蟲子給抓出來,下面的怪蟲讓我來對付!”
我點點頭說:“那你自己小心點!”
隨後,路校長繼續往山下扔火把,阻止怪蟲的進攻。我則坐在一塊石頭上,捉怪蟲。此時,那隻怪蟲已經沿着小腿,爬到了膝蓋處。擔心它繼續往上爬,我雙手緊緊地按住膝蓋處。
誰料,怪蟲的嘴巴實在太犀利!我的雙手剛按上去,怪蟲沒能繼續往上爬,竟然一下子鑽進我食指指肚裡,還使勁地撕咬着。
我食指頓時鮮血淋漓。劇痛折磨之下,我忘記了一切,使勁地甩着手指,想把怪蟲給甩出來。可是,怪蟲正躲在皮肉裡,我如何能甩得出?
眨眼,怪蟲鑽到了手掌,我的掌心腫起一大快,並出現了紅色的血斑。劇痛一陣陣地涌向我的心臟,我痛得差點暈厥過去。
就在這時,路校長一聲慘叫,大喊道:“痛死我了!”
我轉頭一看,見路校長的手臂上一鼓一鼓的,顯然他也中標了!看着他痛苦萬狀,我很想過去幫幫他,可是,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自己身上的怪蟲都還沒挖出來呢,怎麼可能去救他?
劇痛折磨之下,我和路校長髮出極其淒厲的慘叫着,在地上又蹦又跳。這時,那些怪蟲沒有了火把的攻擊,很快爬上來了。
眼看着它們潮涌過來,我有種世界末日到達的感覺。我拉着路校長往後退了幾步,想躲一躲前方的怪蟲。可是,身後傳來沙沙的響聲,轉身一看,身後也有密密麻麻的怪蟲圍攏過來。
我和路校長生命危在旦夕,我想起了剛纔那名中年婦女,於是大聲喊道:“大嫂,我們快支撐不住了,你快點上來啊!”
話音剛落,突見一個身影爬上來,正是那中年婦女,她手裡握着兩面類似扇子的鐵片,使勁地對着怪蟲揮舞着。鐵片沒觸及怪蟲,怪蟲竟然死的死,跑的跑,中年婦女竟然如入“無蟲之境”!
此時,怪蟲已經鑽到我手臂,正向着胸口鑽來。我彷彿被人拿刀割肉似的,痛得忍不住在地上翻滾着,嚎叫着。
路校長身上的怪蟲鑽到什麼位置,我不清楚。不過,此時,他也痛得像我一樣在地上翻滾着,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