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邊走了大概一百多米,突然,悄無聲息地,前方大概十幾米遠的地方出現一個怪人。此人身穿黑色的麻布衣服,一頭黑髮亂如蓬草,沒有眼睛,兩個眼窩黑乎乎的,深深地陷進去。也沒鼻子,嘴巴是裂開的,一口森森白牙露出來在外面,牙齒上沾着斑斑血跡。更讓人恐怖的是,此人的臉是平的,臉色青白,十分瘮人。
乍一看到此人,方彬彬一聲尖叫,嚇得拽緊我的手,躲到我身後。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別說方彬彬,大白天的,我自己看到此人也嚇了一跳。
“你、你是什麼人?”我戰戰兢兢地問道。
那人不說話,只用兩個黑乎乎的眼窩對着我,嘴巴大張着。
我壯了壯膽,加大了聲音,再次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還是不說話!
此時,太陽已經爬高,炙熱的陽光投射在這人身上,散發出詭異的光芒。這人看上去不像是人,卻也不像是鬼,也不可能是鬼。陽光這麼強烈,要是鬼的話,早被陽光曬得魂飛魄散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我運氣打開了鬼眼,根本沒看到鬼魂!
不是鬼,也不是人,這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狐疑間,突見怪物兩個黑乎乎的眼窩裡不停地往外冒出白煙,嘴角不時地往外淌鮮血。眨眼間,它冒出的白煙,在他周圍繚繞着,大有慢慢擴散之勢。
我連喊了幾聲,得不到怪物的回答後,不禁來了氣,含了一口礦泉水,衝到怪物跟前,往它臉上噴射過去。水珠碰到白煙,白煙立刻消失。怪物卻仍然存在,它一步步朝我走過來。
我後退了幾步,厲聲呵斥它,要它別過來,它卻是如何都不聽,仍然朝我步步緊逼。
我再也無法容忍了,厲聲喝道:“不許過來!再過來,我對你不客氣!”
怪物嘴巴又咧了咧,嘴角淌下大片鮮血。
我惱怒至極,凝神運氣,雙掌朝怪物拍去。掌風觸及怪物,轟的一聲巨響,怪物好像被炸彈炸到似的,瞬間灰飛煙滅,沒了蹤跡。
“唐大師,剛纔那是什麼人?”方彬彬心有餘悸地問道。
“那不是人,是怪物!”我喘了幾口氣說。
“怪物?”
“嗯,你沒看到嗎?它根本沒眼睛,也沒鼻子!咱們走吧,儘早離開這兒!”
方彬彬卻愣在原地不肯走。
我回頭不解地問她:“彬彬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走了?”
方彬彬目光呆滯地看着我:“唐大師,我覺得,咱們還不如不回去的好,你看看,咱們倆身上都有這麼大的窟窿,回去之後,只會把家人給嚇着,說不定還連累家人,要是被人看到,把消息爆料給媒體,咱們倆可就成了新聞焦點了。我可不想以這種轟轟烈烈的方式死去!”
方彬彬的話不無道理,可是,留在這兒也不是辦法。要是留在這兒能痛快地死去,那倒還沒什麼。關鍵是留在這兒,我們倆將不得不忍受飢餓的折磨!我可不想被折磨,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倆還沒完全被判死刑,說不定前方有希望在等待着我們呢!
我把我的見解告訴方彬彬,方彬彬才又打起精神,繼續和我往前走。沒走多遠,剛纔那個怪物又出現在前方。這時候,它更加恐怖了。只見它從黑乎乎的眼窩裡噴出白煙後,全身上下竟然遊走着許多毒物,蜈蚣、蠍子、毒蛇等等。
驀然間,怪物嘴裡發出嘶嘶的響聲,它身上的千萬只毒從它身上物爬下來,朝我和方彬彬奔涌而來。方彬彬哪裡見過這麼多的毒物?嚇得又是尖叫,挽着我的胳膊,瑟瑟發抖。
我也嚇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深呼吸幾口,穩定了一下情緒,我用平和的語氣說:“閣下是誰?能不能不要爲難我們,放我們倆一條生路?”
怪物不說話,嘴巴咧了咧,那樣子好像是在嘲笑我。然而,一轉瞬,它的嘴巴里嗖地探出一個腦袋。這個腦袋彙集了幾種毒物的特點,整個腦袋像蛇頭,卻有兩隻突兀出來的眼睛像毒蛙,腦袋殼光禿禿的像蠍子。
這個小腦袋探出來後,好像個指揮官似的,對着地面發出幾聲咯咯的叫聲。霎時間,地下的毒物爬行得更快了,嗖嗖地,鋪天蓋地朝我和方彬彬涌過來。
我運勁於掌,對着潮水般的毒物轟的一聲拍出一掌,阻擋了毒物的攻勢,而後,拽着方彬彬掉頭狂奔。
跑了幾十米,回頭一看,怪物和地上的毒物全不見了。剛纔拍掌的地方,倒是還有塵土瀰漫。
方彬彬估計平常很少運動,如此狂奔,她累得氣喘吁吁,早已破爛的衣服遮不住胸前的雪白,上下顛仆着,好像一隻白兔在跳躍,惹得我心裡癢癢的。
“唐大師,我看咱們還是回到剛纔那裡得了!這附近到處危機重重,都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危險出現!”方彬彬驚魂未定地說。
我舉目四望,剛纔我們過夜的地方已經不見。四面八方全是荒草,在微風的吹拂下,好像波浪在翻滾。擡頭仰望,昨晚我們攀登的那座山在右邊幾百米開外的地方,半山腰的懸棺還在,只是那個洞口已經不見了!
真是奇怪,我們昨晚過夜的那塊地怎麼不見了呢?那兒可是安全之地啊,如果這附近真的像方彬彬所說,危機重重,那兒倒是個最佳的“避險港灣”!
四周的荒草地還在不時地往上冒出白煙,煙霧繚繞之下,我和方彬彬好像置身濃霧之中,自然分辨不出方向。
擰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我想出了個辦法。“彬彬姐,你先把手鬆開一下,好嗎?”
方彬彬不解而又有點驚訝地看着我:“爲什麼?爲什麼要我鬆開你的手?”那樣子,好像很害怕我丟下她不管似的。
我說:“我想躍到上空,看看咱們剛纔的來路!”
方彬彬這才鬆了口氣,把手抽回去。
我深呼吸幾下,縱身一躍,躍出十幾米高。在高空,我終於看到,我們過夜的地方就在左邊大概五十多米遠的地方。那兒還留有我們丟下的零食袋子和礦泉水瓶子。落到地面之後,我牽着方彬彬的手,往左邊走去。我打算先到那兒躲避一下,想一個萬全之策。
才走幾步,那個怪人又出現在前方,它身上仍然遊走着許多毒蟲。黑乎乎的眼窩,不時地往外噴白煙!
這怪物到底什麼來頭?爲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們發難?我一下來了氣,運勁於掌,還要再打他一次。不經意間,我突然看到,左右兩邊又出現了一模一樣的怪人。它們像眼前的怪人一樣,嘴裡噴着白煙,身上游走着毒蟲!它們身上的毒蟲緩緩地爬到地上,向着我們爬過來。
怪物好像會變戲法似的,身上的一波毒蟲爬下來之後,很快又有一波毒蟲出現,一波接一波,大有源源不斷之勢。我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多的毒蟲,我哪兒能對付得過來?
還沒回過神,身後傳來方彬彬驚恐的尖叫。回頭一看,身後十幾米開外的地方,也出現了同樣的怪物。如此一來,四面八方都有怪物,對我們形成了包圍之勢。
我突然想起昨晚身材高大男鬼對我說過的話,白雁山已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着。當時,我還不大相信,以爲那鬼嚇唬我。這一刻,我一點都不懷疑那鬼的話。
可是,控制着白雁山的神秘力量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