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趙詩語的經歷,我有些尷尬,看了看關佳佳,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海名哥,她到底是你什麼人?”趙詩語朝睡熟的關佳佳努努嘴。
“她……”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們的交談,我都聽到了!”趙詩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面:“你們倆是不是那種關係?”
事到如今,我無法再隱瞞,只好點頭承認了。
“這個小狐狸,我現在就掐死她。”趙詩語惡狠狠地說道,身邊鬼氣翻騰,顯然是動了真怒了。
我沒有想到趙詩語對我的感情竟然這麼深,醋意這麼大,嚇了一跳,急忙一把擋在趙詩語的身前。
“你要保護她!”趙詩語瞪大眼睛看着我,眉宇間有些擰不開的幽怨煩愁。
“詩語,她好歹是條生命,你不能殺她。”我嘆了口氣說道。
趙詩語張了張嘴,愕然的看着我,擡起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她低下腦袋,呢喃道:“我知道了。”
趙詩語的語氣很是平淡,平淡得讓我有些害怕起來。
隨後,趙詩語一言不發就跑開了,我急忙在身後追趕,趙詩語的速度很快,就在我以爲又要追丟的時候發現趙詩語停了下來。
我緩步走了過去,趙詩語就蹲在距離我不遠的大樹下,她腦袋深深的埋在膝蓋的中間,肩頭微微聳動着,她竟然在哭!
我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如何安慰一個哭泣的鬼?這可是一個難題,而且這鬼還佔據我的心窩,對我一片癡心。
憋了半天,我還是憋出了幾個字:“詩語……,海名哥也是沒有辦法,海名哥畢竟是個人,不是鬼。要是鬼,海名哥就只愛你一人!”
趙詩語猛地擡起了吐,我心裡狠狠地一顫,趙詩語一張俏臉此時哭的梨花帶雨,哪裡像是一個鬼,分明就是一個哭泣的小女孩。
“她到底是誰,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趙詩語說話的聲音都帶着些哭腔。
我愣愣地看着趙詩語,好半天之後才嘆了口氣,道:“她叫關佳佳,是……我的女朋友。”
這句話幾乎耗費了我所有的力氣一般,我身體晃了晃,再次站定,看向趙詩語,發現趙詩語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
“那……那我呢,我算什麼?”趙詩語愣愣地看着我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沉默着,心裡彷彿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什麼滋味都有。
“你喜歡我嗎?”趙詩語忽然問道。
我幾乎下意識此就點了點頭,一來我騙不了自己,我的確是有些喜歡趙詩語的,二來,我實在不忍心否認,讓趙詩語傷心。
我走到趙詩語身邊,深呼吸幾次,才繼續說道:“詩語,你要明白,人鬼殊途,我畢竟是個正常人,我和她有過一段特殊共生死經歷,我……”
“海名哥,你什麼都別說了!”趙詩語早已淚流滿面,聲音很低:“我理解你,我不責怪你,要怪只能怪我命不好,很早就沒了命,做鬼也是孤孤單單一人。”
“詩語,海名哥對不起你!”我心裡一陣難受,多好的一個女孩啊,我怎麼能傷她的心?可是,又有什麼辦法?我早已愛上關佳佳,我割捨不下她!
正難過垂淚之際,忽然身後冒出一個身影,是滿臉不可思議的關佳佳。
關佳佳瞪大眼睛四下看了看,臉上帶着古怪的神情問道:“海名,剛纔你在和誰說話?”
我感覺頭都大了,一個趙詩語意境很難應付了,現在關佳佳竟然也來插上一腳。
“沒……沒有吧。”我有點慌亂說道。
“唐海名,你剛纔說的話,我都聽見了!爲什麼還要撒謊?你老實告訴我,這兒是不是有個鬼?你和這鬼到底什麼關係?”關佳佳目光直逼着我。
無法隱瞞,我只好將自己和趙詩語的情況告訴關佳佳。關佳佳愣了好久都沒回過神。我苦苦哀求關佳佳理解我。關佳佳給我一個回答,她很累了,不想再提這事。
當晚,我讓趙詩語附在一片黃葉上,我將黃葉揣進兜裡。關佳佳和我打冷戰,我問她問題,她不回答,背對着我躺着。我不再說什麼,這個時候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我只能把希望寄託於時間,但願時間能沖刷掉她心中的不快和憤懣!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睡的暈暈沉沉的,忽然聽到耳邊一聲刺耳的尖叫,我整個人都彷彿彈簧一般噌的彈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我四下看去,當看到關佳佳的時候,嚇得我差點自己也驚叫起來。
只見此時的關佳佳,一張絕美的俏臉腫脹扭曲,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了,要不是她還穿着自己的衣服,我幾乎就要以爲我面前的是一個怪物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感覺大腦一陣眩暈,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不對勁,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鼻尖,但我摸到了什麼?一大團肉就這麼貼在我的鼻子上代替了我的鼻子,我低頭一看,我的一雙手也扭曲變形,甚至胳膊上的骨骼都有點像是樹幹一般彎彎扭扭的,擡眼看去,關佳佳和我也差不多。
關佳佳早被嚇壞了,一個人嚶嚶地哭着,嘴裡不停地叫喚道:“怎麼會這樣?”
我猛地想起了昨天吃過的那種果子,趕緊扭頭看去,但是卻發現周圍哪裡還有那些果子的存在,原本的玉米杆子也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出現在我倆面前的卻不是之前的野草,而是另一種植物,粗大的枝幹,但是高度卻只到腰部的位置,寬厚的葉子,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而我昨天折斷的那些用來做草蓆的玉米稈子還是原來的樣子。
我忽然反應過來,它們就是原本的野草,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每隔一段時間這些野草就會變化一個樣子,而食用了它們結出來的果子,我們的身體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有風吹過,附近的植物發出沙沙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在低語一般,大白天的,我卻感覺一陣陣陰冷。
哆嗦了一下,扭頭看向身邊的關佳佳,發現關佳佳還在驚恐和迷茫中不知所措,於是心裡也同樣害怕的我開始安慰起關佳佳來。
我告訴關佳佳,我們身體之所以發生變化是因爲食用了那些果子。
“你說的都真的嗎?咱們還會恢復原來的樣子嗎?”關佳佳狐疑的看着我問道。
“會的,佳佳你放心好了,咱們一定可以恢復原來的樣子的。”我一本正經的說道,滿臉的自信,但事實上,我壓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夠恢復!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爲了安慰關佳佳。
眼下,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揹包要緊。
好在昨天趙詩語告訴了我被野豬丟掉的揹包的具體位置,一番尋找很快就找到了,我的心裡也稍微安定了一些,揹包裡有吃的喝的,還有一些應急的東西,這些在此刻可都是救命的東西啊。
而那個食品罐還在揹包裡,但卻是打開的,顯然是趙詩語離開的時候打開的,我沒有丟掉,依然放在揹包裡,打算以後讓趙詩語繼續躲在食品罐裡。
經過這件事情,我現在看附近的所有植物,包括那些大樹都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附近的所有植物都是活物一般,這種感覺讓我一陣陣瘮得慌,於是只能加快腳步,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趕路上。